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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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背靠着墙壁,外袍歪斜了也不在乎,就那么站立着。
还真有些失落呢。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男爵时的情景,并不是在国王加冕纪念日那一天,而是更久以前。
久到他都快不记得了。
那时候的兰特里斯已经是伦敦最富盛名的庄园之一了,在凯西纳尔的管理下让各地贵族十分羡慕。平常人家的子女都希望可以被男爵大人选中去当庄园的侍者,这样就能在景美人善的地方工作了,而且在贵族家做仆役虽然是大家的共同使命却都希望可以投得明主。
好奇心是与生俱来的,在这股强烈的力量作用下,装扮成年轻侍女的希尔混入兰特里斯去见识这个传说中独一无二的庄园,也见到了那个让自己一直解不开迷的继承人。
庄园确实很漂亮,尤其是那一片蔷薇花海,着实令人沉醉。穿着侍女服的希尔一直在走廊上奔跑,很久没有那么放松的他觉得自己连灵魂都跟着在释放,惬意无比。坐在喷水池边跟新进来的侍女们一起嬉戏,尽管化成女子这一招是弗塞斯交的,但是他却无法做到那样的轻浮。
听到关于议论Alfred和Alex两兄弟的部分相对不是很多,更多的是关于那一位战无不胜深得国王宠爱的男爵大人。大家都喜欢讲他多么的厉害,战果累累之类的,还衍生出很多类似神话一般的故事。战事如何进行,国家如何统治,希尔早就在法兰蒂斯的占卜下了解清楚,过程也都亲眼目睹,所以对这样的传说提不起精神。
十五岁的庄园少主人沉默寡言,平时只有在父亲和弟弟的陪同下会露出笑脸,但也不怎么说话。钟情于练剑和看书,发呆时就看看那漫天的花海,除了那张遗传了父亲的好看脸庞外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引起别人的注意。等希尔发现他的时候才知道男爵大人的用心有多么深,尽管知道极力隐藏也不会维持多久,大概是自己厌倦了政治纷扰的日子,才会尽可能让自己的儿子们避免不自己的后尘。
那时候的艾尔弗里德还只是个成长中的男孩,稚气未脱却也显露出些许锋芒。不如法兰蒂斯貌美,但也绝对称得上漂亮。
正殿的顶楼即使在有宴会时也不怎么对外开放,艾尔喜欢倚在那窗前吹竖笛,长长的金发被风吹起的样子让站在一边的侍女很喜欢。那张正在蜕变的脸依旧带着那个年纪的痕迹,怎么看都不够成熟。
希尔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法兰蒂斯的房间,艾尔早已经不记得当年时时站在身后的侍女了,自己可是一心一意的伺候过他呢。
后来一点一滴的观察着这位少爷的成长,没想到竟然在一年以后看到那么大的转变,原本沉默的男孩将那份阴郁变成了邪恶,将阴谋都隐藏在右手无名指上。
希尔还记得那一天天气不好,艾尔为了更清楚的看书让他把窗户也打开。利箭从窗外射进来时艾尔刚好起身,箭身擦过希尔直接冲向艾尔,目的明确。因为毫无防备,艾尔只得反射性的伸手遮挡那冲向额头的毒箭,等到箭头刺穿了骨头才来得及侧头躲过致命的危机。
希尔被吓了一跳,拿手捂住嘴才没有大叫起来,等他反应过来上前查看情况时才发现艾尔的右手无名指已经被利箭刺穿断裂,只剩一点皮肉还连着,血大肆的流着,却是中毒标志的黑色。
少年看着右手,痛的无法忍耐的他更是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这样残废了。他喘着气用左手支撑着瘫坐的身体,希尔蹲下来查看那摊血,还有窗外那转瞬即逝的黑影,不知道是谁派来的杀手。
凯西纳尔已经足够用心保护儿子了,却还是免不了惹来杀戮。趁着男爵出征特地前来刺杀的仇家们应该是计划了很久,但是要从那些仇家里一一追查实在难以得到线索。
仔细包扎后驱毒耗费了一个月之久,伤口永远不会痊愈了,那个环绕根部的疤痕像是提醒一样的生在那里。少主人再也不想看到这景象,终日都戴着手套隐藏,还在无名指上套上指环来进一步掩盖。从此开始研究各类毒药,理由似乎就是为了无名指的仇恨这样简单。
希尔还在回忆那一年,他的少主人总是话不多也不爱笑,只是一直默默的看书练剑,在暗中帮助父亲处理一些简单却又不寻常的任务。右手受伤之后他并没有大声喧哗的要揪出罪魁祸首,但是却从内到外都发生了可怕的变化,这一点即使是天真如亚历克斯都能感觉得到。
后来因为族内有人叛变,希尔不得不离开回去帮助法兰蒂斯清理门户,临走前还抹去了艾尔对他的所有记忆。到了现在,希尔还时常想起那个时候的兰特里斯和艾尔,跟现在的一比较就会无端生出些伤感来。
原本以为的一夜无眠到了后来竟然睡着了,直到隔着眼皮也能感觉到光的照射,有什么东西一直晃动而引起了眼睑反应。睁开眼看到没有关上的窗外有风吹动着窗帘,这使得他彻底醒了过来。
拉动床铃后仆人们纷纷进来伺候他梳洗,弗塞斯一脸惊讶的闯了进来。
“怎么,瑟戴已经恢复了么?”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长大以后就没变过的脸,他不动声色的问。
“不是,是男爵大人。”
“他怎么了?”立即转身的希尔顷刻变幻了表情,惊慌的看着弗塞斯。
“他要去苏格兰。”两手叉腰的他总算喘过了气,镇定的说着,“已经出发了。”
“果然被瑟戴意料到了,他竟然真的要去瑟索寻找他父亲踪迹。这下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