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六章 苛明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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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处,此时已经围了好多南辕有尊贵身份的人,他们的目光皆是盯着湖中一座占地极广的封闭式凉亭。那座四面皆被封得密不透风的凉亭,给人的感觉似亘古就存在了的。
御笛携着自己的母亲还有南辕苛正站在人群前面,双手略带着颤抖。因为他一直期待的那个英勇的身影,终于可以在这一刻回到自己的身边,可反观他的母亲,静渊王妃,虽然一脸喜色,却隐隐透着凄凉,不像是一个等待了自己丈夫长达十年场景的妻子一般。
明了她心意的南辕苛正朝她安慰的叹气,示意她切勿表现得太过,让御笛有所生疑,静渊王妃冲他了然一笑,便转向了那座困了南辕当年震慑北堂的无敌人物——南辕苛明。
这么激动人心的一幕,自是阵势庞大。南辕苛正为了防止有人从中作梗,特意在此处设置了重重关卡,围得滴水不露,以防出现不测,就是怕自己的弟弟受了十年的苦难,好不容易等到重见天日的一刻,还生事端。
澈崖自知道雀罗和奕霜的事后,就一直陪在雀罗身边,几乎寸步不离,不断地开导照顾,还有南辕吉尚、祁笙雪,也对雀罗到了一种无微不至的关心中,生怕小丫头受不住这个打击,让雀罗一颗受挫的心灵得到了许多慰藉,毕竟她表现得再无谓,还是会对这种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的伤害很在乎的。
奕霜直对她们的谅解和对雀罗的体贴感动不已,他拉过南辕吉尚,问了下雀罗的情况,知道小丫头心态还好,便放下了心,毕竟雀罗从四岁起就跟着自己一起长大的,在所有人眼里,两人的关系都变得暧昧不清的,好像他和雀罗在一起是理所当然一般,才惹出这尴尬的场面,直让奕霜憋屈无语了。
这时,南辕苛正双耳一动,嘴角一弯,欣慰道:“终于是……成了”
像是验证他的话,湖中心的凉亭开始颤动,接着缓缓崩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豪爽震动天地的大笑声响彻南辕,一道宛如冲天的巨龙,直直的离开湖面,射向半空,搅得湖水也弯起龙卷般的幅度,众人知道,他们南辕即将又要添上一位绝世神将了。
御笛在看到那个身影的那一刻,心里的激动难以言喻,唯有大声的喊他,呼唤那个刚刚获得新生、自由,而在空中不停翻越,清啸的威武大神。
“父亲,父亲,”他一边喊,一边朝前奔去,希望让父亲出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自己,看看自己长大后的模样。
南辕苛明听到御笛的呼喊,惊愕的停了动作,发现朝自己腾空越来的白色身影,不由一阵恍惚,待看清那少年的容颜,骇得全身大振,一声不自主的惊呼声响起“二哥?”
接近了他的御笛被这声“二哥”喊得一愣,他疑惑的看着记忆中父亲十年未变的威颜,一时无法反应。
南辕苛正和静渊王妃在御笛冲上去的一刻便想阻止,奈何,谁想得到御笛思父心切,闪得太快,听到那意料中的惊呼声,只能相对苦笑。
“父亲?你……你不认得御笛了吗?我……我是笛儿啊!”
御笛没有因为那声二哥而有所怀疑,只是奇怪父亲见到自己怎的露出这种惊骇、不敢置信的表情,心里便一阵伤心了。
南辕苛明更加惊骇了,只觉自己怎么一出来就受了这么一吓,直愣愣的呆了好久,才恢复过来“笛儿?你是……笛儿?二哥的……不,我的孩子?”
“父亲,你怎么了,我是笛儿啊!这十年来,笛儿天天在这里为您抚曲,您听得到吗?笛儿真的好想你”说着,眼泪都在眼里打转了,只是强忍着不让落下。
南辕苛正也动情的点头:“听得到,听得到,不止听得到,还感受的到,笛儿的思念。父亲……何尝不是呢。”
“父亲!”
