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风云初起 第38章 雪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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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年轻的男子又道:“听说风岚国的安慧亲王竟也来了,他的姿容被外人传的神乎其神,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那么美?我倒是很想亲眼目睹一下他的风采呢。”
男子说着话的脸上浮现起一抹艳羡与不甘,似乎很想同逐焰一较高低,也许他之所以想去外面看看的原因就是想见识见识这位被世人所赞誉的安慧殿下吧。
“小主何必当真,那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的俗人说的话而已,以小主的容貌不见得就比那个人差了,您从陛下对您的宠爱还看不出么?”
不得不说说话的这人还挺有拍马溜须的潜质的。
“倒也是,我就不信他还能美到天去。”
花想容的脸上尽是轻蔑之色,不过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而已,竟然心比天高?还真是得意忘形呢。在他看来这男孩给逐焰提鞋都不够格,竟妄想攀比实在是可笑之至。别说容貌气质,就是心性、气度也是一个天差地别。
逐焰倒是一脸的平静,仿佛刚才说的不是自己,他接收到无识的怨念,正想着如何才能了却无识的心事。
从和无识的交谈中他了解到无识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在这个叫雪融的少年出现之前,曾经也甚得花云裳的喜爱。只是世事无常,当花云裳遇见了雪融,立即便被他的样貌所吸引,对其的宠爱一时无两,甚至连皇后都要退避三舍,雪融这个名字便是花云裳为他取的。
无识的地位一下子一落千丈,原先的宠爱尽数被雪融夺去不说,那雪融竟还是不甘,找了个理由向花云裳把无识要了过去,然后竟把他做成了人胔,日日折磨致死。
无识恨,恨自己的软弱葬送了性命,恨花云裳的冷漠绝情,但他却只记住了雪融对他的残害,可见当时的悲惨已深刻地烙印在他的心里。
逐焰沉默,他想不到这花团锦簇的皇宫竟也有这么阴暗的一面。在风吹雪的羽翼之下,他过的都是相当简单的生活,便是风吟月他了解的也不多,何曾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脑子很乱,抬头望向花想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花想容拉着他往后靠了靠,这里正好是个山洞,两人的背紧贴着洞壁。
逐焰正想说什么,却被花想容捂住了嘴。丝滑柔嫩的肌肤让花想容的心神一荡,但他很快收摄心神,冲着逐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那群人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影了,花想容才松开捂住逐焰的手。
“他是巫师,感觉很敏锐。”花想容并不怕那个雪融,只是不想他误会从而到处去闲话。
“他是谁?”这是逐焰最想知道的问题。
“他是国师的幼子,十几年前被父皇看重便做了宠侍。”花想容脸色不郁似乎不想多谈。
逐焰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他的发色?”
这个问题他真的很好奇。
“这个不清楚,但他不会魔法是肯定的,也许是什么巫法弄成的。”
巫师么?水家都是巫师呢,可惜他从没和水家的人接触过,就连自己的外公也没见过几面,对巫师的情况了解得很少。
雪融既然不是魔法师,那个银发应该也不是电元素,他就奇怪这世上除了父皇怎会又多出了个电系魔法师。
“他住哪儿?”
“住宫里最好的一处‘问雪斋’,是当年父皇花费了很大的精力修建的。”
花想容不清楚逐焰为什么忽然对那个雪融好奇,但他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当下也不多问,看了看四周已没有旁人,便带着逐焰出了山洞。
“没有人了,可以走了。”
“嗯。”
两人一路上也没再说话,默默地走到了一处开满了牡丹的院子。那个曾经被花云裳妙赞像牡丹一样的女子,自己的母妃,也曾幸福过吧?自己的名字不就是取自于诗句‘云想衣裳花想容’么?可惜如今已是‘云雨巫山枉断肠’了。
花想容叹了口气,“到了。”
逐焰倒是很喜欢这里的景色,富贵不失风雅,颇有些‘瑶台月下、艳露凝香’的味道。
“这儿很雅致。”
“逐焰喜欢就好。”花想容今天难得地展露了笑容。
“就到这里吧,谢谢你。”逐焰在院前止住脚步。
花想容点点头,神色有些复杂。眼前这人待人永远地保持着淡漠的疏离,仿佛天边那触摸不到的云彩,究竟他的心里能装下的是什么?
