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正文Ⅴ  第三十四章 项爵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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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实在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望着项爵,摇了摇头,说:“这也许就是我要对你坦诚一切的原因所在了,因为我想让你明白,张伦凯是无罪的,犯罪的其实是另一个……”
    “朋友,这么解释恐怕太牵强了。”项爵止住我,道:“毕竟无论如何,总要有人抵罪的,不可能说,最后受到审判的是一个记忆体,或者是什么思想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
    “那么,是不是可以在医学的角度,证明张伦凯在精神上存在异常呢?”
    “异常?手法老练,没有任何破绽可言,这样的犯罪,实在难以相信是出自一个精神方面存在异常的人的行为啊。”项爵弹掉烟蒂,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但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人抓住,至于其他的,留着以后再讨论。”
    我没有作声,并非无言以对,只是暂时同意项爵的观点。不管张伦凯是否有罪,都必须把他制住,毕竟此人目前危险至极,若是再放任下去,后果实在难堪设想。
    作下决定后,两人不再耽搁,立即朝庙宇的方向摸去。细数下来,这已是我第三次来这里,周遭的环境,自是不再陌生,而对于项爵来讲,却恐怕还是头一遭,但看得出来,此人有着极高的职业素养,只是紧跟着我,没有任何贸然发问。
    迅速穿过前院,到达主殿,推开那道木门,后院便赫然眼前了。四周静谧无声,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安详平静,可我心中却是截然相反,说不出的一股复杂。
    项爵原地不动,机警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冲着远端那间亮着灯的厢房,对我示意了一下,很显然是在问张伦凯是不是在那里了。待我点头确定后,他低下声音,嘱咐道:“好,那你过去吧,放自然些,千万别让他起疑。”
    “那你呢?”话一出口,我便觉有些多余,毕竟还轮不到我来教他怎么做。
    “这你不必操心,我自有分寸,去吧。”项爵看也没看我,退后一步,隐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我深吸口气,稍微平伏了一下忐忑的心,开始向厢房走去。到了门口,敲了几下,便听到里面有动静,缓了半天,门终于开了,张伦凯那张瘦削苍白的脸现了出来。他瞅了我一眼,然后跨出房门,立在门口,朝院中环视一望,才返转身,道:“进来吧。”
    老小子可真够精的!我不禁暗暗庆幸,庆幸项爵倒也不是盖的。进到屋内,张伦凯习惯性地没有丝毫客套可言,张口便道:“东西呢?”
    说实话,跟这家伙打了几次交道之后,越来越感觉其人可怖,通俗点讲,我开始有些抵触,甚至于害怕。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地乖乖掏出那“怪球”,递了上去。
    张伦凯一把接过,端视了一会儿,嘴角终于上扬,露出了些许笑意,但在我看来,也是一副森然叵测。
    “总算这次没让我失望,看来你们的弱点还真是不少。”张伦凯把“怪球”收好,发出一句令我全然不懂的感慨,然后便开始下逐客令了:“好了,我的时间紧迫,以后有事的话,再联络吧。”
    敢情把我当送外卖的了?竟然连句言谢的话都没有。当然,我不是介意这个,只是见项爵还未采取行动,所以想尽量拖延一下时间,是以情急之下,我问道:“张先生,有些话说出来还望不要见怪,我见您对这东西如此重视,敢冒昧问一句,这球体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莫非有着极为特殊的用途?”
    通常情况下,若是一个人的珍爱之物,被人问起后,主人势必会滔滔不绝如数家珍一番,即便不想说,也不至于无礼。但张伦凯表现出的却是截然不同,他猛地一下沉下脸,眼神阴沉地盯着我,不发一言,那架势,像是我胆敢再多一句,他就会掏出枪来一般。
    混蛋!我心里暗骂一句。不过那气氛实在有够尴尬,我耸了耸肩,往门口走去。这时,我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又道了一句:“对了,您的学生肖本奇,他……”
    “这件事跟他也没有干系。”不待我说完,张伦凯已是不耐烦的抢白,全然阻止了我想要继续的可能。
    至此,我实在是找不到待下去的理由了,拉开门,正欲迈出去,一抬眼,却吓了一跳,只见项爵的脸几乎跟我的贴在一起。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已从我和门缝之间的空隙硬挤了进去,接着只听“咣”的一响,项爵和张伦凯便已在地上翻滚开来。
    整个过程犹如电光火石,简直令我无暇反应,几秒钟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要干什么,于是也一把扑上去,死死摁住张伦凯的双脚。
    “缴他的枪,缴他的枪……”混乱之间,听到项爵的声音,我眼神一移,看见张伦凯的右手已伸入口袋,正拼命想掏出什么东西来。我赶紧松开他的腿,正想去抢,孰料张伦凯瞬间弓起腿来,然后一记蹬踹,不偏不倚,正中我面门。
    这一下简直要了命,我只觉眼冒金星,并伴着火辣辣的疼,几乎辨不清东西南北。等我再缓过神来,听得不知谁“啊”的一声惨叫,接着是一声清脆的金属击地的声响,一道黑影倏地夺门而逃。
    “他妈的。”项爵翻身而立,紧跟着奔了出去,我一时也顾不得疼痛,找准门的方位,爬起来踉跄地也跟了上去。
    但我显然速度慢了,一直追出庙门,也没看到个人影,连项爵都不知踪影,更别提张伦凯了。这时的雨势愈来愈大,砸下来噼啪作响,我的全身不一会便湿透了,看了眼四周,黑幽幽的一片,根本不知该往哪个方向继续追下去,这种情形下,我也只好寄希望于项爵了。
    沿着寺庙的院墙,直至走到盘山路的岔口,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我只得找寻一处避雨的矮檐,暂时缓缓再说。可没等站立多久,耳畔竟隐约听见急促的警笛声响,且愈来愈清晰,片刻之功,三辆警车呼啸地从岔口驶了上来。
    我所处的位置,正对着岔口,强力的车头灯不由分说地齐齐向我打来。车上的人似乎很警惕,并没有立马下车,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些不妥,刚想上前表明身份,这时却由打一辆车内出来一个人,冲我喊道:“里先生,你没事吧?项警长呢?”
    我一看,原来是曾负责监视过我的一名警员,显然他也是才看清楚我是谁。我走过去,道:“我没事,只是项爵他……”
    话没说完,那名警员突然头一偏,猛地把枪抽了出来,对着我的后侧方厉声喝了一声:“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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