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情迷江湖 第13章 隔世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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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一路同行的三人到达了暗夜的都城-竹城。由于武林大会的举办地寒月山庄离竹城只有半天的路程,因而在距武林大会还有两个多月的现在,竹城已有很多江湖人士。
此时正午将近,准备前往寒月山庄的三人,也就只是在秋水的二楼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终于找到你了,旋!”
略带磁性的熟悉声线从背后响起,震惊中的雨旋转身望去,眼前紫衣翩翩的男子让他仿若身在梦境,只因男子赫然是自己前世的恋人洛离。硬朗的脸庞、英气的剑眉、微薄的嘴唇、还有那右边眉眼之间的黑痣都与记忆中别无二致,比起前世少了份冷峻多了份柔和,可眸中的深情与欢喜让他不会认错。四目对视,终是情不由己的脱口而出,“离?!”是诧异,亦是欣喜,更多的是误以为还在睡梦之中。
洛离望着日思夜想的爱人,比起前世,现在的苏旋略显稚嫩、青涩,可那柔和内敛的气质,如沐春风的笑颜,一点儿也没改变。可他害怕惊扰了美梦,不敢上前,薄唇轻启,用这个世界不该存在的日语道了一句:“旋,好久不见!”
十七年未曾听过却深刻记忆中的语言让雨旋再度确认了男子的身份,终是淡然一笑,用日语开口,“好久不见,离!”
听不懂的语言,未见过的男子,易昭疑惑,现在他唯一能确认的是这个男子与旋的关系非同一般,而‘离’似乎又在哪儿听过。
“离非,你怎么…”白衣红纱的贵气公子紧随洛离而来,可在看到洛离深情的双眸时愕然。
‘离非?慕容离非!’沈未央刚才就觉得男子面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听到‘离非’二字才惊觉。他与慕容离非的交情也不浅,只是他所见的慕容离非看似冷峻实则世故圆滑城府极深,虽重情重义却唯独对感情避之不及,他实在难以将其与眼前这深情款款的男子联系起来。见他们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沈未央颇显尴尬,“苏,慕容兄,找个雅间谈好吗?”
雨旋这才发现他们成了众人的焦点,也就同意了沈未央的提议。来到雅间,雨旋想起了什么,眉头皱起冷声问道:“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易昭沈未央摸不清头脑,旋(苏)是怎么了,翻脸不翻书还快。知晓雨旋生气原由的洛离丝毫不在意雨旋的低气压,淡然一笑,:“我来找你。”
“找我?”雨旋怒视洛离,“那伯母怎么办?阿然怎么办?你不是个好儿子,好哥哥吗?”
洛离不气也不恼,淡然回答:“十年前母亲就过世了,至于然吗,有苏羽在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离开的时候儿子都五岁了。”
“那样你离开他就不伤心了吗?你的责任感哪儿去了?你离开那儿就能找到我了吗?”雨旋勃然大怒,他没想到洛离会做出这么疯狂的行为。
易昭诧异不已,他并非第一次见到生气的雨旋,却第一次见到会这样不顾周遭大发脾气的雨旋,这个男子到底是谁,可以让旋有这样的情绪波动。
洛离从背后搂住雨旋,柔声道:“不是找到你了吗?”见雨旋似乎还想说什么,继续说:“旋,你对谁都很温柔,唯独对自己很残忍,有时我真的希望你自私一点儿,将你喜爱的人绑在身边。我知道,当时你是为了让我好好活下去才定下的那个约定,可你也该明白没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若是没有那个约定我一定会紧跟你来,绝不会在那个没有你的地方呆上七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十七年未见的你,你非要这样无情吗?”
洛离的话一字一字的打在雨旋的心中,他又何尝不希望见到洛离,他又何尝想如此无情,可他明白他俩本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不想洛离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的生命与责任,可事实已经如此,他还能怎样,哀叹口气,终是一个苦笑:“事情都这样了,我还能让你回去吗?”
心知雨旋已经松口,洛离欣喜万分,低头刚想吻下却被红衫公子急切的阻止,“离非,还有人在呢。”
洛离这才看到周边的人,叹了口气摇摇头坐到雨旋的旁边。
沈未央黑线,他原以为苏做事已经够大胆了,却没想到慕容离非做起事来比苏还大胆,可他刚刚说的17年未见是何意思,苏今年不是才十七岁吗?
雨旋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洛离讲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转移话题看着红衫公子问:“离,他是谁?”
“哦,”洛离这才想起旁边的友人,道:“月焰,萧月焰,我朋友。”
“是吗?”雨旋不禁自问,他看得出萧月焰似乎对洛离不单单是友谊,那种看着洛离的眼神他曾经也有过。不过想来也是,这些年来他身边都已经不止一个人了,洛离如此优秀,身边就是有一两个人也很正常,何况只是一个仰慕者呢?
