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落草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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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吃饭完,两人一同起去了学校。对于江迟日,他本是不打算去的,但当他看着青木的期望又不好拂逆便也跟上。一路上两人也不过是说一些学校上的小事。多是江迟日怕冷了场面,而一味的问青木一些问题。最后两人不自觉的一发感叹起时间不多,马上要面临高考这一困局。其实一开始江迟日对于高考这件事就不放在心上,整天吊儿郎当的样。可是自从他跟踪了青木个把来月后,渐渐困惑于他为什么执着于看书。青木今天也算是好心,认真的对着他说:“我先不说别人。但是我就觉得,读书这一件事情,无论放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应该是对的。只是现在社会太多的急功近利,而让不少人转移了性质。可我心里想的是,最起码在接受读书的阶段一定要好好学些。以后高考,一定要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接受更高层次的学习,才对得起自己现在所付出的。一个人,只有明白自己的价值的时候,才会知道想去做什么。”江迟日看着青木坚定的眼神,忽然感觉他面前的少年和他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但他心里总归是明白的,于便对青木说道:“我虽然私下喜欢看点书,写点东西,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基础如何。”青木听见江迟日会写点东西,吃了一惊:“你也会写东西。感情你先前的壮志豪语还是事出有因,你倒是可以和我妈妈交流交流,她可是名作家。”
“其实也就是练笔而已。抒发一下自己的心情。你别看我平时是个三大五粗的人……”青木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眉入云鬓,四方星目,身体健壮,倒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三大五粗。嘴里却是嘟囔着:“我是不知道你到底是粗还不是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青木却看见江迟日脸红了,再想起来,才发现自己口误,连忙笑着掩饰尴尬。
到了学校,由于时间早的缘故,又因着秋高气爽,江迟日便提议带着书呆子青木木同学走走,便一同从学校大门径直穿过百米的林荫大道到了一大片修花落草园子的后坡上。这平川的学校曾是平川的古迹之一,伴山靠水的,因此学校环境还算秀美。江迟日和青木到的后坡,其实是有名字的叫做落草坡。在江迟日在学校兴风作浪的日子里,这个落草坡被他们一伙人曲解成了“落草为寇”的意思,而成为他们的根据地。不过细看落草坡的周围其实还算得上雅致:
落草坡下是一条小溪,小溪里铺的是平川的细雨石,鹅卵石诸多小石子,沿着溪水边中的是些蒹葭和蒲苇,颇有诗经的风范。其实你若细看便会发觉,这落草坡其实是一座桥,不过在桥上填了沙石粘土以后,又铺上青草,倒有些形似草坪。而此时,江迟日和青木就走在这桥上,看着四周的景色。由于这落草坡基本上是位于学校后院的角落里,基本上是零星几人会在这里。而且这秋天里,谁会有他两人的闲情雅致,跑来吹着秋风。
可不巧的是,在下了落草坡那不远处的风雨亭里,有一堆碍眼的人物凑在了一起。江迟日是认识那个个子挺拔,剑眉星目的人的。因为那个叫做齐风的家伙是他的死对头,他们不知道干过多少次架。事实上还有一个让江迟日记住的事情便是,齐风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不过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说道齐风,江迟日就是看不起他那种带着富家子弟的优越感,借着家族财富去践踏别人的自尊。江迟日对着青木的疑惑把那群人的底细说了一番,然后补充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走吧。他们肯定是又在欺负一些胆小自卑的家伙。”青木见也没什么办法,知道他们这样强出头没什么好果子吃,便也没做声。不过似乎那边的人看向了他们,以齐风为头的人,竟然朝他们这边走来。
“瞧我看见谁了?竟然这么两个冰火似的人物。也不知道,这天凉好个秋的日子里,有什么赏心悦目的事情,竟然惹得你们也要来凑凑热闹吗?不过据说,最近你们的关系可不一般啊。”齐风细长的眼斜看着江迟日,嘴角上挑带着挑衅的弧度。透过齐风,却可以看见他后面来的人:一个人将一个男生连扯带拉的给推上了前。江迟日是认识眼前这个狼狈至极,衣服破烂的人的,好像一直是学校年级的前几名,叫什么陶知。而在青木的印象中,这个被齐风整惨了的人,平时看着就有点畏畏缩缩,似乎心里有点自卑的人,正是自己的同桌,陶知。青木气恼不行,便也不管面前那个穿着低腰修腿牛仔裤,头发爆炸,一张脸如同月球表面坑坑洼洼的男生,只是一个侧前踢腿,那男生便跪在地方。这回倒是把其他人给吓了一跳,因为这些人是认识他们这个年纪总是排名第一的青木的。在众人眼中,青木是那种乖乖学生,可定是属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是,青木却让他们都吓了一跳,就刚那一腿的劲力,不知学过几年跆拳道的人是踢不出来的。正此时,江迟日拦住正要开打的青木了,直接对着齐风说道:
“齐风,我也是和你打过交道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为人。你什么时候和这样的人一伙了?感情最近不仅仅是国家 GDP下跌,连同你的水平也一直在跌啊,你可真是符合国家政策啊。”齐风听着江迟日的话,马上变脸,但是他还是有风度的给拦住了要动手的人。
“江迟日,你不是都要从良了吗?怎么还在这里立你的贞节牌坊。有本事就单挑!”
