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2章 千里东风一梦遥——番外之吉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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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军营的路上,一地落霞孤鹜齐飞,长天一色,湛蓝的天际,飞鸟如渡。此刻,如花的美娟在怀,秋水盈盈地一剪,俱成了我心头的绕指柔。
赤焰来袭的一刹,没有其他的多想,脑子里只有一大片空白与不按,我不希望他阿出事情,或者是受到伤害,而这伤害若是因我而来,我只会更加得不安。下意识揽住她的纤腰,一个凤点头,用力向身后一托,她瘦弱的身子如一片羽毛般向后掠去,我甚至没有精神去看她是否受伤。腿上一紧,微微地麻木,我已知道自己是中了毒,昔年师傅授艺,亦曾教我各类毒虫毒蛇,越是有着艳丽的外表,它的毒,越是厉害。我怎可冒险让她亦被蛇咬,拼着最后的真气,双掌齐出,一阵凌厉的掌风劈向小蛇,将赤焰化为灰烬。倒地的一刹那,看到她安然无恙,心亦放宽。
醒来的时候,人已是在军营的床塌上。张宪将一切和盘托出,心中如打翻的五味,甜酸俱有。我的傻傻的丫头,竟然为我将毒吸出,我不在乎从黄泉路上转了几个圈子,亦不害怕阎王殿的阴森恐怖。人固有一死,轻于鸿毛也罢,重于泰山也好。悠悠为我所做的,纵让我死上千万遍,我亦甘之如饴。
听闻她依旧未醒,我焦急无比,不顾张宪的阻拦,下塌看她,她的脸色苍白如风中的芦苇,双目紧闭,没了往日的生气。心头好似被一把钝刀割肉,无比的疼痛与怜惜。
我日夜守着,虽有神医在侧,可我多么害怕她再也不会醒来。甚至私心里,更渴望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可以是我。她终于醒过来,小眼睛迷茫地看在和我,脆弱地笑着,第一句话,却是:“你没事了?”
我长舒口气,眼睛里突然涌出一丝亮晶晶的东西,我的悠悠,此生我再不负你。
北去的路途曲折在一座座长亭之外,到达汾洲的那一日,不知道悠悠遇到了什么事,竟然让位高权重的金四太子对你青眼有加。我多么惶恐与不安,我有什么资格,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争风。
吉青无能,却不知是否老天怜我,竟将你送我身边,那日你浅浅笑,款款语,婉转地在清冷的月光下,反手握住我的手,在我的手心里一笔一画写了个“爱”字。在我腮边耳语:“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我心中的狂喜,便是用整个天下来,我亦不换。
只是命由天定,丝毫不由得凡人自己做主,完颜兀术执意不放我等归国,入了狼窝的绵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大人绝食明志,皆不是我所能预料或者是控制。金为国贼,我乃军人,誓与三军共存亡。头可断,血可流,便是死,亦不会放弃最后的尊严。我只有拼着自己的性命,保大人冲出去。也许我很傻,也许我卤莽,但是,我更不愿做那个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束手待毙的懦夫。
地牢里阴湿班驳的墙壁将众人照耀地更加清冷,大人已是昏迷不醒,无论是我,还是岳大哥,都只能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他执意绝食,大人的硬气,我们谁都没法劝阻。心里隐隐有一丝担忧,不知道我的小悠儿现在如何,是否会为我们心急如焚。大丈夫马革裹尸,我死无憾,可是心下不舍的,还是我的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