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漏尽方觉寒梦远 第四十二章 错痴心梦断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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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川公主,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刺激石嘉梦了,但是这真的有用么?”
“哼,她们不是关系很好么,若是真如你所说,那尽寒应该对石嘉梦是不设防的。”
“但是若是这么刺激下去,若石嘉梦言行有失,怕是回暖公主便不会那么……”
“无妨,她的心腹自然是越少越好。没准关键时候还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呢。反正不费事,先刺激着。”
“紫川公主有什么打算啊?不直接杀了回暖公主么?”
“若是让她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了她,她玩弄哥哥的感情还害我哥哥一条性命,怎么能让她就这么忘了自己的罪孽,就这么死了多没意思。”
“但是眼下也没什么办法能让她恢复记忆啊。”
“她现在能回忆起多少?”
“好像是和那个事件有关的都想不起来了。公主现在时常将我们打发了出去,自己在寝殿里呆着,或是只留下白芷她们四个。”
“是在计划什么事么?”
“这个奴婢不知,外面一直有人守着,我怕引起怀疑,不敢贸然靠近。”
“这样,你仔细留心一下白芷她们的行动,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是。奴婢不能出来太久,否则会引起怀疑的。”
“恩,你先去吧。”
“是。”在回府的路上,梦心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自己虽然恨尽寒但是自己好像又没有资格恨她。想到刚才的对话,梦心有些不寒而栗。本来因为落紫川是落紫英的妹妹,两个人总是共同感怀落紫英,所以不知不觉间便已走的分外亲近,后来从落紫川那里听到了落紫英死亡的‘真相’,心里很是记恨尽寒,总想着要为落紫英报仇这才答应了落紫川在尽寒身边留意尽寒的一举一动定期向落紫川汇报。
现在落紫川大概想好了报仇的方法了,梦心却有些犹豫,尤其是尽寒向来待下人都是极好的,只要尽心尽力,总是能落着不少好处。想来若不是自己遇见了落紫英,也不会觉得即使这么看着他也是一种幸福;若不是那次自己做错了事情被责罚让他撞见了,为自己求了情,也不会觉得自己原来还是有人会关心的,其实说是关心,也不过是随口问了句,随口讨了饶。但偏偏自己就那么不争气的爱上了人家,明明其实人家是不会看自己一眼的。
所以看见石嘉梦仰望着尽然的时候会格外的觉得可怜,在执行落紫川的命令去刺激她的时候会格外的不忍心。看见尽寒强行把石嘉梦带回府里会觉得尽寒狠心,会想起被尽寒设计害死的落紫英。会在想起落紫英在被尽寒设计的时候还为尽寒挡箭的时候格外心疼,看见尽寒仍活得风生水起的时候会觉得格外的刺眼。
回想起第一次遇到落紫川的时候,是自己偷偷跑去祭拜落紫英的时候。尽寒沉睡,商穆徵每年到了祭日一大早就来,只三柱清香便了,其他再也没人会去祭拜。可每次自己下午偷偷跑出去的时候,那都摆着许多的祭品而且都是落紫英生前爱吃的。后来又一次梦心偷跑去祭拜来早了,便看见个女子跪在墓前呆呆的看着石碑。走上前去才看清女子的眉眼与落紫英很是相似,笑的时候嘴角的弧度都是一样的。梦心看了吓了一跳,而那女子开口却说是在等自己,更让梦心吃惊不小。
梦心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不相干的两个人会遇上,不到一年之后还会一起谋事,自己会为她去监视自己一向待自己很好的主子。不会想到得知自己的主子在调查落紫川的时候心里会那么担心。却又在落紫川告诉她尽寒派人盯上的只是假的落紫川,在官道被毁正在清理的日子里,假的落紫川在等待清理官道,并且在同京中交换情报,而真的落紫川绕小道日夜兼程赶到了京城,重整了即廷,时舒了一口气。
本来落紫川是在祭拜落紫英的时候发现了还有别人也在祭拜,所以发现了梦心和商穆徵,但是商穆徵此人想利用他太难了,所以落紫川就将目标锁定在了梦心身上。但是发现这个小丫头虽然打心眼里喜欢落紫英,但是心里还是很忠心的,要劝动她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容易,若不旁敲侧击而直接劝说反而容易打草惊蛇,那样的话要在尽寒身边安插自己的人就很难了。无奈之下只好催眠了梦心,加强她心里对尽寒的怨念和恨意。好在那个时候梦心因为要时常去看望石嘉梦,所以经常出府,几次下来通过催眠培植在她意识里的念头已经扎下根,接下来只要茁壮成长就好。然而这一切对于梦心来说却只能看到表象,或者说,只能看到落紫川想让她看到的。
“也许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吧。”梦心叹了口气
“梦心?你怎么啦,从刚才开始就心不在焉的。”
“哦,没什么,可能昨天没睡好吧。”
“哦,那今天晚上就好好歇着,不要耽误了公主的事。”
“恩。哎,你说最近公主和白芷她们神神秘秘的怎么回事啊。”
“不就是那个落紫川的事么,你不知道么?”
“啊?怎么回事啊。”听到与落紫川相关,梦心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立刻表示出极大兴趣,生怕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不就是定国侯和皇上都提醒公主小心,所以公主在查那个落紫川呢,你想啊,人人都说怕那个落紫川害公主,公主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害自己,当然要查了。”
“那查出什么了?”
“这个我怎么知道,这几天白芷姐姐忙得很,白兰白莳白蘅也都是行色匆匆的,怎么容得我们多嘴去问啊。”
“哦。”
“哎,你怎么这么感兴趣这件事啊?”
“没有啊,就是之前都没听说,觉得新鲜呗,这么天天的过多没意思,好不容易有点新鲜事嘛。”
“哦,这些事也不是咱们能瞎传的,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要乱说了。”
“恩,也是。”见从梦溪这问不出来什么,梦心也只好随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