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徒记经年月未眠 第十二章 论逼供公主设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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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穆徵从刚才就已经猜到了这面具底下一定是尽寒,不过虽说心里有些期待,但是真到这里来了,他却觉得很是担心,为了防止她以后再这么不知死活的胡闹,(他就没想想尽寒是怎么胡闹到这里来的)商穆徵决定要吓唬她一下,好让她长点教训。
商穆徵很听话的将尽寒放了下来,不过是放在了床上,然后顺手点了尽寒的穴道。
现在的尽寒已经害怕的浑身发抖了,因为她惊恐地发现商穆徵正在把床头的帘子一层一层的放下,坐在床边就要解衣服,尽寒很想挣扎,不过没办法身体动不了,就只能任人宰割,看到商穆徵越来越近的脸,尽寒连扭过头都做不到,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但是身体仍然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但是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突然觉得身上疼了一下,尽寒睁开眼睛,发现身上的穴道被商穆徵给解开了,现在商穆徵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公主玩够了?”
“你……我……”尽寒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劲来,只觉得脸上一凉,面具已经在商穆徵手里了。
“你……你早就知道是我……你,你……”
心里的恐惧和委屈一瞬间爆发出来,尽寒再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对着商穆徵的胸前一顿花拳绣腿,哭的梨花带雨的,到后来直接就拽着商穆徵的衣服趴在商穆徵怀里哭,鼻涕眼泪的全都往商穆徵的衣服上蹭。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尽寒身上淡淡的有些甜的的香味挑逗着商穆徵的鼻子,弄的商穆徵有些发晕。不过商穆徵也知道自己这次有点欺负过头了,赶紧定了神抱着尽寒,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
“乖,没事了,以后再也不这么吓唬你了,好不好,我错了,要杀要剐都随你,好不好……”
“杀了你……又能怎么样呢!”尽寒支起脑袋,瞪着两只哭的红红的眼睛看着商穆徵。
“怎样都好,只要你解气就行,只是有一点,以后再不要来这种地方胡闹了,如果刚才不是我,如果我没认出你来,你想到过后果么?”
“……”尽寒承认自己今天是有些胡闹,如果不是今天商穆徵这么吓唬她一次,保不齐还会有下一次,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是一想到刚才自己吓得半死,他明明知情,还那么淡定的邪恶的吓自己,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尽寒决定不讲理。
“你明明知道是我了,还那么吓我,有什么大道理就不能好好说么!”
“好好好,是臣错了,臣在这给你请罪,好不好,你若生气打我骂我都好,不要哭了,伤眼睛的。”
“你刚才吓唬我,就没想到会伤眼睛么!”
“额……还真没想到……我原本以为,像公主这么聪明的人,我那几个死士都能让你给审的什么都招了,你应该还是有几分胆色的,没想到……额……”
“你!……”尽寒气结,又是一顿花拳绣腿,商穆徵也不闪不躲,就这么挨着。尽寒发泄过后总算是消了气,擦了擦眼泪,嘟着嘴让商穆徵去隔壁叫白芷给她打水洗脸。
商穆徵笑着摸摸尽寒的头,转身出去了,一会功夫,白芷便带着各种洗脸的用品进来了。
尽寒洗脸,商穆徵很体贴的背过身去,尽寒白了一眼商穆徵的背影,心想刚才那么没形象的时候都让你看了去了,现在在这装什么好人。想到这里,尽寒不禁嘟起嘴。
白芷说了声好了,商穆徵转过头就看见尽寒坐在那嘟着嘴气鼓鼓的可爱小样子,当时就给逗乐了。刚才只顾着哄她,却没注意,原来尽寒穿这样鲜艳的颜色竟也这样好看,多了几分妩媚与妖娆。
“来来来,公主在上,臣刚才冲撞了公主,现在在这给公主请罪了。”说着,撩起衣服的前摆单膝便要跪下,这一跪可是给尽寒惊到了,本来也不是安心要生他的气,这样的大礼怎么使得。便赶紧起身给扶起来。
尽寒怎么也不会想到其实商穆徵确实没打算真要跪,就是算准了尽寒一定会给他拦下来。
“罢了,原是我自己胡闹,不干你的事。”
“公主想明白就好……”
“……你这哪里像认错!”
“不像么?那臣敬公主一杯,就算给公主压压惊。”说着,拎起酒壶给两个杯子都倒了酒,将其中一杯递到尽寒面前,尽寒接了酒杯仍坐回了桌子旁边。
“这一杯是你敬我,然后还要自罚三杯~”
“哎?此话怎讲?”
