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学艺 第六章 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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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国强人的身体素质一向比较好,赵云作为日后的三国名将之一,不仅武力出众,就连伤后的恢复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强。所以华佗所估算的时间却是不准了,在他的独门外伤药下,赵云的伤口愈合只用了九天,而赵云抛下双拐,开始四处走动,竟是在伤口愈合之后的短短一个半月之后。这速度愣是让华佗师徒二人目瞪口呆了许久,而后便是掀起了一阵研究热。
这么好的研究材料,放着那才叫浪费来着!此乃研究狂人之一莫笑莫小大夫的原话。
晨光熹微,蕴出一片金黄的色彩,打在林间,映出斑斓。竹林中,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竹随风拂动,发出的簌簌的声响。
莫笑穿着练功服站在一堆卧倒的竹子面前,举袖抹了抹额上的汗,一转身,便见着林边那个站着的温润蓝衣少年,挥挥手,笑着打了个招呼:“哟,这么一大早的,你怎么出来了?”
“华大夫说让我四处走走,我听到这边有声响就过来看看。”赵云笑了笑,目光落在莫笑身后的那一堆竹子上,有些好奇地问道:“砍那么多竹子是要做些什么?”
“砍?”莫笑回头看竹子,然后转回头,很诚实地道:“那不是砍的。家里的纸没了,要弄一些竹子来制纸,反正我平日里也是拿竹子练手,就顺便了。”
他来的时候,这些竹子已经倒下了,所以……“练手?不是砍的?”赵云看了看那些倒下的竹子,断裂处的确不是很整齐,不是砍的,那这个七八岁的孩子是怎么做到的?十来根碗口大的青竹,那么好解决?
“啊!”莫笑笑吟吟地颔首,“就是这样!”话音一落,向后快速退步,右腿一抬,横扫,“咔嚓”一声,一棵竹子倒下,就在那一瞬间,莫笑身体向右转了九十度,不待右脚落地,左脚便快速抬起,两腿在空中交叉,左脚狠狠地踹在了另一棵不远的竹子上,最后借着旋身的惯性,一腾身,面对赵云,落地站定,一棵高大的青竹在她身后缓缓倒下。
赵云看着那竹子倒下,愣了好半晌,而后眨眨眼,呆呆地说道:“厉害!”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八岁的孩子都能如此彪悍……想他八岁的时候,不过是在扎扎马步,读读书,哪能一脚踹断一根碗口大的竹子!
莫笑咧嘴笑了,伸手挠挠脑袋,秉持着传统美德,很谦虚地来了一句:“这个啊,也不是很厉害啦!比起你来还差得远呢!”这破坏力,跟原来真是没得比啊……
一种诡异感蓦地在心中腾起,赵云看着莫笑,越发地觉得奇怪了,这莫小大夫知道的东西是不是也太多了些啊?“莫笑谦虚了,我的功夫却是没有那么厉害的。”
莫笑轻哧一声,双手背在身后,撇嘴,“你骗小孩儿啊,帮你接骨的时候我就看过了,双手上有那么厚的硬茧,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赵云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掌,摇摇头,轻笑一声,看着莫笑问道:“那莫笑可知我是练什么兵器的?”
“长枪!”莫笑转个身,拾掇拾掇那些竹子,拖着便往小院走。
赵云这会儿是真的惊讶了,这莫小大夫猜东西怎么一猜一个准儿啊。
“你怎么还在那儿站着啊?拖着竹子走了好远的莫笑发现身后一直没什么动静,一回头,就看见赵云呆呆地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要回去喝药了!”这人真的是五虎将之一的赵云么,不高大伟岸也就算了,怎么还看着呆呆的?
