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舶来品” 难道是恐怖的“埃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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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向来是好医生的标准吧?可斯墨,如果一个病例不能引起他足够的兴趣,就绝对不会接,被病人家属打过,也遭过蔡院长的白眼,还是死性不改,就连多年的朋友——肿瘤科的罗主任也常常调侃他:“你还不如呆在医学院讲课,搞研究,有大把的人体标本,随你怎么折腾,他们绝对不反对。”每到这个时候,斯墨总会以喝茶为借口,去了茶水间,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啊什么啊!他已经肠穿孔了,难道你想他晚上进停尸房?”斯墨一把夺过了蔡院长手上的病例,“夕遥,马上联系麻醉科。杰克,做手术准备,他是只牺牲一段肠子,还是从此靠营养液苟延残喘,就看你的了!”
不容质疑地下了判断,甚至都没有看病人一眼,蔡院长眼前突然出现医疗事故调查科大爷们的铁青的脸,“乱来也给我有个限度!”
斯墨不容分说,两个“小白”也早已跟在了后边,向病房扬长而去。
和往常一样,斯墨并不进手术室,但也不走远,安静地靠在走廊的长椅里,直愣愣地盯着晃白的天花板。
“为什么同意手术?不怕吃官司了?”蔡院长无理由地补签了手术同意书,这让斯墨有种不战而胜的郁闷。
“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别得意,万一打官司,钱从你的薪水抽,被吊销了行医执照,也得你自己扛。”
“女人太冷静、太理智就不可爱了,你今晚的那个相亲对象不适合你,银行经理,太精于算计,离过一次婚,还带着孩子……”
“谁告诉你的?跟你没关系。”一向沉稳的蔡院长突然觉得无处躲藏,脸腾的红了,手不自然地整理着胸前的蕾丝花边,荡漾起别样的风情,令斯墨空洞的眼神里也掠过一丝神采。
在双方沉默的瞬间,扬声器里传来杰克的声音:
病人肠内见广泛出血点,穿孔严重,液体充满腹腔,要不要做全切?
“看来还是来不及了。”斯墨噌地站了起来,没回答杰克的话,只是低声嘟哝了一句。
“杰克,你看他的尿液。”——那是夕遥的声音。
“肾脏已经衰竭了,怎么会这么快?”
还未等杰克再开口,扬声器里传来监测仪的啸叫,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挪动机器的声音,充电的声音,及人体被电过后的颤动声。
“该死的!他的脉搏没有了!斯墨,你倒是说句话,我们该怎么办?”杰克发泄似的晃动了几下器械盘,塑胶手套和手术服上已沾满了血迹。
“去联系他的亲属,夕遥。杰克,安排解剖。”斯墨看了看手表,“死亡时间,上午10:56,超出了我的预期。”
“2号解剖室?”杰克边问边向外走,被夕遥拦住说:“他说什么你都同意!解剖必须先得到家属允许,刚我看过他的登记资料,亲属都在外省。”
“等他亲属到,还不知道又得死多少人,反正他现在已经有了条这么长的刀口,不在乎再多翻腾几遍。杰克,约不到解剖室,这周的夜班你来值。”斯墨说着就要走,这回蔡院长可不会再放过他,“什么是超出预期?你早知道他会死,是不是?做手术只是为了掩饰做解剖?还有,什么叫会死更多人?为什么让杰克和夕遥做好防护?你已经知道他得的什么病了?没个合理解释,我现在就停你职。”
“不答应解剖,我不能给你确切答复。停我职无所谓,不过,你最好通知所有科室把最近几天的病例报上来。我有很不好的预感。你也最好取消约会,这个假期也许会变成今年最忙的几天。”
和斯墨相处多年的经验告诉蔡院长,他不是在危言耸听,可身为院长,一个决定关乎全院医护人员的生计,她愣在了那里。
“刚才我去茶水间,见到药房的小赵正念叨着不舒服,症状和手术室的那位惊人的相似,我已经让急诊室那边对她进行隔离治疗了。弄不好有瘟疫正在咱们院蔓延,你觉得这个理由是否够充分?”
“所以你才会突然改变决定,接了这个病案。好吧,我知道了,你和杰克马上去解剖,夕遥去检查那个隔离的病人,亲属那边还是我去联系比较稳妥,有什么进展,马上通知我,如果你的推测没错,要上报卫生署……”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虽然用雀跃这个词,有点不敬,但蔡院长眼前的这位会诊中心主任露出像孩子一样的兴奋神情。
“我不同意这么做,两个相似病例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夕遥已经站在了斯墨身后,一脸严肃。
“你不是一直最相信他的决定吗?今天这是怎么了?”杰克也走了过来,拉了拉夕遥。
“是她的道德感不许我动尸体,可这次不行,夕遥,去给那边的病人取血。”
“取血?全血检测?病毒、细菌、真菌感染检测?照这个人的病情发展速度,完全来不及。”夕遥避开了斯墨的目光,那是个只要注视了就不会说拒绝的存在。
“所以要你去,几年援外医疗经历,不是只吃了点外国的水果吧?你先按你的判断去做检测,无论咱们哪边得出结论,都能争取到时间!”
“你的意思是这是非洲的某种……埃……埃博拉?”夕遥被自己脱口而出的几个字吓呆了。
“那个全身内外出血,死相像僵尸一样恐怖的病毒吗?”一旁的杰克张开的双手插在了乱糟糟的头发里。
“病房里到处是血,看着病人吐出身体组织,在你身边‘融化’却无计可施?幸亏我什么都没吃。真相自己会说话,你们的惊慌只会影响判断。啊,解剖之前还能去喝杯茶。”
斯墨又一次自说自话地离开了,却让惊呆的几个人镇定了不少。
“我可以打时间差,几个检测同时进行能省不少时间。再说如果他们是同样的病症,有些重复的检查先不用做了。”
“今天,我想除了咱们科没人会去陪着尸体过节,马上搞定。”
蔡院长的表情远没有那么轻松,同一医院出现两个相似病例,不是传染病又是什么?会是埃博拉吗?岂不是连世界卫生组织都要惊动?不能接其他病人,还要支付额外的消毒防护费用,这些想起来就让人头大,“夕遥,我跟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