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触手可及【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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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舒适的大沙发上,翻阅着报纸的云起,细细的嗅着阵阵香气,馋涎欲滴。站起身,懒懒的倚在门框上,看着苏了了忙碌的身影,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拥住她。当年的了了也是这样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他总会出其不意的蹑手蹑脚的跑去拥住她。多熟悉的场景啊,只是那年是在狭小破旧的屋子里,他们不存在利用和背弃。如今他们除了利用和背弃,什么也没有。
苏了了回过头看见云起倚在门框上,好像是在想些什么,收回目光,默默的将面盛好,端到桌上。戴上手套,掀开砂锅,一股浓而不腻的香气飘了出来。打开保温饭盒,将煲好的鸡汤倒入保温饭盒里,拧好盖子,提起保温饭盒就向外走去。“我现在要去医院,你先吃吧。”苏了了站在客厅里,穿着大衣。
云起就像置若罔闻一样,直到他听到那声关门声,才回过神来,直直的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牛肉面,坐了下来,细细的尝着,小心翼翼。入口的味道依然如当年一般,甚至更加香美,唇齿留香,只是为什么有些苦涩。时至今日,他真的才明白,那年的他们都太过年轻,只是任性地在风雨里在一起。他们之间是相爱的么?他不能够确定,了了从没说过她爱他,了了只是一直以来把他当做弟弟一样的照顾着疼爱着。
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念初二时,有一个喜欢了了的学长告警告自己,离她远一些,说什么他这种小孩子不适合她,她只是把他当做弟弟。虽然那个学长被了了教训了一顿,可他却忘不了他说过的话,毕竟了了从不表明心意。
寂寞有时候就是这样,总是在你不经意间袭来,夜色浓重,云起一丝困意都没有,吸着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眸中是化不开的悲哀,带着自嘲的谩笑,这些年来,他一直流连在不同的女人中,可是她们没人能给他那种说不清的安定感,不可否认苏了了就是落进云起心口的一粒琥珀。那时的他们一无所有,漂泊无依,可能就在下一刻他们就要开始逃亡,他们看不见未来,他们只能彷徨在命运的边缘,无力挣扎、无力反抗,可他就是能感受得到安稳,他想一辈子赖着她。
Eden喵了一声,优雅的迈着猫步来到客厅,琥珀色的猫眼盯着云起,说不出有没有戒备。云起这一刻发现,这只叫Eden的小猫,像极了苏了了,眼里有着一样的傲慢与狡黠。也许是看出眼前的男人没有敌意,Eden神色变得懒洋洋,来到云起脚边,用小爪子拍了拍他的裤管,微扬起猫脸,看着他,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胆子更大了些,一下子跳到云起的腿上,走了几步,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了下去。云起看见如此可爱的一幕,不禁忍俊不禁。看着Eden睡得很是香甜,云起也有些困意,就这么的睡着了。
清晨,苏了了打着哈欠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云起搂着Eden睡倒在沙发上,心中有些东西开始塌陷,曾经筑起的高墙,又开始有了裂痕,她想不出是怎样的原因,可以让她一次次为了眼前的男人所心疼。叹了口气,为他盖上了薄被。苏了了站在原地仔细地端详着云起的脸,此时的他像极了那年的她捡回家的少年,眉眼柔和没有了与她针锋相对时那般割伤人的锐利。如果他不再次出现,她平静的心湖怎么会如此的波澜再起。我想要忘了他,可他总是一再在自己的面前出现,鲜活了记忆中脆弱纤细的少年,让她只能徒然愧疚。
忽然想起,小时候的小起每天背着书包,静静站在校门口,等着她放学,同他一起回家。有一次下着大雨,她因为一些事情迟了,出了教学楼就见他被大雨淋得瑟瑟发抖,也不肯先行回家,看着她有些微愠的脸,他温柔地笑着,说家里没有她,先回去还不如等着,可又怕她看不见他,所以才一直站在那里。走在人来人往的热闹街头,他总紧紧的牵着她的手,说是怕与她失散,那样的神情像极了迷路的小鹿,漆黑闪亮的眸子微微湿润。深深的叹了口气,只有那样的小起是属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