“随便,我乐意奉陪。”说着江迟日做好了打架的气势,不过却在不远处走来保卫科的巡视人员,一群人便忙地散开。江迟日和青木也趁着这个时候,扶着陶知往医药室去。青木问陶知是什么事,但是陶知却是畏手畏脚,把一件事情说得磕磕巴巴的。原来就是那个先前被江迟日踢了的那个溜子,被陶知发现了偷东西,因此才有今天的戏码。江迟日听清却不由大骂,骂齐风竟然成了这种被黑狗血泼了眼的家伙,竟然也会被人怂恿。不过,其实也是江迟日错怪了齐风。这件事情本是没有齐风干系的,他也是刚好路过看见陶知被欺负着,本着看热闹的心思,在一旁看着。说巧不巧,还没看见好戏,倒是看见江迟日和齐风两个怪咖。好在医药室的老师说,只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严重的事情,只需要局部清理止血就可以。不过青木看着自己的同桌这样,虽然他知道这是陶知自己过不了自己心里面的那关,却还是硬说着:“我说陶知,遇强则强的道理,你肯定是知道的。可干嘛,你一定要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你可别说这是你的本性。”
那陶知听着青木的话,顿时觉得如五雷轰顶。心里被那句‘你可别说这是你的本性’给震住了啊。是啊,他的本性不是这样的。他以前是那个品学兼优,人穷志不穷得人啊。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这样。
那青木和江迟日看见陶知一下呆了,知道他一时半会还想不清楚,索性便出了医药室的门,两人沿着落草坡往回走,过了沿路的食堂,见到一条十字大道,便右转进了教学楼。路上商定,晚上江迟日来找青木,两人一同送陶知回家,一来怕白天那伙人来找麻烦,二来了解陶知的情况。说来,青木和陶知同桌也个把月了,由于两人都属于有点沉默的,硬是一个月没的两句话。
却说,在平川中学的高三年级的下午出现了一件值得人们热烈注意的就是,那个人称“冷魔王”江迟日来上课了,而且提前到了二十几分钟。也就是这个课间时间,冷魔王竟然还热情的和同学打了招呼,讨论着李太白晚年到底是抑郁而终,还是安乐而死。当然,最轰动还是当天下午作文课,江迟日和那个语文老师的对话。
“我们今天虽然是作文课,但是我们却是讨论一下高考作文的出题方向。竟然今天江迟日这位同学来了,老师我久日不见你,所以对你很期待。所以先请你说一下吧。”
“老师,首先呢,你这样对我报以期待,我只能说是遗憾。另外对于高考作文我一直有一个遗憾之处,还请老师指正。”
“噢?江迟日同学有问题,那请说。”
“就是我觉得就算是李太白来我们这里写高考作文,也不见得有多少胜算呢?毕竟高考作文一直都是诗歌除外。”
“你,好。这是教育局该解决的问题。我不清楚。”
“同理,高考作文也是教育局该探讨的问题,而不是我该说的。毕竟每年都是他们审定,今年不可能是我来审议吗。更何况,我也想知道教育局得人到底审议过作文题目没有?毕竟以前的八股文,还要交给皇帝过目一下。不知道,现在是谁充当那个皇上啊。”
“江迟日,罚你站一个下午。”
就这样,江迟日同学顺利的将他们年纪的语文老师给气了个半死。虽说是一些戏语,但到底在学校森严的管制下,现在的学生没有更多说自己话的欲望。无疑,江迟日这个自由惯了的人,压根就没把学校放在眼里,所以也没有按学校的规矩说话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