正文 第8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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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嫣妹妹——”我正在冥思苦想之际,突然传来了段哥哥的声音。
“没事吧,听玉儿说,你迷路了——”段哥哥在身旁焦急的问,“我真怕——你小时侯那次也是和我一起出来出的事,我真怕这次你又——”
我看到段哥哥的脸上是深深的痛楚和内疚,于心不忍,就说:“我没事,小时侯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若嫣早已忘了,段哥哥也不必介怀了,也忘了吧。”
段哥哥眼中有什么在闪烁,我望着他,微笑,一切都已过去了,伤痛也应该停止了。
“既然若嫣平安无事,我们也早些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段庄主和夫人可能还在等呢,别让他们担心了。”司徒霄插话道。
我朝他看了一眼,这人还真是不见外,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的,叫若嫣叫的还真是顺口啊。
“我已经派人回去报信了,爹娘这会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司徒兄,今天有劳了,扫了你的兴致不说,还让你也跟着跑了半宿,改日小弟请你喝酒!”段哥哥向司徒霄拱了拱手说。
“哪里,俞斐弟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看了看我,又说:“为兄先走一步,夜里凉,你们也快些回吧。”说完转身离开。
“若嫣妹妹,我们也走吧。”段哥哥低声对我说。
我看着那个渐远的身影,回答:“好——”
等我们回到庄里,姨娘他们正在大厅等着呢。见我安然回来,都松了口气的样子,姨娘掺着我的手,端详了我一会,嘴动了动,“若嫣,你——”想说什么,迟疑着又没说,她大概是猜到了我和娘已经见过面了吧。
于是我平静地说:“姨娘,不用担心,若嫣现在很好,关于那件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该放下的,也放下了,该忘记的,也会忘记。”
姨娘看着我,流下了眼泪,叹了口气,拍拍我的手,说:“好,好,你能这样说,我也就放下心了。这么好的孩子,这些年,是苦了你了,今后,就当这里是自个的家,安心住下吧。”
看了看同我一起进来的段哥哥,又说:“俞斐这孩子,这些年来也一直惦记着你,自小你们俩就玩的好,以后就让他好好照顾你吧。”
段哥哥望着我,眼里亮亮的,有期盼。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的意思不是已经示意过了吗,他的这份情我是注定无法回应的,我不想伤他的心,可是,感情不可以糊涂着,该说清的时候一定要说清,否则以后会更痛。
于是我挤出一个看似甜美的笑,故作高兴状说:“是啊,段哥哥人很好,我一直把他当成亲哥哥看呢,他对我也向亲妹妹一样好!是吧,段哥哥!”我直直地看着他,看着他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心里虽然不忍,却不得不继续说:“要是能娶个好嫂嫂,一块疼我就更好了呢,对吧,姨娘!”
姨娘看看我们,想是明白了,就附和着说:“是啊,我和你姨丈也一直把你当亲生的女儿看待。”
一直坐着没说话的姨丈,此时也清清嗓子说:“就是,若嫣和俞斐,都是咱们的好孩子。”又冲段哥哥说:“俞斐啊,以后要对你这妹子好点,可不准欺负她啊!”
段哥哥没有看我,低着头答道:“孩儿知道。”
气氛有点尴尬,于是我晃晃姨娘的衣袖说:“姨娘,若嫣现在有个愿望!”
姨娘看着我说:“哦,是什么样的愿望,说说看?”
“若嫣知道如今世道太平,所以想出去走走看看,游遍这大好河山!我打算这几日收拾一下,就带玉儿离开。”我一讲完,就毫不意外的收到三束诧异的目光,他们是都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许在这样的时代,女子就应该深闺简出,温婉贤淑,怎可抛头露面,游走四方呢!然而,我毕竟曾是个活在未来,有思想,有主见的现代女性,我不介意这个时代世俗的目光,我有我的路要走,我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属于谁,我只要自由自在!
姨娘首先表示了反对,“若嫣,你才刚回来,怎么就要走呢。我可是再不舍得让你一个人独自在外面风吹雨淋的了。再说,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也不方便啊!”