赵云回神,赶忙往莫笑的方向走了几步。
“停——”莫笑大呵一声,险些将走着路的赵云惊得变成同手同脚。
“何事?”赵云低头往身上看了看,而后抬头看向莫笑,神色有些无辜。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啊?师父让你出来走走是让你练习走路,你居然敢走得那么快?你是不是想再摔一回,把你那身骨头再摔断一次?我费了那么大劲才把那些骨头关节给接上,你这么一走,弄错位,骨头长歪了怎么办!我是长了翅膀要飞了还是怎么着,你用得着跑那么快么!”莫笑噼里啪啦地指着赵云一顿暴呵。
第一次见识莫笑这么凶悍的模样,赵云先是怔了怔,而后温声道:“已经不碍事了,只是走快了几步,摔不着的。再说了,药不是要趁热喝么,凉了药效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莫笑大眼一瞪,手指着赵云,气得跳脚,“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才好了那么一点点就想跑了,你还有理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循序渐进?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伤筋动骨一百天?况且你这还不是普通的伤筋动骨!药凉了,热一下也就算了,大不了再煎一碗。但若是你再摔一回,难治的程度可比这回大多了!你知不知道那要费多大的精力?”
赵云看着莫笑那瞪圆眼,可爱的娃娃脸上满是怒气的模样,很不厚道地抿了抿嘴,忍下了快要露到面上的笑意,“是,是云大意了。”莫笑这样子,还真像那炸了毛的猫,被踩了尾巴的狗。
“哼!”莫笑哼了一声,睨了赵云一眼,道:“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乱跑,你就给我回床上躺着去!躺不满一百天不许下床!”真是欠收拾!
“是是,云知道了!”赵云很好脾气地点点头,走路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于是两人一人拖竹子,一人散步,就那么慢悠悠地往小院走。
“莫笑,等我好些了,你陪我拆拆招儿吧?”在这儿待了那么多天,筋骨都有些僵硬了,等好些了,也得开始练习武艺了!赵云双手背在身后,在莫笑的旁边慢慢地走着。
“哈?拆招儿?我不会儿啊喂!”莫笑侧脸,往身边看去。
“没事儿,你把我当成那些竹子就好了!”赵云笑道。
“我没见过会跑会跳的竹子。”莫笑嘀咕,而后道:“只要你不怕得到今天那些竹子的下场,尽管来!我随时奉陪!”
赵云耳力不错,自然没有漏听莫笑嘀咕的东西,笑了笑,应道:“云自然是不怕的。”若是他怕,他就不会提出这件事儿了!
莫笑撇嘴,眼见着到家了,推开门,嚎上一声:“师父,我们回来了!”
待在院子里,手拿小铲子的华佗一抬头,立马对着小徒弟招手,“回来得刚好,来来来,快来,把这些水给弄走,快!”
赵云都还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发现自己被莫笑拉着坐在了小椅子上,手拿一把小铲子待在另一座药草圃中,抬眼看着那一对师徒,满头雾水。
“赶快把水给铲走。”
“哦!”赵云乖乖地听命,铲了一铲又一铲,“为什么要把水铲走?”
“雨水过多会使天麻乱根!”莫笑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句。
“哦。”赵云点头,表示明白了,于是低头干活。
“子龙啊,”蹲在药草圃中的华佗趁着擦汗的时候,看了看赵云,那是越看越满意,唉,子龙这孩子,长得不错,性格也好,和小笑很般配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定亲啊……于是笑吟吟地问道:“你伤好之后有什么打算?”
赵云一边铲水一边答道:“要去颍川拜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莫笑会知道那么多事儿,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应该相信那个孩子……
怎么是去颍川了?本来不是要去襄阳的么?华佗不解,想了想,很干脆地把问题抛到一边去了,“拜师学艺啊,很苦的,也要学上一段不短的时间,肯定会耽误你的婚事的!”
赵云手下的动作顿了顿,好半晌,像是才反应过来华佗说了什么,耳朵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道:“大丈夫当先立业再成家。”
“嗯,大丈夫!”华佗如此感慨一句,又问:“可与哪家姑娘有了婚约?”
赵云连连摇头,耳尖的红色不退。
“如此甚好!”华佗比较空闲的手抚着白胡须,很满意地笑了。
如此甚好?赵云愣了,华大夫……这是……什么意思?
在药草园子里离这两人比较远的、铲水已经铲得很不耐烦的莫笑抬头捞袖子,“师父,赵云,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还不快点儿干活?”
“啊!嗯。”听到莫笑的声音,两人连忙低头,抓着小铲子继续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