“刚才你装成公子衍还骗我给你斟了好几杯酒呢,只罚你三杯你还不知足?”
“咦?刚才不是凌沫姑娘给我斟的酒么?”
“哦?刚才凌沫姑娘不是给公子衍斟的酒么?”
“哈哈哈哈,好,既然公主开了口,我就自罚三杯又如何?”
商穆徵正在罚酒,却听到外面的老鸨吵了起来,原来是龙池说要包下凌沫姑娘,老鸨知道那屋里的是自己的主子怎么敢真的让他包下她去,只好想尽各种办法推脱,龙池不能暴露身份也就不能用身份压人,老鸨不讲道理他便很是无奈,想要和她好好说却不奈老鸨偏偏要大声吵,便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其实老鸨也是成心要惊动屋子里的人,这样万一主子遇到什么麻烦她也好有办法探探里面的情况。
尽寒听见,便给了紫翘一个眼神,紫翘便出去处理了,老鸨见紫翘也从屋子里出来了,稍稍放了点心,也便不再那么蛮横,而龙池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见到另一个女子从房间里出来吃了一惊,不待紫翘走到老鸨面前就抢先拦住
“你是什么人?”
“是来救你的人。”紫翘打开龙池拦在她身前的手,走到老鸨面前在老鸨耳边说了几句老鸨便走了。
龙池看得有些愣,紫翘说完连眼睛都不抬一下,完全无视龙池,直接便进了屋子,龙池赶紧跟进去,却看到屋子里一下多了好几个人,直接愣在原地,商穆徵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还不来叩见公主殿下。”
“啊?”
龙池不常跟着商穆徵出门,平时都只在府里服侍,不曾见过多少世面的,自然没有见过尽寒,不过就是因为他不常跟着商穆徵出门,这次商穆徵才会带着他,免得被人看见临岳就能猜到旁边的是自己。
龙池见满屋子已经不见了刚才的那个凌沫,桌子边上仪态万方的端坐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穿的衣服和刚才凌沫姑娘的一样,身旁站着几个侍女也是极漂亮的。便知道中间坐着的是公主,赶紧走过去跪下行礼。
跪下之后才想起来刚才唐突了公主殿下,整个人这才想起来害怕,不过看着自家主子倒是悠闲得很,想来大概没什么大事,心也放下点了,但是身子却仍止不住的有些哆嗦。
“罢了,起来吧,这孩子不常跟着你吧。怎么吓成这样了,本宫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是,常跟着我的带出来不就等于在说公子衍就是我么。快起来吧,在跪着没准公主改了主意真把你吃了呢。”
听见商穆徵这么说龙池赶紧爬起来缩到商穆徵身后去了。尽寒看他这般举动,无奈的摇摇头。
“到底你装的也不像,我在隔壁一直看着,举手投足之间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你。”
“哦?那公主是什么时候发觉得?”
“从你在老鸨面前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开始。”
“原来如此,不过公主倒是装得很像,一直到我写出那句诗之前我都没有看出破绽呢。”
“你是故意的?”
“是。”
“是你还要假装反应了一下,你不就是猜是我,才故意写的么。”
“是,可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所以你发现是我了,就立刻想要吓唬我一下!”
“额……是,不过有一点我是很好奇的,我那些死士,公主是怎么让他们招了的?”
“说到这个,你觉得我会就这么告诉你么?”
“那公主的条件是?”
“我还没想到,你若那么急着想知道的话,就答应我一件事,将来若我有所差遣,你不能推脱。”
“好。”
“这个嘛,就是浪费了我三坛上好的女儿红啊。”
“怎么说?”
“死士的训练自然是严格的很,他们不怕疼所以就算我怎么用刑他们都不会招的,但是酒就不同了,很少有人能在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还能严守秘密的。我先对他们严刑拷打,然后假装因为什么都问不到很生气,最后让人给他们上了三坛好酒,告诉他们好好喝,明天就要上路了。
而且啊,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旁边我还专门放了人在那喝酒和他们‘聊天’,很多时候,人受了很多苦自己都不会觉得,但是当有人对他说你真可怜,你好辛苦的时候,他们就会受不了,自己从小到大受的苦都能想起来,若是那种受过各种严厉训练而此时此刻对生命却还有留恋的人,思想很容易接近崩溃的边缘。
——人终究还是怕死,清醒的时候,有各种信念意志撑着最不好击破,但是在半醉半醒的时候就不同了,我让人在他们喝到半醉的时候,在牢里点上少许迷香,让他们处在亦真亦幻的边缘,然后只要换掉一个人,就能把话套出来了。这招在人多的时候最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