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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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弗里德看着眼前的乐师,黄昏时候的风很温柔,吹得两人都觉得这时光无比美妙。
“忽然想散步,于是就到这里来了。”
希尔维斯特点头回应,想要邀请他到教堂里却又不知如何反应,只得低下头沉默着。
“乐师大人手里的水晶球很精致呢,是别人送的么?”
少年看着手中的水晶球沉默了一下,不懂怎么表达这是从父亲那里要来的,只得又点头承认确实不是自己所有物。
这样的场景之前在宴请各位贵族时就已经发生过,那时候他虽然想着站在身边的人没有说话但也是在认真听着,好像这样就可以了。没有语言交流也没有关系,只要两个人一起走一走就能治愈自己心里一直隐藏的苦闷,让本来接近地狱的自己活的稍微轻松一些。
果然人活着是需要寄托的吧。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努力的想多见面一些,似乎自己在走一条很长很远没有终点的路,在途中会遇到一些人,让自己觉得孤单并不存在又似乎从来都没有走远。
刚才一直站在教堂门口的黑衣人已经消失了,在男爵思考自己该怎么回去的时候。他没想到乐师会出现,只当自己是到这里来透气而已。这座教堂跟兰特里斯外的小教堂不同,是英格兰的国家礼拜堂,历代国王们的加冕在这里进行,王室成员举行婚礼时它便是大礼堂,同时也作为一个国葬陵墓存在。所以作为守护者的神父们有着很重要的职责,尽管男爵不知道为什么起初都住在公爵府的乐师会到这里来,但他还是很仔细的打听到他的搬迁的消息。
“你喜欢歌剧么?”
希尔没有想到这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百般猜测也不能想透他到这里来的目的。从父亲那里听说过这个人的一些事情,也见到过地下室里那些瓶瓶罐罐所散发出的邪恶。亲自为他解的毒也再次出现在这个身体里,他不会简简单单的就放弃自己的目标,所以再次佩戴上那颗有毒的戒指,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有任务而不能随便分心。
点点头承认,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睛不那么无神。
“能邀请你陪我看一场歌剧么?”
“好啊!”情不自禁的人还是将话说出了口,他看到男爵脸上浮现出来的微笑和着背后的风景一起入眼,十分夺目。
而此刻希尔感受最多的还是那后背上的凉意,怎么就说了出去呢。
教堂门口似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两人一次侧头看过去,却见到弗塞斯狼狈爬起来的模样。希尔知道他听到自己说话了,投过去一个求救的表情,还没等完全表达自己的意思手就被男爵牵住了。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完了就没有包厢了。”
汗水已经开始流出来了,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撑多久。
与男爵共乘一骑的希尔觉得自己体内那股强烈的热流正在灼烧身体,像是快把自己撕裂一般的难受,他只希望自己在到达歌剧院之前不要出现异常就行。
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弗塞斯就跟在后面,心里忽然就踏实了许多,至少出现状况不会无法收拾。
男爵从后面穿过乐师的腰握住缰绳,头靠近他肩膀传递着温度。风将呼吸吹远,同时带走了希尔流出来的汗水。男爵轻轻对他说话,像是算定了他不会回答一样的自顾自的倾诉。
长长的白发在秋风的吹拂下扇过男爵的脸颊,轻轻的接触让他觉得异常舒服。那种想要这样不停止奔驰的念头若隐若现,自己似乎太贪心了。
到了剧院,男爵扶着有些瘫软的乐师。发现他本就白皙的脸似乎更加苍白,之前并没有问过他是否愿意跟自己一同骑马,而每次出入都乘坐马车,大概是没有这样快速的骑过马有些不适应。
“对不起,我不应该未经过你同意就这样到剧院来。”他伸手想要拭去乐师额头上的汗水,却被乐师阻止了。
他对着男爵点头行礼后抬头微笑摇头像是在说自己没事,然后转身向着盥洗室走去。看着他的男爵发现他的步伐有些不稳,想要上前去扶却被剧院的侍从阻止了。
“男爵大人您请稍等,戏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这就去把乐师大人请回来。”
想想也觉得两个男人单独出现有些过于奇怪,考虑到众多因素他放弃了继续关问,打发了仆从后故作镇定的等着希尔快些回来。
“弗塞斯?”希尔躲在窗帘后小声叫着弗塞斯的名字,揪着胸前衣襟想抑制这难受,却怎么都得不到解脱。
“大人,我在。”敲昏跑过来的仆从后他快速出现在窗前,看着一脸难受的希尔。
“我好难受。”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将那亚麻布做的窗帘吹的高高,露出了正在幻化的希尔。他扯开自己的外袍,冷风吹的他立刻就打了一个冷颤,“你穿上,化成我的样子,代替我。”
“可是…”他法术不够。
“求你,快。”说完便伏地变成了灰色猫咪,一声轻轻的叫声让站着的人没有了办法。
弗塞斯使尽了力气也想不起变幻的咒语,他怎么也无法变得跟希尔的样子一模样。赫班尼斯跳上窗台转身对着弗塞斯大叫,便让他更加紧张。
“知道了,我在想。”他抓着希尔的白袍仔细冥想,一声咒语念完他便感觉到自己发生了变化,摸着自己的脸似乎确实变了。
“哦,成功了么。哈哈,我果然天才。”
赫班尼斯却再次大叫起来,从窗台上跳起来扑到弗塞斯身上抓着他的头发,那还是褐色的中长发,跟希尔的白色长发相去甚远。
再次尝试多次都不行,弗塞斯转头看着包厢那头等待的男爵,想到他可能会亲自来检查就冒冷汗。
“算了吧,大人。我把头发藏在袍子里吧,我实在不行了。万一露馅我们就全完了。想到他会用Hyoscyami把我融化掉我就害怕。”
赫班尼斯跳到他肩上,蹲着沉默了。没有办法的弗塞斯只得叹气的将衣服换上遮住头发走进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