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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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灰暗,身体变得冰凉,麻木的失去知觉。
周围喧闹的一切,提醒着我的现状,让我保留那段清晰到刻骨的记忆。
什么时候了?天黑了?大概吧。
只剩下满目的黑色,极致的,漫天的,无边无尽的墨色,令人窒息……
雨,停了吗?
亚久津收拾完一帮挑衅的人,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雨却仍旧不知疲倦的下着。
回家的路上,又想起那个奇怪的女生。
那时他惟一一次的失败,而且是输得一塌糊涂,毫无反手之力。
他会讨回来的,总有一天。
那个小巷,是回家的必经之道。
这里是一帮无能混混的根据地,亚久津是知道的,因为那些人碍事,他曾教训过他们;那些人经常打架、欺负人,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看到蜷在角落里的那个人影,并没有太大反应。
提步上前,被角落里反射过来的那抹银色吸引。
那是什么?不知为什么,亚久津又想起那一头夺目的银发。
不受控制的向墙角靠近。
雨下的渐渐小了,却仍旧很密,很凶,砸在和血水混合的泥浆里,激起大大小小的水洼,一个接一个的。
月,泛着冷清的光,被雨帘折射,镀上了柔和的色彩,还带着点朦胧的美感。
静静蜷在角落里的那人,衣服上的泥污混着血水,再加上雨水的浸湿,凝结成奇怪的形状,紧紧贴在身上,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银色的短发在雨水的冲刷下,反射出刺目的银光。苍白的脸色,紧紧抿着的唇,一个奇怪的弧度停留在嘴角。
“越前木黯?”亚久津愣住了,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如此的……
眼睛里闪动着复杂的光芒,俯身抱起那人,朝前走去。
一步一步,踩在水洼里,溅起一道道水花,想起悦耳的声音。这宁静的夜。
越前木黯,我,还没有打败你呢。
再度睁开眼,是灰白的天花板。
这是一个并不算得上整洁的房间,我就躺在靠近窗户的一张床上。
外面是淡蓝色的天空,正午的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
轻轻一动,牵动着整个身体的麻麻的痛感。低头,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那段清晰的记忆涌了上来,无数的声音叫嚣着,把清晰的知觉切割得支离破碎……
“喝水。”简短的话语。
我抬头。苍白无表情的脸、目空一切的眼神,白色的头发不羁的翘起,就如他本人一样。
好熟悉的样子啊,我们见过吗?
“你,你。你居然把我忘了!”握着杯子的手青筋暴起,这足以显示主人的愤怒,“我还没有打败你呢!!!!”
哦,想起来了。我想扯出一个微笑,却怎么也弯不起嘴角。
“喝水。”递上那杯水。
说声谢谢,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我愣了一会。
“不想死就别乱跑!”留下这句话,那人走了。
呵,谢谢了,不过,可能要浪费你替我包扎的了。
掀开被子,艰难的爬下床,拖着沉重的身子,我一步一步向前,脚步有点不稳,几次欲摔倒,却一步比一步坚定。
前方那个破旧的废弃工厂传来阵阵骚动,我淡淡的笑了。
闹事,然后对着涌来的无数人,垂下双手,淡然的闭上双眼……
这样,就可以将什么都忘了吧,那些,错误的……
模糊中似乎听到了维夏的声音,勉强睁开眼,一张模糊但又熟悉的脸。
呵,维夏,是你吧,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眼前一黑,彻底的陷入无尽的渊薮……
脑袋似被灌入沉铅般,压抑着越来越涣散的意识,仿佛连灵魂也被拽入那永远无际的深暗幽底……
皱着眉,挣扎着用间涣的理智挣脱开缠绕而上的无底黑暗,馄饨的意识渐渐明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维夏的小脸。
沉默,死寂的沉默,并不狭小的空间,洋溢着令人压抑的氛围。
尴尬的气氛蔓延着……
良久,良久,良久的良久……
“你(我)不恨我(你)?(。)”我开口。
出现了重音,相似的话语,却是截然不同的语气。
我愣住了。
“不呢。如果,你实在觉得亏欠我的话,那就请我吃甜点吧。”维夏甜甜的笑着,摇了摇头。
“……”心里很复杂,我没有说话。
“好不好嘛~木黯。”维夏眨着水蓝色的大眼睛。
“嗯。你等着,我去给你做甜点。”我说着就要起身,维夏都这么说了,我能怎么呢?该忘的,就忘了吧。
“唉!唉!唉!我说的可不是现在,你给我乖乖躺着。”维夏急急的拦住我,一把把我重新摁回被子里,将被子掖好,“木漓,他一会儿要送吃的来!我好饿啊!刚才都闻到了,真的好香好香!所以。。。我也要吃。。。”
“哈,嗯嗯,好的。”我挽起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