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雕琢  第十章 错乱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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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层层叠叠的山峦,埋藏着一处小农家,一个穿白衣的女子眼含着泪水,一只手捂住既要哭泣又要呼吸的嘴巴。她跑得很快,像一阵旋风,她的白衣也随之舞动。
    不远处,便可以看到一片广阔的湖,湖面安静得不起一点涟漪,却也因为眼前的女子,而荡起无数个波圈。
    白衣女子撑起蒿,这是这条湖上的唯一的一艘船,船不大,船板也快被岁月腐蚀殆尽,看上去只要轻轻一戳,便能戳出个破洞来。
    当白衣女子已经在湖中的时候,一个急喘嘘嘘的老人也跑了来,同样的,他也是穿白衣的。这种白衣,只有在亲人死去或是去祭拜死人的时候才会穿的,由此而知,这位白衣女子脸上的哀愁就容易解释了。
    老人在岸边焦急地大喊道:“八仙,八仙,你给我回来。你这个不孝的孩子。快回来!”老人骂得越是狠厉,越是哀叹心伤。
    八仙站在船上,继续背着风向往湖的另一端飘去。
    老人看到这样的举动,那焦躁又不安的情绪猛地窜到喉咙处想要喷发。
    八仙点漆如星的眼眸里噙着泪水,隐隐啜泣道:“爷爷,对不起!我再也不想呆在这儿了。爹,娘,原谅女儿的不孝。我本该为你们守三年孝的,可真的不想看到爷爷也跟你们一样离我而去。我不在,爷爷会过得更好的。”
    老人最后发出的呼叫已经是他筋疲力尽的时候,他的喉咙已经干渴,即使再怎么期待八仙会调转船头回来也是不肯能了。
    “八仙,爷爷还没告诉你身上的秘密。你爹娘的死的确是因为你。你的身上有太多秘密不能诉说。而这些秘密也许会随着尘土而埋没吧。”
    老人看着八仙撑着船,越来越远,远的只剩下粼粼波光下的一个星点。
    这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黄昏下的日光敛去了正午的烈焰,留下温煦而纤柔的光波,照耀在客来客栈的上空。
    破旧的木门被一阵迅疾的狂风撕拉开了。
    “福星,福星,人在哪里!我让你们关门了吗,太阳都还没下山呢!福星!小陶!乞儿!人都死哪去了。”
    红娘叫嚷了半天,一点回音也没有,就如同这客来客栈一样萧条而寂寥。
    末了,嫣儿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袋子的苹果。嫣儿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眼珠子四处乱逛。
    “不妙!”嫣儿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果真,红娘的脾气暴涨了十倍,拿起厨房里的菜刀,踢腿就赶到了怡青楼。
    怡青楼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所有吃喝玩乐中的人们都停了下来,眼睛发直地瞅着红娘。她一进门,河东狮吼般狂叫道:“鲁仇丑,你给我滚出来!”这声波震得连桌上的酒菜都翻了个跟斗。几个怕事的已经偷偷地从小路跑了出去,还有几个不怕事的也被随之而来的菜刀大战而吓跑。
    怡青楼的走廊上华丽地走出一个中年妇人来,她的眼角处沉沉地缀着颗黑痣,她的怒气也似乎跟着这颗黑痣而跳动起来。
    鲁仇丑手里还紧拽着一条满是胭脂味的牡丹红帕子,她的手一指,不知从何处冒出了四个大汉。雄纠纠气昂昂的,赘肉也随着他们的步伐而抖动起来。
    嫣儿总是出现得慢了两三拍,嫣儿正瞧着那四个大汉往红娘那走去,嫣儿瞪着两只大眼,情急之下,吹了个极响的口哨,果然,那四个大汉一齐回头看她。红娘也在那时提着红衣裙角跑上了楼。
    鲁仇丑怒气喷张得想要骂死嫣儿这个死丫头,可眼前最关键的是红娘手中冰凉而尖锐的菜刀正搁在她的脖颈上。她没想到红娘的速度那么快,快得让她没了防备。
    “福星,小陶,乞儿,他们在哪?”
    鲁仇丑毕竟是经历过许多事的人,这点儿小插曲对她来说还是好应付的。她不紧也不慢,手心渗出的汗也慢慢镇定了下来。
    “来怡青楼的人当然是寻温柔乡咯!”
    红娘也是个明白人,知道福星,小陶,乞儿跟了她那么些年,都还没娶妻生子,看到眼前这些妖媚狐狸,怎会不动心。可这些家伙居然趁她不在,关了店门来这里享福,谁给他们吃了豹虎胆子。这回可要好好整治整治他们,让他们瞧瞧他们主是谁!真是天杀的鲁仇丑,他们从来都没有忤逆过她,这回,鲁仇丑一出现,他们怎么都不乖巧了呢。
    走了一段路,鲁仇丑带她到了一间卧房。站在门外,是女人都会脸红耳赤,里面“嗯嗯呀呀”的叫嚷声,活脱脱地将人身上的衣服精光地撕扯下来。
    嫣儿自那口哨一吹,便跑出了怡青楼,那四个大汉也跟着她跑遍了整条清平街,但嫣儿一溜烟就没了个影,她早就从小弄处返回了怡青楼。
    进楼前,还在门口处摆了个鬼脸,引来路人不少笑声,这情景恰巧也落进了刚从教会里出来的乔诺。他坐在马车上,那帘子是开着的,他正准备揭下的时候,那俏皮的小孩子似的鬼脸如火烫的烙印烙进他的心里。
    嫣儿两步并作一步,终于在拐角处看到了满脸羞红的红娘,她兴高采烈地嚷嚷:“红娘姨,我把那四个大汉弄丢了。”
    嫣儿正准备迎接红娘的赞赏,没想到红娘一个瞪眼,把她所有的欣喜都淹没了。还有红娘旁边那位虎视眈眈的恶婆娘,她的眼神更是要活剥了嫣儿的皮。嫣儿觉得受了委屈,又急慌慌地跑下了楼,坐在空无一人的怡青楼里,端起茶壶,壶嘴里茶水直灌进喉咙里,稍不留神,“咳咳•••”呛了起来。
    红娘等着里面完事,然后冲进去,把那几个兔崽子给拎了出来。
    “你们,你们,•••什么不好学,偏学坏的。”红娘随手拿起鸡毛毯子一阵痛打,与此同时,她也想当然的忘掉了这是男人的本性,不是学来的,而是天生就会的。
    而另一边,嫣儿正呛得无力回天,看着红娘拎着几个下楼,她突然对那个卧房生起了好奇心。她趁着没人注意她,她蹑手蹑脚地从旁边的小道上楼,然后走进了那间充满旖旎之色的卧房,她惊呆了,差点连眼珠子都掉了下来。
    她看到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最熟悉的春晓姐。她正诧异为什么会是春晓姐的时候,春晓晓已经从怡青楼特制的暗道离开了。只留下仍是一脸诧异的嫣儿。嫣儿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为春晓姐做了那么多的努力,男的没有按时出现,女的现在又跟另外一些人有了关系。难道爱情真的不能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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