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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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热了,高挂在天空之上,残酷地熏烤着大地的烈阳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为此,我必须每天多喝几瓶水来补充体内水分的流失,以免一个不留神昏厥在路边而闹起无谓的轰动,也因此常常要跑到市图书馆里上厕所。久而久之,每当我走进图书馆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保安总是会很热情地跟我打了声招呼:又上厕所啊。但每次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总有一种肾虚的感觉。
小时候我很喜欢夏天。每当夏天到了,我就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去河边游泳。
那时候一同跟我们分享这条河的还有村里的鸭和鹅,而我们的游泳技术基本上都是靠在水里追鸭鹅练成的。尽管它们可能会在游的过程中拉下几泡屎,但我们还是很乐意潜在水里跟着它们的屁股后边跑。为此,在刚学的时候我们没少吃屎。在状态最佳的时候,我记得我一口气能潜个二十来米。有时候在水里潜行的速度比鸭鹅游得还快,所以经常担任帮别人将鸭鹅驱赶上岸的任务。有一次我正在家吃晚饭,突然邻居气喘嘘嘘跑到家里说让我帮他把鸭群赶上岸,我看了一下爸爸,爸爸想都没想就说,快去快回。我放下饭碗,跟着邻居来到了河边,十分钟后我又重新回到了饭桌上。所以,一到夏天,家里总是特别的热闹,常常会出现一些莫名的不速之客。
于是,每当一个夏天过去了,我就一直盼望着下一个夏天赶紧到来。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的由不去河边游泳改去江边游泳直至到不游泳。对于现在来说,游泳已经没有任何乐趣了,除了坐在泳池旁观看美女外,我一般都不会去游泳馆,即使去了我也不下水。
我现在基本上已经不敢到江河里游泳,除了对自身技术的不自信,加上经常看到有人溺水死亡,觉得无谓去冒这个险。有时路过珠江的时候我总会想,如果现在再下去游泳的话,估计会因为心里上的紧张和技术上的生疏而导致身体不协调,在手足无措的情况慢慢地往下沉,水面上的气泡会随着我越沉越深而变得越来越少,直到没有动静。
夏天才刚开始,我已经黑了不止一圈。夏天,让一切的事物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死气沉沉,人们耷拉着脑袋在烈日底下汗流浃背艰难地前行,远处曝晒在烈日下的高楼大厦仿佛要爆炸似的,摇摇晃晃,动荡不安。就如同这个社会,只是我们不知道它的夏天何时才结束。
随着夏天达到巅峰,暑假也到了。
暑假在几年前已经跟我彻底地脱离了关系,现在每当在网上看到一些有关于放暑假的消息,心里都不禁为之感到小小的伤感,那种时光已经离我远去。突然间挺怀念读书时代的。
暑假到了,就意味着大种和小樱要回潮州度假了,同时也意味着我要孤独地过完这枯燥乏味的两个月。当看到他们收拾行李的时候,心中顿时冒出一股莫名被抛弃的感觉。
临行前,小樱对我千叮万嘱:天气热了要多喝水,晚上不要熬得太晚,适当休息保持好身体健康,衣服要勤洗,屋子要多打扫,别喝太多酒,烟也尽量少抽,多互相联系,每隔两天要报告一次行踪,最重要的是不能跟别的女孩子乱见面,就算非见不可也得等有我在场的时候。
我说:早去早回吧。
大种对我说:左丘,我走了,我的女人跟靓仔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们吧。
我说:你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兄弟,一路走好。
大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合适就拿去用吧,别跟兄弟客气。
不料刘蓉此时刚好站在大种身后,一听大种说这话马上气得捏着大种的耳朵说:你当我是肥皂啊?
大种连忙说:就算你的肥皂,但我也是洁癖之人,不会与人共用的。
我抱着靓仔把小樱和大种送到车站,看着他们即将离开,靓仔似乎有诸多的不舍,不时得发出轻轻的哀怨声。大种摸了摸靓仔的小脑袋说:兄弟,二爷走了,这段时间照顾着自己点,我知道你跟着你大爷可能没什么饱饭吃,但别怕,你好歹也是个爷们,自己省吃俭用,在屋里逮着什么就吃什么,老鼠蟑螂之类的都行,怎么说你都比猫高级,猫能做的你一样能做。
训话完毕后大种对我说:真的得看着它点。
我不耐烦说:少废话,我养胖它。
小樱走上来对我和靓仔说:你们两个可要乖乖的哦。
我听后感觉挺迷茫的,一时分不清到底是靓仔的身份升级到可以跟我比肩还是我的身份已经降到变成宠物的级别。总之我和靓仔心有灵犀似的,同时对小樱点了点头。
他们走后的第二天,刘蓉便搬回了公司,说是公司的宿舍装有空调,晚上睡觉比较舒服,等大种回来再搬过来。于是房子还留着,并拿了两个月的房租托我帮着交。
刘蓉走后,我的生活就变成了三点一线,除了吃饭这一线,其余三点分别是:上班,遛狗,睡觉。而我也如糟老头般,在遛狗的时候会跑去士多店调侃新来的年轻女店员,坐在路边跟其他真正的糟老头下象棋,跟邻居老太太唠嗑一些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和几个同事凑一起看一些民国时候苦逼得蛋疼的悲情电视剧。没事会去公园散散步,坐在石凳上郁闷得抽着一根又一根的烟,两三天的时间我基本上就把公园里那些石凳都坐通透了,每只石凳旁边都遗留有我的烟蒂。
而这段时间,靓仔的德行就跟我一样,除了我带它出去溜溜,基本上在吃完饭后他就选择睡觉,趴在地上吐着舌头散热。有一次,它见我正坐在沙发上吹风扇,就跑到风扇边一阵乱按,谁知道,半个月后它居然学会的开风扇,而我屋里三分之一的电费就是这狗用的。真是名副其实的三赔:赔吃,赔钱,赔时间。
七月份的夏天让地面热地快冒烟了,我很好奇如果此时往地面上扔个鸡蛋会发生什么样的效果,很快,我的行动满足了我的好奇心,在鸡蛋着地并且破碎的一刹那,发出“啪啪啪”的响声,没一会儿,蛋清跟蛋黄都结块了,鸡蛋居然熟了。当然,我的好奇心也让我被罚了两百块钱,其原因是:污染市容。
姜大伟也因为抵不住炎热的天气而选择辞职。在辞职当天中午,他请我吃了顿饭,还特地叫了两瓶啤酒解暑。我问他以后打算做什么工作。他说,等过了夏天再说吧。我说,那你这段时间就这么耗着啊。他说,已经跟家里拿了点钱,消磨完夏天就开始找工作,估计要去周艳那边试试。
随着姜大伟的离开,我孤独地站在树底下坚守自己的岗位。由于其他别的行业的业务员转换得太快,我始终没能在这边再认识多一个朋友。
回到家后,看着空空的屋子和懒散的靓仔,一股闷气突然涌上心头。
于是我打开音乐,在屋里大声的唱歌,试图通过叫喊发泄掉那股闷气,但结果以失败告终。我又换成做家务,家里该扫的扫,该洗的洗,该扔的扔,试图通过分散注意力消除这股闷气,当我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后却发现,我依然郁闷如初。
在屋里不断地辗辗转转,来来回回,靠哪挨哪都觉得很不自在,心里复杂的滋味难以言表。后来我终于发现,之所以会心烦意乱,可能是一时适应不了这种孤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