段哥哥也说:“若嫣妹妹,外面人世险恶,你一个人是应付不过来的。如果你觉得闷,我可以抽空带你出去散散心。——今后我会当你是亲妹妹一样的照顾!”他以为我是为了躲避他吗?
“我不是一个人啊,还有玉儿呢,你们可别小看她,她可机灵着呢。而且我们都有能力保护自己,不是那弱不禁风之人。”我说出我的理由。
“况且,这并不是我一时起兴才决定的,我说了这是我的愿望,我早就有此想法了。”我又解释了一下,表示并非是为了躲避什么。
“若嫣就这么一个愿望,若嫣也没有求过姨娘什么,难道姨娘连这么一个要求都不能答应若嫣吗?况且我只是出去游玩,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对着姨娘撒起娇来。
“这——”姨娘有些为难的看看我,又看向未语的姨丈,可能是希望姨丈能说一番打消我念头的话吧。
姨丈神色有些复杂,起身在厅内来回踱着,半晌,对着我说:“也罢,你既有此想法,那就去吧,我会帮你把一切安排妥当,出门在外要准备的东西也不少,这几日你就先安心住下,陪陪你姨娘,等一切准备好了,你再上路吧。”
“老爷——”
“爹——”
姨娘和段哥哥显然没有想到姨丈会这样就答应了,还想说些什么。
“好了,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姨丈不想再多说,打断了他们。于是大家各怀心事的离开。
其实就算他们都不同意,我也是会离开的,我可不打算在这里虚度一生,前世就很喜欢旅游,只是那时我的时间表已经排的很满了,所以一直都没有抽出很多的时间出行,这也算是一个遗憾,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有大把的时间,当然要游山玩水去。而我之所以这样说出来,一是宣布一下,让大家知道我的想法,毕竟他们也算是我的亲人;不过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旅费问题,下山时师兄给的盘缠用的差不多了,如果我要远行,肯定要准备足够的银两,但是若嫣是没有积蓄的,所以只好言明自己有出游的打算,并说这是愿望,暗示需要帮助,也就是缺钱。姨娘和段哥哥都在为我的离开而不安,没有多想,只有姨丈听出弦外之音,还答应帮我准备一切。
如此以来,我就再住几日,耐心等待出发那日的到来吧。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真正的如此开心,因为我,从此后就可以作回我——晓舞了!之后,我完全沉浸在那即将要到来的快乐生活的憧憬中,所以完全忽略掉了身边某些事的微小变化。后来想起来时,才发现自己也许是刻意忽视的,原来有些事自己一直都是明白的——
回到别苑,把要出门的决定告诉玉儿,她雀跃不已,聒噪了一宿,早知如此应该白天再告诉她,我闷在棉被里,捂住耳朵想。
第二天,师姑让人送来几样东西。一瓶易容丹,据说吃一颗,面容会发生变化,药效可以维持一个月左右,如果想恢复原貌,只要在热水中泡一个时辰就可以了。这对我来说,真是十足合我心意的好宝贝。还有一根玉簪,通体翠绿,温润细腻,做工精致,很是别致,来者说是我娘让稍来,我不知是否有特别之意,只是收好。
傍晚的时候,姨娘来找我,我猜她会提到一个人,于是不动声色的陪她闲聊了一会,等她切入正题。果然——
“若嫣,你——”姨娘是不知如何开口,“他——恩,那个人,他,想见你!你——”
“那就见见吧,我都记不起他的模样了呢!”我无所谓的说。“只是,他是君主,我是一个早就已经不存在的人,他打算要我用何种身份去见他?”我扬起嘴角,笑着说。
姨娘看着我的笑脸,怔怔地说:“若嫣,——你真的是若嫣吗?”
我一楞,继续笑,“当然,我当然是若嫣啊!姨娘,以为我会是谁啊?”
姨娘叹了口气,说:“是啊,你当然是若嫣,只是长大了!”她轻柔的抚摸我的脸庞,喃喃的念:“你这么聪慧,这么乖巧,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我顺势依偎到她怀里,问:“姨娘,若嫣这样不好吗?”姨娘抚着我的头,沉默了。
我不再问她,只说:“已经安排好时间了吗?”
“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