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司马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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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女人冲到我面前,我惊得身子连连往后仰。她一把扯住我的衣袖,我还以为要挨打,慌忙抬起另一只手挡头。谁知听她压低声音道:“死丫头你怎么在这里,你知不知道爹到处在找你?”
诶?我讷讷放下手臂,看着她,莫非这个人就是我的——“大…姐?”我试探着叫了她一声。
她果真应了,顺手在我头上拍了一下:“我怎么觉得你呆头呆脑的?哎呀,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厢房里说。”说着不管不顾,拉起我就走。我使劲扒着桌子,嚷嚷:“等等等下,我朋友还在呢……”
“朋友?”司马芙猛地停下,回过头这才看到马文才,慌忙整了整仪容,对他笑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马文才道:“在下姓马,字文才。”
她露出恍悟的表情:“吴郡马太守可是你爹?”
“正是。”
司马芙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马文才,皮笑肉不笑:“你们两个,跟我过来。”语气不算强硬,但那气势让人不容拒绝。我不知道马文才是什么感觉,但见他并无不悦的样子,也就随着司马芙一起进了一间厢房。
厢房布置的很雅致,窗户很大,同样可以看见沿街的景致。房里还坐了一人,长得也是相貌堂堂,举止间都透着一股沉稳的味道。他见到我们三人,只是略怔,很快恢复过来,对司马芙笑着:“我道你怎么那么久,原来连妹妹都给找回来了。”
司马芙故作不满道:“你这是在怪我太能磨蹭,让你久等了么?”
那人无奈一笑:“这是冤枉,你啊,就是爱多想。”
我无端起了身鸡皮疙瘩,哪有在人前就开始亲亲昵昵打情骂俏的。不过,这倒让我明白了此人的身份,应该就是我姐夫,扬州大中正何卯了。
这个猜想很快被马文才证实,他作揖打了个招呼:“何大人。”
他们显然是认识的。何卯也朝他点头:“马公子近日别来无恙?”
马文才也客套一番:“托何大人的福,尚可。”
司马芙走过去,招呼我们一起坐下。我规规矩矩的坐好,决定只要他们不问话,我打死也不先开口,免得出什么错漏。
“莺莺,你好端端的怎么会到处乱跑,娘都急得好多天睡不着,还特地到寿春来找我,眼睛肿的跟什么似的。你这丫头,以前明明乖巧的很,怎么变得那么不懂事。”板凳还没坐热,就被这个姐姐劈头盖脸的给教育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这种时候顶嘴不是找死么。
“罢了,我也不多说你。总之,这次跟我一起回寿春,我到时候再跟你一同回京城。我看你这么一闹,爹铁定会给你订下婆家,教你未来相公来管你了。”
我抖了三抖,这不行啊,打死也不能回去,谁知道司马越会给我找个什么人家啊。我连忙抬头,苦兮兮道:“大姐,我不想回去。”
“你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啊?不为别的也要为娘想想。”
“可是,整天关在府里很闷的,”我开始摇司马芙的手臂撒娇,也不知这招管不管用,反正在了解她脾性之前,就各种招数都用一遍好了,“求你了,大姐,你让我在这里呆着吧,千万别告诉爹,千万别带我回去。”
“哎呦,这几月不见,你连撒娇都学会了。”司马芙不为所动,“我要是司马毗那小子,你撒娇可能还有点用,不过你看清楚了,我可是你姐,那招你留着对付男人吧。”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吧。“反正我不回去,你要是逼我,我就再逃一次,下次你们谁也找不到我了。”
司马芙又敲我的头:“你都逃过一次了,还想逃得了第二次?行,有能耐你现在就逃给我看看。”
“好了好了,难得来喝个茶,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何卯打断了我们,“马公子还在这里坐着呢。要我说,莺莺既然不愿回去,你就随她,多派些人在身边护着就是了,回头我给岳父岳母去封信,让他们别担心。”
司马芙黑着脸,盯了我好久,突然脸色一变,笑吟吟的朝何卯黏过去:“我就等你这句话呢,早点说嘛。”然后又凑到不明所以的我跟前,“莺莺,姐姐刚才表现不错吧。那府里头,谁憋得住啊,你早该出来了。听听,你姐夫发话了,以后有什么事,他会担着的。”
我可算明白了,突然间有点同情这个姐夫,看他习以为常的样子,估计这类戏码也是上演了不少回。
司马芙突然撞了我一下,暧昧的笑道:“你跟马公子是——朋友啊?”
“是…是啊,”我声音开始颤抖,“怎么了?”
她笑的更欢:“是什么样的朋友?”
“就是正常的朋友。”我慌忙答道。
“哦。”她仍旧拉着语气,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转而对马文才道,“马公子,我这个妹妹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马文才摇头道:“不会,反而帮了不少忙。”
还好司马芙没有再追问帮了什么忙,不然我这不知道马文才准备怎么回答。可是,难题又给丢到我这里来了。
“对了,莺莺,你现在住哪儿?我不太想住在刘县令那儿,我去你那里挤两天吧。”
我顿时傻眼。不能跟她说我住梁予阡府里,我们吵了架,到现在还不知道关系要怎么算。也不能跟她说我住在书院,自从我和阿宛退了学,房间已经给别人了。我支吾道:“我…住在客栈。”
“你出来半年了,天天住客栈啊?”司马芙啧啧道,“租间屋子多划算。”
我怎么觉得如此精打细算的话,不该出自她这种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之口呢。只好道:“当时没想到会留在钱唐那么久。”
“那后来你为谁留下了?”话是对着我说的,眼睛却瞟向马文才。我哭笑不得,半虚半实道:“其实我在万松书院读过一阵子书,后来书院出了点事,我才住到山下来的。”
司马芙搂住我,笑着:“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相公,我跟我妹妹住几天,我们都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
何卯点头:“好,随你。”
我有了一种事情即将败露的不祥预感。更担心的是我的钱袋,姐姐啊,住客栈的房钱你可一定要自己付啊,妹妹我已经穷的山穷水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