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冲动在人生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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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向您介绍过我住在牛家村牛晓丽家的第三层,如果我有幸,您也许还会隐约记起我只是第三层一半面积的所有者,今天,我想为您介绍我的第二位邻居,奇葩先生LV。和那个享誉整个中国的著名欧洲品牌不同,他虽然与之重名,但却没有与之相同的浮华和高调。若不是在某个夜晚偶然遇见,我可能也不会与他像现在这样熟识。
那天大约还是十月份,稍有秋意而已。我垮着背心长裤,踩着虫鸣与潮气归来。踏进院子,两只狼狗警惕的张弛着肌肉,使拴在其脖子上的锁链叮当作响。我无意的朝声响源头瞥去,借着月光,却意外发现赤,裸着上身的牛大叔和努力把他架到肩上拖抱着上楼的LV。
约莫是村庄里的星辰太过明亮,滴滴点点的温柔丝线飘落在他英挺的鼻梁上,打下数道性感的阴影,充满着诱惑。
“看见了,还不来帮?”他扬起棱角分明的下颚,清淡的声线里透着金属的质感。
我低咳一声,上前帮他扶住牛大叔。
牛大叔一家都住在二楼,因为是欧洲风格的建筑,所以二楼特别宽敞,他们一家三口加上另外两位房客,竟然还显得空荡冷清。三个人的脚步因为其中一个迷糊不清而显得杂乱,这种不规则的频率在安静的有些异样的空间里回荡,使气氛有些尴尬。
“大叔还挺会喝的,他都趴下了你还没事,挺不错的。”我随意找了一个话题,不过也是真心夸他。
“谁说我没事?”他斜眼睨着我,虽然这个形容词用在他身上不太好,不过在昏暗里那抹水润光华交杂着刺鼻的酒味,风情万种。
“……上次他把我拉到他女儿的房间,我醒来以后还挺尴尬的。”我只好转移话题。
“上次你们俩都是我搬的。”他收回具有侵略性的双眸,看似专心的盯着台阶,“早上四点起来锻炼,就看见你们俩横七竖八的趴在地上。”
“是你吗?”我斟酌着用词,“我当然是要谢谢你的,不过……你就不能好人做到底,把我送回房吗?”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谁知道你住哪儿?”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然后漆黑的眼眸一眯,弯弯的笑了,“难道你想我把你丢到他老婆那儿吗?”
“咳咳……那倒不必客气。”我暗自红了红脸,与他一起把牛大叔安全送回房。
在踏上三层楼梯时,我终于看见了我一直好奇的隔壁邻居,真正的隔壁。
“原来是你住三楼。”他晃了晃脑袋,指着我的房间开口,“那个在半夜不知死活的放JAZZ的人原来是你!”
“呃……吵到你了?”
大约是酒精在起作用,他的话开始粗鲁起来。
“不然你以为我三更天睡不着觉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女人?”
话到这里,我不由得皱起眉头,作为男人,黄色段子自然听过不计其数,但是不知为何从这个被青春包裹的年轻人嘴里吐出这些个不干不净的词语竟然会如此不快。大概是痛心或者是觉得眼里理应完美的男人太过人性化有些不能反应。
索性路程不算太远,我顺利打开房门。
“晚安。”醉鬼。我转身关门,却意外被一道外力拉扯住,惊讶的抬头……
一记有力的右勾拳冲着脸面呼啸而来,我还没搞清楚当时是什么情况,左脸就火辣辣的疼痛。
“疼吗?”他晶亮的双眸看不出任何醉酒后的混沌。
生吸几口气,我硬生生压下怒意,脑海里反复:他喝醉了,没有判断能力,没有判断能力…应该……没有…
“要我用身体安慰你吗?”虽然他单手靠在门框上的模样的确极富挑逗力,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衣纽扣的神情也造成不小冲击。
但是,
但是……
但是我是男人啊拜托!你个朵奇葩真的醉到一定境界了才会跑到一个男人房间门口发,情吧?!
一把把他推出去半米,我捂着半张似乎有些红肿的脸,凶神恶煞的甩上了门。没有和他说话的欲望。
第二日,顶着青紫的嘴角,我着宽松T恤出去拯救森林。扭开把手,那位奇葩先生竟然蜷缩着身子,用背抵着我的房门睡得深沉。
……是没走,还是早上又来的?
我企图摇醒他,奈何此人就是不肯睁眼。
是同情是欣赏残存还是其他什么情感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我把他扔到自己的床上后,留下纸条才出门。
因为有这一出戏,所以工作时迟了许久,顺延一下,我回到牛晓丽家又是晚上九点有余,累了一天,我整个人都像被货车给碾了好几个来回,死过来活过去的连腰都直不起来,所以当满身是汗的踏进他家大门,我除了想睡觉没有第二个愿望,多么淳朴的思想,上帝还是不允许它实现……
“你去医院了?”一个高挑精实的男人顺利阻碍我前进的路。
“?”我还以为他是来道歉或者道谢的,可堵在门口问我去医院,是不是也太大惊小怪……不过今天我实在太过劳累,不想与他纠结。于是企图绕过。
他眼疾手快扯过我的胳膊,力气之大让我惊讶,这家伙不会又喝醉了专门抓我当沙包打吧……
“你发烧了?!”他一向淡漠的声线居然有些许提高,不过真是对不起,我是因为天气炎热才会体温过高的,当然,这句话我也没有说。
拍开他似是钳住自己的五指:“你如果不想道歉就赶紧让我走,今天腰酸背痛了一天,我要睡觉。”
话音还回荡在耳边,那个一直酷酷的男人竟然小孩般的通红了脸。这是什么情况……请问这是什么情况……羞愧到无地自容吗,太虚幻了吧……
“我房间有软膏,你过来用顺便清理一下,否则明天更难受。”他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甩手走人。
醍醐灌顶啊!真的是醍醐灌顶!我突然想起了奇葩村的由来,每个人都不正常,都不正常!!这个每个角度都风趣盎然,气质绝佳的男人,竟然是个gay!他以为我和他做了,他,居然,以为,我,腰酸背痛是因为欢爱,因,为,欢,爱!!
我觉得我应该给他一巴掌,这个下流的东西,不过我又觉得使他有这种窘迫感觉的是我自己……
后来怎么解决就不细讲了,总之我们俩都觉得很囧囧有神,不过有一点需要更改,眼前这位散发着雄性荷尔蒙气息的年轻男人,是个双性恋,从来都喜欢漂亮气质的美女,不过不可否认他的确有自己的一套,为人大方,有着现在年轻人独有的正义感又有而立之后才有的冷静和四十岁的眼神,五十岁的镇定,六十岁的心机。怎么说,如果有一日他告诉我他是某某公司的老总我想我也不会惊讶。
偶尔几次,他也会随我一起去改造大森林,然后,他会在我做得满身是汗的时候告诉我:“somecolorsexistindreamsthatarenotpresentinthewakingspectrum。”
这正是我放弃舒服的呆在杭州的原因,如果人生真可以如梦,愿我,长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