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微笑，“不过去同她聊两句？”程斐一怔，有点难堪，僵在那里，也不做声。
    文媛触上沈慈的眼光，当下就站起来向他们走过去，她身材高挑，穿得是一条白卡其布的裙子，雪白的粉颈上戴一条晶光四射的宝蓝色项链，瞩目人前。她是以强者的姿态出现在沈慈面前的，见程斐起来，便顺势挽住他的臂弯，漫出盈盈笑意，“伯特，可以向我介绍这位美丽的小姐吗？”
    他把文媛的手从臂弯中抽出，用一种十分冷静的目光看她，“赫莉，回到你朋友身边去。”
    文媛神情大变，狠狠盯着他，冷冷地说：“程斐，你别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我想嫁的人从来就不是你••••”
    他冷厉地打断：“赫莉，你喝醉了！”
    文媛看牢他，说下去：“我警告你，我文媛绝不容许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你就好好享受这剩下的一个多月，等我成了程太太以后，这个贱女人必须彻底消失。”
    程斐不愿在人前与她争吵，取过大衣便要同沈慈离开，被文媛拦住，“怎么？你也知羞？”
    程斐极度生气，瞪着她说：“你要是不想明日花边新闻刊登这一幕就给我让开。”他靠近一步，贴着她脸颊，“程文两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文媛的女友见情况不妙忙过来劝架，拉着她说：“快别吵了，旁人都看着呢。”文媛撇嘴冷笑，然后随女友回到座位上。
    沈慈冷眼旁观，保持优雅的姿态缓步而出。
    回到车上，程斐一直沉默，抽起烟，让彼此之间多了一点迷蒙的距离。沈慈打开车窗，微笑，但并不自然，“不是说要去郊外吗？”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心口，“不必将文媛的话放在心上。有我在一天，她不敢对你做什么。”
    “别说这个。”她用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着他：“让我们谈其他的事情。”
    程斐牵牵嘴角，“过几天我要到上海一趟，你想要什么礼物？回苏州时我买来给你。”
    她闭上眼靠在椅背上，秋风拂面，整个人陷入迷幻。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重现，伤心一幕幕在心中上演。烟雨一重重山水一重重，她到底无法对他忘怀。
    “小慈？”程斐摇了摇她的手臂，“你怎么啦？”
    沈慈如梦初醒。“嗯？”
    他宠溺地揉一揉她的脸，“朋友送我几盆昙花，晚上我带你到别墅看看。”
    沈慈笑笑，“去了也不一定看到，昙花只在晚上盛开，开花的时间也短暂。”
    “为昙花一现，与你风露中立至天明。这是何等浪漫？”
    沈慈抿起嘴唇笑，说：“我才没有那个耐性等它开花。”
    他吻一吻她的额，“你尽管睡，我负责等。”她看看他，精致的下巴抬一抬，“撒谎。哪次不是你先睡？”
    程斐哈哈大笑，刮一刮她的鼻子说：“矫情的东西。”沈慈与他十指紧扣，漫不经心的问；“你去上海做什么？”
    听她主动提起上海，程斐立时有了戒备之意，“上海那边有些生意要我过去处理一下。”
    “哦。”她情知他不愿多说，也不好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