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 楔子(1):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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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叫轮回。
如果说到轮回,你会想到什么?是生与死的距离,还是永生永世的相随?
若是我,便会想到那上古的胡杨林,那翻滚在黑暗天幕下的金色的沙浪,滚滚的夜风卷起的细密的黄沙,拍打着天边闪烁的星辰,像不自量力的摘星人,却永远也触及不到那璀璨宝石的一角,卷落后有深深的叹息。
我想到那古老的非天阿修罗,这个古老的种族,这个能力非凡的种族,因触神罚而灭亡。
这十六年来,我每一天都会做一个梦,却从没有这么悲伤过,而每一个梦都有一种令我都胆颤的联系。
我看见满地的尸体,堆积如山,金色的沙浪卷积,血液宛如河流,浸湿沙漠,黄沙流淌着,却又染上鲜血,凝固在黑暗的静夜里;胡杨生长着,长出红色的幼叶。我看见天穹变成血红色,灰白色的光圈从东方的沙丘上升起,犹如一个死神拖着华美的长裙向这个颓败的种族最后的幸存者走来。我看见它挑衅似的目光。
骁勇的沙浪卷起,拍打着他被血污染得看不出颜色的衣角,而我却能在那样残破的衣角上,嗅到让我眷恋的气息。那样的身影,伫立在残余月光下,像风中的残烛,却倔强的不肯倒下。我闻到风卷起的浓重的血腥味。这样的乱世,夜空中的婵娟,皓白的光泽,随着那抹灰白的来临,渐渐地,隐逝在幽深的沙漠的夜里。
没有虫鸣,没有抽泣。
血,快要流干了吗?
我看见月完全消失,我看见那抹身影迎来新的晨曦,却又将生命遗失在黎明前的夜里。。。。。。
心,突然变得好痛好痛。
我看到遗失的血芒星在闪烁的跳动,最后又归于平静。我能感应到,周遭的死亡的气息。
我看到在金色的沙漠里,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白色。
我看到她从我的身边经过,移步向前。
可是,我却看不见她的脸。
我看到天神泣下的泪珠,幻化做尘埃里的雨露,洗刷着这个亘古的城池,听说,这是座永不破灭的城池,听说,它的名字,叫做永恒。
雨水流经的地方,卷起暗红色的浪,又被吞没在沙间。沙漠本是常年不雨之地,这场雨,显得诡异而凄凉。而每一滴雨珠,都像打在我的心上,无比的冰凉。
“你曾说过,会等我的,等我,爱上你。”纯白的衣裙,宛如婵娟临世,顷刻间又跪倒在他的面前,语气中,尽是哀婉与无奈。
修长莹润的纤指,抚上他的脸颊却又如触电般抽回。
“这不是真的!”是冰凉的触感,我也感觉得到,她的绝望。
“重魇,你承诺我的永恒,不要忘了!”雨势愈发磅礴,我看见这胡杨正在疯长,翠蔓卷集着雨珠,滚落在什么我看不见的地方。而这声咬牙切齿的低语,就像这雨中的惊雷。
我发现,这个世界少了月,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雨雾朦胧了我的双眼,我却看见沙漠、非天、血液和古老的胡杨林。永恒之城,我想,终有一天,我会找到这个地方。
这,会是我的轮回,我的记忆吗?
从什么时候,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我想,到今天为止,我的心不会再痛下去了。因为这就像是一个深渊,而我,已经跌到底了,我想这样也是有好处的,我便不用再去猜测,下一个梦又是怎样的令人胆寒。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续梦很难?
而我的梦,却像是一部部的连续剧,一年一换,而我的生日那天免不了又要上演生离死别的戏码,虽然那痛叫我纠肠泣血,但我又不得不承认,时间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药。麻木久了,就会变成习惯只是每过一年,这痛便会增长数倍,而梦中出现的年代,却是向前推移的,只是我隐约觉得,这其中,似乎少了一千年。
这一千年里,发生了什么。
只是今天,这个梦,给了我一种走到终点的感觉,这个梦会是我人生的结局吗?
我,要死了吗?
如果是这样,我会很伤心吗?
我像奔跑于时光的长廊,漆黑一片,没有起源,没有尽头。我一直向前奔跑,脑中闪过无数回忆的画面,可我却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记忆。我能感觉到痛苦,却永远也看不清,回忆里的人,究竟是谁。
画面像散落在地上的琉璃,破碎,一地流光,我的心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中沉沦。
要解脱了吗?
要结束了吗?
会不会从明天开始,我的生活就要截然不同了。
我苦苦的追寻,却又以无知告终。
我寻梦,寻爱,寻他,又何止千百度。
黑暗的长廊,永无止尽,像一个无底洞,渐渐将我吞噬。
回忆就像流光,从我身边飞逝而过,我回身,却只看见冷白的光,在远方,星星点点,像星斗,忽明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