“对了,离非,刚刚你的话是什么意思,17年前你不才5岁吗?”萧月焰问出的问题也是易昭沈未央想问的。
洛离与雨旋对视一眼,无奈的笑笑,道:“月焰,你相信转世轮回吗?”
“这不是无稽之谈吗?”萧月焰给了他一个白眼。
洛离摇摇头,“原本我也以为如此,可事实就在眼前是不容置疑的。”
“什么意思?”沈未央侧头。
“就是字面意思。”洛离笑道,“我和旋的确认识,只不过那是在前世。”
“前世?”三人吃惊,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言语。
“的确是前世。”雨旋笑道,“只不过我俩的情况有些差别,我是带着记忆重生,离则是所谓的借尸还魂。”
易昭明白,雨旋说的是事实,若是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何旋一直不像个孩子,也能解释那些不合常理的做法。他也赫然想起两人初露情意的那一晚他在朦胧之中听到的道歉之声和‘离’这个称呼,‘离’就是旋前世的爱人,也就是眼前的男子。不过另一个问题就出现了,旋到底多大了,这样想也就开口,“旋,你今年多大了?”
雨旋见易昭没有什么不满,欣喜又心酸,表面淡笑着问:“易是嫌我年龄大了?”
易昭误以为雨旋在生气,连连解释,“不不不,不是的。”
见他那可爱的样子,雨旋不禁好笑,“易,你太可爱了,逗你呢!”
如此一来刚刚本就怀疑苏旋与易昭关系的洛离自然明了,十七年的时间,又不知还会与自己再见的苏旋身边有他人本就正常,也就冲淡了心中的苦涩。如此依赖,洛离转头打量着易昭,俊朗而阳光,温柔又宽容,再加上其在江湖正道的名气,就连自己这个情敌都无法对其怀有敌意,也难怪旋回爱上他,问道,“猜猜看?”
三人摇头,他们虽然看得出两人不止表面的年龄,可要他们猜出具体年龄还真有不少的难度。
雨旋淡笑,“加上前世现在44。”
“那就是说苏前世只活了27岁。”沈未央不禁为雨旋心伤,27岁不正是大好年华吗?
“的确,病来了,谁也没办法。”雨旋不禁苦笑,下一刻却又满是回味,“不过前世,我也是幸运的吧。”
“是吗?”洛离不太愿意承认雨旋的说法,他知道苏旋从小就是孤儿,后来又只为苏家而生,最后好不容易学有所成却又身染重病,就连唯一的爱情也被那个世界所不容,若非当时苏羽打电话告诉自己,恐怕苏旋就要怀揣遗憾而去。
洛离的表情让三人不禁想问及雨旋的前世,却又认为这是雨旋的伤心事而作罢。
如此沉闷的气氛让雨旋颇为不满,淡笑着问,“对了,离,你现在的名字是什么?”
“离非,慕容离非。”洛离心知雨旋不愿计较,也就顺着梯子转移话题。
易昭惊道,“白露山庄庄主,千面阎罗慕容离非?”他又怎能不惊奇,白露山庄乃是如今风翔唯一个实力超过秋水阁的商业组织,另一个则是在风翔有数百年历史江湖四大庄之一的慕容山庄。而白露山庄庄主慕容离非更因精通易容之术,极少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加之其商业手段的狠历,而在江湖上有着‘千面阎罗’之称。
“的确。”萧月焰代替洛离回答了易昭的问话,却又转而问洛离,“如你所说,那真正的慕容离非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你的真名又是什么?”
“洛离。”
‘洛离!’易昭心中明显一震,‘洛’是雨旋直隶下属的姓,想及此他不由苦笑,在旋心中洛离的地位一定很重吧。
“那你是不是也该让我见见你今生的真面目呢,离?”雨旋淡笑,一开始他就明白离有易容,听到他如今的身份之时也就更加确定了。
“这难道这不是离非的真面目吗?”萧月焰诧异,难道他所见到的离非都是一张假脸?
洛离愤然,“绝、对、不、要,慕容离非的脸太难看了,到时旋一定会讨厌的。”
“那我更想看看了。”雨旋单手撑起下巴,双眼直视洛离,“早看晚看不都是要看的,离就别不好意思了。”
“苏公子,你就不要为难离非了。”萧月焰连忙为洛离解围,他虽很想见到离非的真面目,他却不愿苏旋这样为难离非。
“就是,苏,你别为难慕容兄了。”沈未央也急忙劝解,他也不希望两人闹僵。
看着一点也不愿放弃的雨旋,洛离心知旋的邪恶因子复发了,这个时候的旋向来固执得可以,哀叹口气,“我认输,不过到时绝对不许讨厌。”
“无论哪张脸,洛离就是洛离,不是吗?”雨旋淡笑,他只是好奇而已,不过另一方面他也不满萧月焰的态度。“未央,那我们今天就先留宿秋水,明天再去寒月山庄可以吗?”
“我反对有用吗?”沈未央无奈。
“没有!”雨旋毫不犹豫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