“你要去哪儿?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花想容想着他四处乱闯万一遇到人总归不好,于是忍不住提议到。
逐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我认得回去的路。”
有些遗憾自己把隐形衣借给了影用,否则行起事来会更方便些。不过父皇的安危他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自己的任何东西只要能帮到父皇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人,而即便没有那件衣服他相信自己也不会轻易被人发觉。
两人分手后,他便往男妃住的方向而去。躲过了一些暗哨后,顺利地潜进了男妃所在的园子沁雪园。
“无识,你能感觉到了么?”逐焰用灵识询问无识。
“味道……那边。”无识指了个方向,他已经被放了出来,只是常人却看不见他。
逐焰展开灵识向那边望去,果然发现约五里地外有一个院子,门匾上书写的正是问雪斋。问雪斋占地面积很广,院中房屋曲廊延迴,分不清哪个是主院。周围也没有遮挡,除了高大的树木没有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
逐焰走到院子附近,抬头望了望树,随即撇了撇嘴,他可没兴趣爬树,长这么大他还从没做过梁上君子呢,虽然挺刺激的,但是他不想丢份,偷窥的事还是交给司法他们吧。意念转动,藏在戒子里的司法司理二人‘嘭’的跌了出来。
两人摔得晕头转向,狼狈不堪,咬着牙骂得罪了逐焰的人。拍拍身上的灰,司理捂着屁股先站了起来。
“殿下您稍微悠着点啊,小人又不是木头做的,那儿经得起您这么折腾啊。”司理嘴里嘟囔着抱怨。
“这里可是后宫,你不会想把人招来吧?”逐焰没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后宫?!小殿下怎么独自跑这儿来了?难道得罪小殿下的那个人在这里?
“殿下要我们做什么?”司法也站了起来。
“盯着院子里的动静,查出那个叫雪融的宠侍住在哪屋,其他什么都不用做,有事的话用符传话给我。”
“要进那个院子吗?”司理摸着头问。
“没什么要紧的话不用,你要是想偷窥人家的隐私记住千万别被人抓住啊,否则我可是不会去认回你们的。”逐焰恶狠狠地说着掏出了几枚玉符。
“这两枚是通讯符,另外两枚用来跑路的,万一被人发现了捏碎它可以把你们传送回来。不过尽量藏得隐蔽些,晚上我还会过来的。”
司理听到逐焰说他偷窥,顿时脑门有些抽筋,自己是这样的人么!还不是为了更好的完成您派发的任务呀!不过见到了那几枚符后不由露出了笑意。小殿下也就嘴巴恶劣了点,该做的是一点不落的。
逐焰让两人守在那里,自己则展开瞬移返回了兰茵水榭。回到房间,就见绯舞、执画几个丫头正坐着嗑瓜子聊天,见到他回来了忙起身让座。
“殿下这是上哪儿了?落花太子刚才来找过您,听说您还没返回好像有些不快。我记得您是跟他一起出的门,怎的反倒分开了?”莺歌一边为逐焰更衣一边奇怪道。
沁诗正上着茶水点心,听了瞪了眼莺歌,“他不快怎么了?我们管他做什么!那位恨不得天天往这儿跑,一看就是别有用心。”
旁边听着说话的聆乐也插嘴笑道:“莺丫头大约是春心动了。”说着不等莺歌回话便跑了出去。
“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看我撕了你这张嘴。”莺歌愤愤地用手叉着腰,张牙舞爪地追了出去。
抚琴见状摇了摇头,“你们几个好好的说着话也会闹起来,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去。殿下不头疼我都头疼了。”
逐焰无奈地笑笑,谁说不头疼了,不过习惯了而已。从小在女人堆里长大的他早就适应了这些咋咋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