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17章 宴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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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中,已是夜幕时分,满天星星犹如一大捧珍珠被人摔了出去,在空中撒了一地,有一中凌乱的美丽。入夜果然十分寒冷,我裹紧披肩,蹑手蹑脚地溜进自己的营帐,大家劳累了一天,剩下几个站岗的士卒,都已熄灯入眠。我赶紧将披肩藏好,若被他们看见,怕是要解释不清了。
我前脚回来,后脚吉青便进了来,对着我唠叨了半天。
我从来不知往日英气十足的他教育起人来如此这般多舌,咯咯笑着将头蹭到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向他撒娇:“我不就是出去欣赏了下风景嘛!”
“你可知这战乱年代的危险?”吉青抚摩着我的头发,恨也不是,“丫头,你何时才能长大?”
我的心里一颤,他又拨撩到我心底最温柔的那一根弦,足以谋杀掉我所有的思恋。我知道他是心疼我的,顿时底气不足,只将头深埋入他的怀,吸取他身上的温暖。
第二天一早,我朦胧起身,却见众人都已整装待发。我忙法梳洗完毕,和着众人在城门验过令牌,坐车进了城。
汾州早在三年之前,便成了金国的囊中之物。饱受战乱之苦的弹丸之地在金人的安抚下渐渐安定下来,吸引着一股又一股流民来此生活,渐渐繁华起来。此时的街道整齐,屋舍俨然,我啧啧而赞,世外桃源莫非也既这般。自成一隅的汾州真成了老子提倡的小国寡民,金国来接我们入城的使者象是故意要我们欣赏这街市的繁华,人口的密集,贸易的繁荣,人声的鼎沸,清早进了城绕到了将近晌午,才带领我们进了汾州府衙,也即现在四太子兀术的官邸行辕。
一行人缓缓鱼贯进了大门,门口甚是冷清,和街道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两旁连个迎客的司仪也没有,若不是兀术真的不懂得礼数,便是故意在轻慢我们。一想到这次注定失败的议和,我的心往下一沉。我偷眼看宗泽却是面色如常,而岳飞等已将眉头皱成了一团,眉宇间隐隐有了怒气。我暗暗叹口气,涌起一股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壮怀,吉青忙将我的手握紧,手上传过一阵暖意,我勉强对他一笑。
接待的金使将我们安置在一处偏僻的院子——碧梧轩,只在碧梧轩的西花厅里略摆了酒宴,说是四太子公务在身,未得有空见我们。
议和的公文怕是一月前就已从卞京发出,加上明里暗里的细作,兀术怕是铁了心要先给个下马威了。宗泽耐着一副好性子,不吭不卑问他:“不知太子何时能接见我们?”
金使用手捋一下颌下的胡须,不紧不慢道:“往日太子处理公务,都要到晚上的。我们太子,可不像你们南蛮子皇帝!”说着朝我们轻蔑一笑。
我一皱眉,这样挑衅的话语,只怕是故意激怒我们吧,谁让自己皇帝不争气啊。
果然,吉青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做势就要和他拼命。
我知他那一副忠义肝胆以及对金人的仇恨,心里这一口气怕是自进了府衙便变坏了吧。我忙从身后将他抱住,在他耳边轻呼:“二哥不要。”
宗泽也对他大喝:“大胆!”转而对着金使义正言辞道:“陛下勤政爱民,方使我大宋上下一心,臣敢孤身前来议和。若金国乃一蛮荒之地,不知礼数,那我等多等一会,也是无妨。”说罢也不吃酒席,拂袖进了西厢。
金使听闻,脸上一块白,一块黑,像开了熟肉铺子,见我们都不再理会,方讪讪而归。
众人留下带来的士兵把守在门外,进房见宗泽不快,皆都不语。吉青向我一使眼,让我想法使他开怀。我忙走到宗泽面前,给他倒一碗香片,递给他:“大人,别气了,大人不计小人过,何必和这样的奴才一般见识。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哦?悠悠什么时候会说笑话了?”吉青忙搭话,和我唱起双簧,我眼睛向他一挑,赞他搭腔得好。
我清清喉咙:“话说动物王国的蜜蜂狂追蝴蝶,蝴蝶却还是嫁给了蜗牛。蜜蜂不解,问:他哪里比我好?蝴蝶指了指蜗牛的壳,回答说:人家好歹有自己的房子。又指了指蜂巢:哪像你住在集体宿舍!”
宗泽一口茶正含在嘴里,一听到此,忍俊不禁,一口气叉了,全喷在我身上,我“啊”的一声,忙躲到吉青身后,他笑得眸子都亮了起来,慌忙拿自己的袖子给我擦拭。
“你这丫头,哪里想起这稀奇古怪的笑话来。”宗泽指着我的鼻子,眼含笑意。
我见他这样高兴,反正这金太子还在那摆谱,干脆给大家打发时间,又道:“我给大家出个题目吧,我把他叫做脑筋急转弯,也就是说不能按正常思路来回答哦!”
“脑筋急转弯?到是没听过,说来听听。”大家都来了兴趣。
“有一个人,他在森林里行走,突然后面跳出一只老虎,他跑啊跑,老虎追啊追。结果来到一山崖边,两边的山崖足有十几丈宽,看来是怎么都过不去了,谁知,他“唰”的一下,就过去了,请问:他是怎么过去的?”
房间里顿时热闹了起来,连素日沉稳的岳飞也来了兴致,宗泽不苟言笑的谋士李随风也开始摇头晃脑起来。
“他跳过去的。”
“爬过去的。”
“飞过去的。”
“……”
答案越来越五花八门,就是没个正确的。大家的兴致反而高了,李随风坚决不让我告诉他答案。吉青一脸好奇,我悄悄附在他耳边把答案告诉他。他先是一楞,继而爆发出山洪般的笑声:“你这丫头,哪里想出这磨人的问题。”
说罢,他如法将答案告诉了岳飞和宗泽,两人也是一样反映,我得意非凡,看来古人不是智商有限,就是太老实了。只苦了李随风使劲摸着他那长胡须冥思苦想,我真担心他那胡须就此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