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下自留成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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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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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前的彼时,成磎说,那算是一条极僻静的小路,闷热的午后,更是不会有人路过。
夏目玲子穿着的那时款式的夏装校服,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神情,即便,站在她面前的是张牙舞爪,妖力强大的凶恶妖怪。
玲子手中握着像是随手捡来的树枝,绝称不上牢靠,但是,接下来的战局却像是一边倒般的,玲子一直处于绝对的上风。
不得不说,玲子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即便是如此的高级妖怪,也不是她的对手,她的脸上挂着自然的笑容,看得出她很开心,倒不是战斗中的那种兴奋,更像是,更像是和朋友打闹时的快乐神情。成磎躲在路旁的茂密树杈间,有些不解,但这不是重点,他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好战因子都被挑了起来。是的,他迫切的希望着可以和这强大的人类打一场,无关其他,只是遇见强者后,不由自主的想法。
而被打败了的高级妖怪并未落荒而逃,不成形的脸庞上是突出的大眼睛,有些忿忿的意味但也只是很平静的靠在一旁的树上休息,玲子拿出友人帐,很开心的样子,成磎看的不太明白,那个妖怪在本子上写了什么,然后,玲子像是与他低语了几句后,妖怪便低着头离开了。玲子收起友人帐,大概算是满足的表情,即便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也丝毫不显狼狈的样子,看向成磎藏匿的方位,偏过头,像是邀请。
既然被察觉了,成磎倒也是很大方的现身了,他依旧很自信自己的躲藏的能力,刚刚不过是自己的大意导致于气息有些乱而已。
玲子到并未就突然出现的妖怪身份做什么疑问,依然是淡笑着,然后,拿出刚刚的那本本子。
“你要和我打一架吗?”
“……”
“要是你赢了,随便你怎么做,杀了我或是吃了我,不过,要是我赢了,你要把你的名字给我,写在这本友人帐上,那你就是我的朋友了。”
“……好。”
成磎说,玲子是真的很强,真的和她交手了,才算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但,会是谁赢,也说不清。只记得那时,他们斗了很久,还是没有分出胜负,但是成磎说,过了一段安逸的生活后,有这么一战,真是浑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像是又找回了久违的自我。也许,这也是和桃李注定会分离的原因吧,不同的生活方式和追求目标,是他们之间无形的隔阂,即便是生性洒脱自由的妖怪,也难免会被牵绊着,只是,那时的成磎完全没有察觉。
算不上多么华丽的战斗,玲子的武器依旧只是手中的树枝,而成磎也并未打开他的刀鞘,只是凭着本能,享受着这一场表演。便是在往来之间,成磎第一次觉得人类也很有意思。
相比于攻击,其实作为滑头鬼的成磎更擅长防守,不过,成磎依旧自信于自己是有实力的,不至于输给一个人类。而真正当他跌倒在地,被玲子用那根不甚坚强的树枝抵着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输了,输给了一个人类女孩,只剩惊愕。当然,也只是很短暂的惊愕,成磎倒也很坦然的接受了自己打架输了的事实,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在友人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成磎。
玲子笑了笑,接着说道:“成磎,是吗?我叫玲子,夏目玲子。”
“……”
“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拿回名字,只要你打赢我。”
说的很平淡,听在年轻的妖怪耳里,却有着别样的挑衅意味。毕竟,对热血着的准妖怪之主来说,输给一个人类,一个看似并未接受过训练的人类女孩手里,有些丢脸。
玲子收起友人帐,看了看天色,转身就想离开了。
“等一下,要不再来打一架吧。”邪邪的咧着嘴,有着一丝狠意。
“咦……”
经过刚刚的两场战斗,玲子的身上也多多少少有了些伤痕,校服的裙摆上沾了些许污泥和尘土,脸上也有些擦伤,气息有些不平,不知有没有受伤。其实,刚刚只是一般的打架罢了,一个只用了树枝当武器,另一个的倒也还未出鞘。
再打一架?玲子皱眉。
“好。”
可是,才一会的功夫,天上落下了豆大的雨点,渐渐还有密集之势。
明明刚刚还是晴朗的夏日天气,玲子有些懊恼,只得叫停。
“成磎,看来今天再打一架是不行了,下次吧。”然后,也不等成磎回答,便随手抓起路旁的书包,飞快地跑远了,嘴里还低声念叨着,淋湿了一定会被说,真麻烦……
成磎有些沮丧,却也没有再追上去,直觉这个人类会再来的。
此时,雨点打在成磎身上,也让想起了时间,算起来桃李应该是醒来了才对,不好……于是,成磎不顾刚刚战斗后的伤,急速向深涧方向赶去。
远远还未靠近,就看见桃李坐在水边,发梢过长,还散在水中,大雨打在身上,先是毫无感觉。
等到成磎赶到时,听到了他发出的低低的哭泣声,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心像是被划了一刀,很疼。
马上把桃李抱住,谁知这小家伙还把他搂得紧紧的,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眼泪什么的混着雨水也全都蹭他身上,可是,只有这样,成磎才感觉到,自己喜欢着的桃李是真实的,是他的……
“桃李,别哭了,是谁欺负你吗?”
“吸……不是……我醒过来……你不在……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走了,就又只有我一个了……很寂寞……”
“不会的,桃李乖,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乖……”
成磎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劝住桃李不哭了,看着桃李哭的满脸凄惨的样子,他是真的心疼死了,只怪自己今天忘了时间。
而随着桃李渐渐收住眼泪,雨势也慢慢减弱,直到天空又不可思议的放晴,成磎不得不感叹自己真是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