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卷 第十章 君连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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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的确是个充满韵味的城镇。大片大片的亭台楼阁分布在河流的两边,而说到凌波,不得不说的,便是湖面上众多的花船。大大小小,有的装扮的古色古香,有的则直接是艳俗非常,有的一看便是接待有身份的人,有的便是小小巧巧,真真是一应俱全。
忘忧好奇的看着外面大大小小的花船,冲君莫离问道:“莫离,那是什么船?“
渡船的老头笑而不语。
君莫离淡淡的瞟了一眼忘忧,见她一副好奇的样子,便说道:“花船。“
“花船是干什么的?”忘忧道。
君莫离看着外面花船上一片莺歌燕舞,说道:“纸碎金迷处,醉生梦死乡。”
“到底是干什么的?”忘忧还是没有听明白。
“供男人玩乐的地方,女人身不由己的地方。”君莫离说道,目光放在远处的山水上面。
然后袅袅的歌声飘了过来,只听有人唱到:“楼上黄昏杏花寒,斜月小栏干。一双燕子,两行征燕,画角声残。绮窗人在东风里,洒泪对春闲。也应似旧,盈盈秋水,淡淡春山”
声音出奇的好听,只是里面空有诸多无奈,忘忧听得愣愣的,却听那老头说道:“一听便是秦歌姑娘在唱歌,声音都美成这个样子,不知人长得要如何漂亮才配得上这声音。”老头说着,一边听得陶醉得很。
君莫离没有说话,倒是忘忧一脸好奇。分明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性子却像小孩子一般。
“为什么身不由己还要去?”忘忧不解道。
“是因为身不由己所以才去,去了就越发的身不由己了。”君莫离道。
老头渡着船,经过一艘花船时,便见那上面坐了一个女子,低头抚琴。那花船一看便是寻常青楼置办不起的。但见女子抬头远望,这一眼便把君莫离看进了眼里。
不出几刻的时光便到了天泠阁。
君莫离付了船家银子,便携着忘忧一道进了大门,店小二也是个极为精明的人,一见君莫离不似凡人,便马上上前去招呼。
“带我们到秋雨阁便是。”君莫离道,店小二一听,更加觉得眼前这人怠慢不得,早在十几日前便有人把秋雨阁包了下来,那几人本就已经是极为精彩的人物,没料到眼前这人也是跟那几人一起的,于是连忙在前面带路,,一边讨好的说着好话。
君莫离到时,扶风和蝉衣已经等在那里,只有容羽不见踪迹。
看着忘忧大变了样子二人丝毫不奇怪。
君莫离刚坐下便问道:“找到没有?”虽不指明是什么东西,但二人都心知肚明。
扶风回到:“找到下落了,就是在醉梦阁里的头牌身上,那女子名为秦歌。”
君莫离没有说话,手指在桌上轻叩着。
“就是那个声音很好听的女子啊。”忘忧说道,眼睛亮亮的看着君莫离。
扶风道:“难道宗主已经见过那女子?”
“没有,只是听到传闻而已,”君莫离说道:“在外面叫公子便是。”
扶风道:“遵命。”
“只是属下取不到魂魄。”蝉衣说道,眉头紧皱,像是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君莫离闻言抬起头,有些意外的道:“说下去。”
蝉衣正正神,说道:“属下两人刚来凌波时,便用公子所说的方法寻找生魂下落,不出三日便知在秦歌身上,属下偷偷潜进醉梦阁准备收取之时,却发现不知何人在秦歌身上下了禁制,凭我和扶风的修为竟是不能,还差点被禁制的反弹而受伤。”
君莫离挥手道:“下去吧。”
蝉衣、扶风二人便退下了。忘忧坐在君莫离的对面,说道:“事情很难办吗?”
“也许吧。”君莫离说道。
“我们去看看秦歌吧。”忘忧一脸兴奋的光芒。
君莫离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忘忧,心想这妮子总是听到那船家的话,觉得必须去看看那个秦歌才不虚此行吧。也是要去见见秦歌能弄清楚事情的由来。当下便点点头。
忘忧高兴的表情溢于言表。
君莫离又道:“只是你必须穿男装才能去。”
“恩!”忘忧忙不迭的点头,只要能去,穿什么都行。
君莫离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道:“赶了几天的路,也不见你累着,好生去休息,明天才去醉梦阁。”
忘忧一听君莫离的话,极为乖巧的点头,然后听话的去了里间的房间。
君莫离看着窗外的景色,漫不经心的倒了杯酒来浅酌。
这一坐便坐到了半夜,正准备起身时,烛光一闪,竟有一人在对面坐下,周身带起的风透出些寒冷的意味来。
来人坐在君莫离对面,道:“君莫离,好久不见。”
君莫离见到来人,面上透出些恨意来:“你来干什么?”
来人一袭黑色的锦袍,面目依稀和君莫离有三分相似。
“要是忘忧知道以前的事情会怎么样?”来人说道,仿若丝毫没有见到君莫离铁青的脸色。
“君连青,你究竟要干什么?”君莫离声音冰冷,周身散发出无可压抑的气势。
“我就是见不得你好。”君连青说道,带着些玩味的看着君莫离的反应。
“五百年前的事情也是你所为?”君莫离问道。
“你心里怎么想的便是怎样,何苦来问我的意思?”君连青说道,一手撑着面,看着眼前这人与自己相似的容颜。
“秦歌的事也是你所为?”
“我说了,我见不得你过得比我好。”君连青说道,眼神都变得冰冷。
君莫离却没有说话。
“你知道有些事情是永远也瞒不了的,就算你把止殇的记忆封印了,我也有的是办法破掉。”君连青说道,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忘忧所在的房间。
“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君莫离说道。
“我们两个早就没有情面可言,我这次来只是来通知一声你,你要是觉得可以时时刻刻守着你的止殇,那你可就错了。”
君莫离起身便要攻上前去,却不料君连青早有准备,身影一闪便飘到十里开外,只留下淡淡的一句后会有期,便消失无踪。
君莫离紧握着拳头,看着君连青消失的地方,一动不动。忘忧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打开房门伸出脑袋却只见着君莫离一个人在床边站着,于是说道:“莫离,刚刚是不是有人来了?”
君莫离回过神,看了看小脸困顿的忘忧,说道:“没有人,你肯定听错了。”
“哦。”忘忧迷迷糊糊的应道,转身回房,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