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三千宠爱 夫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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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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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恨恨地瞪着史连的背影半晌,恨不得在他背上盯出个洞来,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深处,我才不得不回头向屋里走去。
该死的史连,别以为救了我的性命便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如果卫琴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不掀了你的皮才怪!
心里不满地哼哼着,我有些挫败地推门进屋,气呼呼地扯下身上的舞衣。
“呀?谁惹我的美人生气了?”冷不丁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我大惊,猛地回头。
门后,有人倚门而立,狭目薄唇,一身张扬的明黄色,长发高束,仍是未盘成髻,有丝丝长发垂落眼前,肆意飞扬。
我怔怔地看着他,屋里温暖的炉火照得他仿若画中走出的美人一般,他是……夫差?我微微张嘴,大受惊吓,怎么可能?夫差怎么可能出现在土城,怎么可以能出现在我的房里?
他扬唇,缓缓上前。
我的脑袋立即宣布罢工,只能仰头傻傻地看着他渐渐走近我。
待我稍稍惊觉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
看着他缓缓扬唇靠近,我仿佛受了什么蛊惑似的,只能仰头望着他,脑袋还是没有转过弯来,他轻轻扬手,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毛皮大氅,动物毛皮的温暖触感轻轻滑过我有些冰凉的肌肤,舒服得令人想叹息。
他轻轻用大氅将我裹紧,然后,然后扬起唇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令我想立刻吐血羞愧而死的话:“虽然美人的胴体十分养眼,但冻出病来可就不妙了……”
我这才想起刚刚竟是裸着身子任他参观了!可恶的家伙,我狠狠磨牙,他总有本事轻易就激怒我。
裹紧大氅后退一步,我只想离这个浑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家伙远一点,忽然想起之前换衣服时感觉到的那双眼睛,莫非也是他!真是可恶的家伙!
见我如此,他偏偏就不让我如愿,仍是上前一步,将我逼入死角,“真伤心啊,见到我不开心么?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特意来见美人你的呢。”他咧嘴轻笑道。
我不以为然地甩头不想搭理他,冒着生命危险?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再说,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还没有自以为是地认为这个危险的家伙会为了我来冒“生命危险”!还是远离他为妙!
“好薄情呢。”他竟然叹息一声,如深宫怨妇一般的表情。
见他如此怪异的神情,我微微扬眉,不知他还想表演些什么。
“不战而降。”顿了顿,他看着我。
我一脸无所谓的神情,不战而降的约定我已经做到,没什么好心虚。
“呵呵,伶牙俐齿的小野猫怎么变哑巴了?”见我一再沉默,夫差将脸凑近,咧嘴笑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呵呵,怎么办?我真的变哑巴了呢。
我垂下眼帘,不愿看他,这个男子,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我便会无所适从,当真是王者之风吗?
正在想呢,他的脸突然在我眼前放大好几倍,一手托着我的后脑勺,微微有些冰凉的唇便压了上来。
感觉到唇上一片柔软,我的脑袋是彻底秀逗了……他,他在干什么?我瞪大双眼看着他,他狭长的双眸微微带着笑意,那么近距离地看着。直至感觉到他的舌尖快要窜到我的口中,我这才回过神来,怒气冲天地张嘴便咬。可恶,他居然胆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吻我!
感觉到唇上的刺痛,夫差立刻放开了我。
我抬手拭去唇上的一抹腥甜,狠狠地瞪着他被我咬破的唇角。
狭长的双目中微微有惊讶之意,然随即他竟是轻笑出声。
薄唇上那一小块刺目的红,衬得他微扬的唇角愈发地艳丽无双。
他看着我,忽然缓缓伸舌,舔去唇角的血迹。
我一愣,怔怔地着他美艳无双的模样,这样的他,不论男女,都该被他迷去三魂七魄吧,真是冤枉,他才该是真正的祸水!
见我怔怔的模样,他仿佛见了什么好笑的事物一般,竟是放声张狂地大笑起来。
我大惊,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就算他是吴王,可这里是越国,他又是令越国灭国的罪魁祸首,若他孤身一人前来,被范蠡发现了,他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不管夫差是否真的是为了我而夜探土城,但若是吴王在此被囚,那历史可真的被彻底颠覆了。
见我捂住他的口,夫差微微扬眉,竟是没有打算推开我。
我微微一愣,正想他怎么突然会这么温顺时,忽然感觉手心一软,我大惊,他居然一脸理所当然地伸舌便舔我的手心。
这个色中恶鬼!我气得收回手,随他放声大笑去,不再管他的死活,最好被发现,然后变成阶下囚,看他还怎么猖狂!
“谁?”外面巡逻的守卫终于发现不对劲,冲了进来。
“呃?参见吴王。”冲进来的守卫看清眼前的人时,竟都纷纷曲膝下跪道。
这……这是什么状况?我的眉忍不住微微抖了一下,心中大感不妙。
正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范蠡似是收到了消息,不一会儿,他便赶了过来。
“见过吴王。”范蠡双手抱拳,却是并未下跪。
“范将军什么事那么急,竟喘成这样?”夫差看着范蠡额前渗出的汗珠,笑道,真真一个笑面虎。
范蠡调整了一下气息,“刚刚听闻西施姑娘房中有刺客出现,西施姑娘是越国准备进献给大王,以示诚意的使者,范蠡深怕此中会有差池,便匆匆赶来了。”他不卑不亢地道。
进献给吴王以示诚意地使者?我吗?呵呵……微微侧然,我似笑非笑。
“如此甚好。”吴王点头轻笑。
范蠡微微抬头,见到夫差嘴角微微肿起的细小伤痕时,眼神不由得一黯。
夫差却只是轻笑,忽然倾身上前,伸手便要来碰我。
我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想躲开。
夫差却仍是倾身上前,附唇在我耳边轻语,“大氅没裹好,要走光了。”
我大惊,这多么人,要走光了,我拿什么脸见人?夫差微微一笑,旁若无人地将我拥入怀中,如此这般,我只能躲在他怀里狠狠磨牙,却又不敢贸然推开他。
这个家伙总是技高一筹,每回我都被他吃得死死的!真是气闷!
微微从他怀中侧头,眼光正对上范蠡紧握的双拳,青筋根根毕露,他……在生气?可……他在气什么?他又以什么立场生气?我……只是进献给吴王以示诚意地使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