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丁夫子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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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的日子相当无聊,期间来看我的人不少,想不到我才来不久,还算有点人缘。马家兄弟和梁予阡也都有来,只不过碍于祝英台出现的太勤快,他们也不好常在我这里露面。
由于腿上的伤不是很重,在床上休养了一阵,我就可以下地走动,只不过听祝英台说,再有几天便是书院的入学考试了,本来我就没多大把握,一直把希望放在马文才和梁予阡身上,总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们俩怎么也能想出办法让我过关的。可现在不同了,我右手这么个情况肯定考不了。我若考不了试入不了学,到时候夫子发现了,也肯定不会让我白占着个屋子,万一他让我先回家养完伤再回来怎么办?不知道我的特殊情况能不能通融一下。
“小姐,又想什么呐?”阿宛伸手在我眼前上下晃晃。我被晃的晕,抓住她的手说:“没什么,就是在想考试的事。你说,下次考试得两个月后了,夫子能让我在这儿呆到那时候么?再说,万一我的手伤还没好,难道还要再等几个月?”
阿宛搔搔头发:“也是,那怎么办啊?”
“要不你扶我去夫子那里,我跟他说说看。”除了书院,我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障人士真的无处可去了。
“还是我去请夫子过来吧。”阿宛咬着指头劝我,“这儿过去夫子那里也挺远的,路又不好走。”
我觉得有理,遂点头。
“不必去请了,夫子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祝英台笑意吟吟的拉着瘦弱的丁夫子从门外走进来,一见着我便窜过来道:“路欣,夫子今天跟我问起你呢,还说要来看你。我这不就把他带来了。”
我诧异,丁夫子无端端的应该不会想到我这个还没入学的学生吧,若是因为我在他的书院出了事,他觉得不过来看看于理不合那也早该来了,不能等到现在啊,毕竟我滚下山的事整个书院差不多都知道,夫子没理由到现在才问起。不过,既然人来了也好,省的阿宛再跑一次腿了。
我起身相迎:“丁夫子好。”
丁夫子忙过来扶我坐下,笑道:“你伤还没好,不必那么多礼。前段日子实在有点忙,一直没来看你,老夫心里也甚是过意不去。”
“有劳夫子挂心。”他这是唱哪出?
“今天老夫来,其实还有正事。”丁夫子捋着他花白的山羊胡,朝阿宛和祝英台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我有些事要和若归说。”
祝英台与阿宛对视一眼,迷茫的出了门。
我有点紧张,看这架势,不会要把我扫地出门了吧?或者说通知家长之类的话?不管哪一种,都不是我所乐见的。
丁夫子轻声咳嗽几下,说:“若归,过几日就是入学考试了,你可知道?”
完了,果然说的是这事。我额头沁出些汗,点头:“嗯,听英台说了。”
“你的身体,势必是不能磨墨提笔的。”
我一听,急了,忙装起可怜:“夫子,您宽容我一段日子吧,两个月后我一定可以通过考试,您别急着赶我走啊。我是一心向学,想不到出了这种事,听闻考试日将近,也是心急如焚,您不知道,这两天我食不能安,夜不能寐,我……”
“好了好了,”丁夫子轻拍我的头,“老夫知道你是个上进好学的孩子,将来也必有番作为。老夫又不是要赶你走,你别急啊。”
不赶我走?我心中暗喜,忙问:“那夫子的意思是?”
丁夫子又咳嗽两声,面容十分可疑,只见他四下看看,低声说:“若归啊,你的手写字不方便,却未必不能考试。别人用写,你直接用说不就行了。咳咳,老夫知道这样难度大,你的身体又还没好……”又是一次可疑的停顿,“老夫此次文题——中庸之道,你好好思量。”
说完,他转身往门外踱去,几步后停下,转头道:“那个,若归啊,此命题——”
“学生知道!学生绝不会泄露半个字的!”我几近心花怒放,这个老夫子居然是过来给我透题的。
丁夫子满意的点头,推门离开。阿宛和祝英台早候在门外,装模作样和夫子打了招呼后,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小姐小姐,夫子和你说什么了?”
我眯眯笑:“夫子说我上进好学,将来一定有番大作为。”
“吔?夫子眼睛没毛病吧。”
她居然敢给我露出嫌鄙的神态,我佯怒道:“阿宛你说什么呢!再说句试试!”
阿宛咬着嘴唇笑:“呵呵,小姐别生气,阿宛知错了。咱家小姐那是怎么夸都不为过的!”
“少拍马屁。”我跟着她嬉笑。
我这幅说辞,祝英台当然是不信的,她插嘴道:“哎,说正经的,夫子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我正正脸色:“其实是关于考试的事,我不是不能写字么,夫子说,可以当面说出来给他听。”
“那可难了。”祝英台担忧道,“试题虽然不多,可是要当面说出来真当不易。五言和七言还好,是不限诗题的,只要作出便可。难就难在最后,夫子会事先定下文题,要考生作出一篇文章来,真要出口成章那还真是……”
我不能和她说事情,惟有赞同:“难确实难了些,只不过夫子既然肯给我机会,总不能浪费了对吧。放心,我会好好准备的。”
她笑着点头:“那我不打扰你用功了,来,这个给你。”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黄黄的三角包,“我下山替你求的平安符,你戴着吧。”
接下心意满满的平安符,望着祝英台离去的背影,我于是再度愧疚了,罪恶感差点满值。
“阿宛,怎么办,你看人家对我多好,我怎么觉得我们变成反面角色了。”
阿宛安抚我:“小姐,其实马大公子和梁公子比我们反多了,我们是好人,真的。”
“阿宛,你一点也不会安慰人。”我叹气,思路又转回丁夫子的反常,“阿宛,去把门关上,我跟你说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