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然卷 第三十六章 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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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驰电掣,影驾着马车似飞箭离弓,墨梓忻在车里思考下一步怎么把这红叶公子攻略下。一边,向来重规矩的月,有些忐忑地看着主子,在是否要干预主子的念头中挣扎。墨梓忻终是拟好了战略,神清气爽地抬头就见月一副纠结的样儿,善心道:“月,你有话便直说,不用如此,呃……斟酌。”
月见主子此时心情不错,但她不确定主子听到她的话后会否心情依旧,不过既然主子发话了,月一咬牙一横心,便道了出来。
“呃,回主子的话,主子可否知这销金窟是谁家产业?”月还是决定些探探口风。
“恩?”墨梓忻闻言一愣,“这还,真不太清楚。不过,这秦楼不一向是鸨母的么?”
就知道,月难得腹诽。不过,还是得讲,不然耽误了主子的事可不好。月清清嗓,道:“主子说的是,这平常的花楼确是她们的。可这销金窟如此辉煌奢华,必是有幕后靠山。”
墨梓忻想也是,却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那——这销金窟的幕后庄家是?”
月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地看着主子,道:“回主子的话,是白家。”
顿时,墨梓忻风中凌乱,心情秋风扫叶般狂躁。月在一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墨梓忻这会儿可顾不上旁人了,心中思绪如惊涛拍岸,白家,自个儿先前居然想在商海大亨的白家手里抢行业,小小吞了口唾沫。记得白老爷子当初给自个儿炫耀白家产业的时候,还告诉自己每家白氏家业都有一批暗影,只要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踢馆子,那绝对是有去无回。
白季崖还得瑟地向梓忻展示了白家暗影的厉害,现在对那些隔空劈石、来影无踪的外家功夫还记忆犹新的墨梓忻摸摸自个儿的小细脖子,幸好是熟人,要不还不知是怎么死的呢。后怕一阵后,让梓忻头疼的就是,自个儿完全不可能从外翁手里抢到销金窟,这让刚才还志气高昂,想大展拳脚的墨梓忻很是郁闷,合着自个儿苦思冥想这些日子都白费了。
可还不死心的梓忻实在不想放弃这一大好的暗线,现在正头疼是否要开口向外翁把销金窟讨要过来。虽然墨梓忻很看不上子承父业这套,但关系到夺嫡关键的消息网确实不能没有,少了外戚、谋臣的景阳本就势单力薄,若不趁机把握宫外眼线,怕是更为险峻了。
墨梓忻横下心来,就算不要这些所谓面子里子了,决不能因着一己之私而放弃这大好机会。况且景阳比其他皇子还多了项名由——后备储君,虽然墨梓忻并不认为这是庄文帝的意思,但抵不住他人这么想,如今他与景阳在宫中较之前更为危险。无论哪方势力,必是要将景阳这个正统“嫡子”拉下马的。
墨梓忻回到墨府,给父亲、兄长请了安后,一直心神不宁。躺在小木床上,梓忻在细细考虑怎样与外翁开口,老爷子可一直反对自个儿呆在宫中的,更别提现在自己竟违背祖宗家法蹚了“夺嫡”这趟浑水。辗转不休,直到天光一际才昏昏睡去。
翌日,墨梓忻托故出了墨府,这时梓忻不禁感谢道父亲对自个儿的不闻不问,这般自己有许多动作像是随心外出,也不必报备,很是自由。临近白家,墨梓忻还有些鼓舞的情绪一点点减弱,有些怯懦,也不知外翁是否会相信自个儿的话。
望着稍已熟悉的门庭院落,墨梓忻深呼一口气,屏息一举叩开了房门。听着里面那句“进”,梓忻一揖,手却有些不听话得颤着。
“怎么想起来看我这老爷子了?”笑得温和慈爱,白季崖站在院落,一如梓忻进宫前见到的那般,如幻如梦的美好,只是迷迭不复,徒留青苍。梓忻忙道“不敢”,便是不知如何开口。来之前本编排好了一堆理由,却在见了这个全心为己的人后,顿时烟消云散,墨梓忻实在不忍欺骗这少有的真心相待之人。
可一想到,景阳一人独处宫中,四周群狼环集,梓忻便想到母殇后的自己,至少那时自个儿并不需争,自然也不会被兄弟们惦记上,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景阳不同,若是没有外力,怕是没几日便落得个残身败体吧。墨梓忻再三张口,才生生憋出一个“外”字,恰被白季崖打断。
“梓忻啊,若要你在钱权之间取舍,你有何打算?”白季崖迟迟开口。
墨梓忻身形一震,不知老爷子是否看穿了自己所想,还是知道了昨日自己暗访绯阁。虽是早熟,却也第一次这般直接得与人交锋,还是纵横商海的白家家主,自己的血亲外翁,慌了神的墨梓忻露出些许害怕,还有些不知所措。
白季崖精明的凤眼中透过一丝不忍,这个少年老成的孩子首次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毫无庇护、颤颤兢兢的小兽样子。想自己为人长辈,却从未尽过职责,任外孙落得个被亲生父亲厌恶、手足兄妹排挤的结局,好不易碰上个同龄的、愿意共处的孩子,却因着他的身份硬逼这孩子抛开历出身以来唯一的一段友情,白季崖再冷血无情,这毕竟是自个儿的亲孙,总是……唉。
白季崖看着比同龄人略显瘦小的外孙,嗫嗫不语的样子,终是闭目颇为沉重道:“你既是白家的独孙,便也要好好学着经商。梓忻,看看吧,你想要从哪头先起?”
墨梓忻心中一喜,极力掩饰自己的猛地听到外翁对自己的纵容,有些不敢置信。用力一揖,尽量稳住嗓音道:“回外翁,孙儿觉得十八巷倒是个极易来钱的地儿。”
白季崖挥挥手道:“那就把销金窟交给你了,可仔细别砸了白家招牌。”见梓忻连声道‘是’,又吩咐管事将销金窟账本交由他,就以外出过久不妥的理由打发了梓忻。
看着小少爷那不住颤抖的小肩膀,白伯有些担忧地望向老爷,见老爷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便也不多话。只是一眼,倒是让阖目修神的白季崖察觉了到。看着这个跟了自己近二十载的老人,白主轻笑问道:“怎的,白伯,有话说?”
“老奴不敢。”白伯当了一辈子白家管事,自是不敢干预主子的事。
“无妨,白伯是否在担忧梓忻?”白季崖一言戳中。
“这……”白伯看了眼老爷,见他并无怒色,也大着胆子说:“老奴只是想,祖训‘族子不可入宫’,小少爷还……怕是不妥。”
白季崖不屑一笑,不知从哪儿掏出的玉石滚球放在手中把玩,胸有成竹般,道:“不过孩子性子,便由着他去,白家不缺这一个商铺。总要让他自个儿吃了苦头,才会懂得。”
白伯闻言道:“老爷说的是。”蓦地似又想起什么,“那,那个‘红颜’要是……”白季崖不耐地摆摆手,带些轻蔑,又有些苍凉,说道:“不过是个啥都没的小子,能有什么祸水来?!无权无势,不得宠,又非貌美,不怕那个!”
白管事见老爷有些微恼,便识相地住了口,上前扶着他走回屋子。这些日子,老爷身子不太利索,还是少让老爷烦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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