御笛大声唤道,便稳着身形扑到了南辕苛明的身上,南辕苛明哽咽着,只能点头抱住御笛,父子十年未见,这一相逢,只把下边的众人感动得泪眼婆娑。
澈崖和邹清帆不明其理,倒也知道南辕苛明罩在湖中凉亭里长达十年之久,具体情况两人也没多问,毕竟现在人家处于如此重要场面的情形之下。
雀罗冲澈崖二人眨眨眼,意思是等有时间便告诉他们这其中的缘由,澈崖忙开心的点头,倒不是因为要知道这事情,而是雀罗那俏皮的表情,澈崖知晓,她许是心情平复下来不少了。
南辕苛明乃是南辕的静渊王,更是当年与“千面佛手”盛夕岑其名的绝世人物,人称“龙殇灵君”,为人处事更是与他的性情一般无二,正直忠义,铁面无私,胸怀天下,极度的嫉恶如仇,因此最是看不惯北堂的行事作风,加之当年两国的矛盾比较激烈,南辕苛明又是血气方干的青年人,对阵的便是北堂一名喜好邪魅之术的女子,当时的南辕北堂,有明争,多数只是暗斗,很多矛盾都没有翻上台面,两国相距太远,若不是北堂上一代野心大得都打上他们南辕的注意,期间死伤太多,导致如今再没和解的可能,所以这后代人只得思索着如何绊倒对方的良策,不然争斗只会不死不休。
因此在那一次交锋中,南辕苛明对敌经验太浅,那女子的实力不可预测,使得两方在使谋略,动真招时,年轻的南辕苛明栽在那女子手上,人家“龙殇灵君”在别人眼里等于是个剥了壳的蛋,太了解他了,而南辕苛明即使再谨慎,可千古不变的定律摆在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南辕苛明着道是迟早的事了。
雀罗也不知道当年到底是个怎么具体的情况,毕竟她当年事发之时只有六岁,南辕苛明的名头太大,外敌差不多都揪着他出事呢,那次他回来后就疯了,而且还杀人,把一干小孩子吓得不行,七岁的奕霜抱着魔绝琴挺身而出,一张小脸上无惧无畏,只是任他多么镇定,年纪小是无法抹灭的事实,他没有完全掌握魔绝琴的用法,虽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住了南辕苛明体内的魔性,可是依旧留下了祸患,这个时候,太祖爷爷流云祖师出场了,命人在湖中心建了一座凉亭,且将其封严,把南辕苛明给关了进去,不但如此,更是运转乾坤之术,不让任何人接近,等到南辕苛明有了自身破解这层封印的一刻,破亭而出,便是完好了。
澈崖和邹清帆只有为南辕苛明这等英勇之士惋惜的份,那可是十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更何况当年他还是个青年豪杰,一腔壮志未酬,国难迫身,却只能封在那狭小的天地里,默默舔舐着伤口,日夜对抗魔力的缠绕,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悲凉。
尤其还知道御笛当初是闹得最凶的,死活不让人关他亲爱的父亲,可是他一个小孩能挽回什么局面,所以十年,真的可以在等待与期盼中改变一个孩子的对世态度。
御笛当初可是十分顽劣可爱的,甚至什么事都要出头蛮干,和他那风风火火的爹爹蛮像的,只是经这一巨变,他心里压抑和思念可想而知,变得有点沉默寡言,甚至什么都一副处变不惊的神态,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一旦身边亲密的人有任何事,他是绝对无法阵镇定下来的,这点澈崖到时感同身受过,一个人再怎么变化,体内善良的本质,潜藏的关心还是无法掩饰的。尤其他还是那么的率真。
南辕苛正特意在宫中大设宴席,庆祝南辕苛明的归来,心中最最挂心的两个人都回到自己身边,南辕苛正放下了压抑心中多年的石头,笑得整个宴席上的人都能感受得到他的那份喜悦和兴奋,奕霜不知,自己看到南辕苛正的笑颜,眼睛也一直是弯着一个月牙般的幅度,让一桌的少年人都打趣的看着他,毕竟很少看到奕霜能这般没有顾虑的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