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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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又是了那个幻梦镜像。
寒冷无有边年的弥漫在空气里。漫天飞舞的白色摇曳曼妙,好似扬花。一双手摊开在空中,由着那些冰冷花朵流落,融化。感觉凄美,好像有刺进了胸口,很细小的那种。带来隐隐地痛楚,难以言喻。眼神移动,顺着手臂,一点一点,缓慢地。俏丽圆润的下巴才映入眼帘瞬间,梦境便嘎然而止。安佑睁开眼睛,有些无奈。心里确定这梦和自己消失的记忆有着关联,但是每次都会如此,在将要看到那人面目时刻自觉性来。无一例外。
安佑将耳机拿下,放回前面的存放袋里。广播中通知乘客说飞机会在半小时后着陆。正自收拾思绪间隙,感到有人轻轻拍打自己的手臂。侧头过来,是邻座的老阿姨。和蔼地微笑对安佑道。
“年轻人,可以麻烦你帮我捡一下吗!”
顺着她的目光指引,原来是个橘子掉落在地上。举手之劳,安佑弯腰过去帮她拾了起来。
“谢谢。”
“不客气。”
似乎因这这一举动赶到两人间陌生地气氛些许变化,老阿姨发出和善地问候。
“年轻人阿,你是韩国人么?”
摇摇头。
“哦,那到首尔做什么。工作,学习,还是旅游?”
轻笑。对于眼前年长者的好奇感到无奈。
“我么。。。有些东西拉下了,想看看可不可以找回来。”
听了安佑的话,仿佛来了精神。面色严整地道。
“我是来探望外孙的。我女婿是警官,也许可以帮你。”
看着对方说话诚恳的模样,心里暖暖地。只是一个橘子,便换来如此热心。善良是会有好报的。投以感谢的目光。回答。
“谢谢,只是恐怕您的女婿也未必找得到。”
“怎么会?”
“因为,那是连我自己都无法确定是什么的东西。”
安佑说出口的矛盾言语明显让这位阿姨糊涂了。还想要再问,恰好空姐们过来检查安全设施。中间一打岔,阿姨似乎也是年纪大了,刚刚想要的询问也就忘记。
飞机开始降落,耳膜再一次感到了疼痛。。。。。。
取了行李箱走出关门,喧闹地机场人世豁然眼前。驻足在盆景花坛边,观望身边的行色匆匆。入耳的言语感觉不到陌生。有几个女生经过安佑身边,偷瞄的眼神。当安佑望过她们,立刻佯装没看的样子迅速走开。有低低私语的声音。
“哇,长得真好。”
无奈地笑笑。忽地发现自己手里竟还握着从飞机上拿走的报纸。以整个飞行航程都不曾看过。反正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于是摊开来。头版醒目的字体。是关于某个商业家族衰末后,重新振兴崛起的报道。那上面刊登了家族领导男子的照片,一幅善良的面孔,绝对不像商人。那双眼睛里满满的宽仁。
这个男人安佑认得,他叫金哲承。而他们的家族则更加熟悉,因为,那个让安佑几乎丧命的任务便是和了它有关。
合上报纸,安佑觉得好笑。雅恩登基,金家再度辉煌,真是顺理成章呢。一人之权势的兴衰,必然牵动着整个与其相关的持护力量。
把报纸扔在一旁木椅上,不自觉地习惯动作。抚摸自己左腕上的冰凉,碎钻镶嵌的链子。这是件看起来格外精致优雅地物拾,在安佑醒来后便带着了。秉性里是简约的,向来都不喜好佩戴饰物。曾经摘下过,但那仿佛失去了什么的空落令安佑无故恐慌。总会发些奇怪的梦,往着无底深渊坠落的梦,被无尽黑暗吞噬的梦,恶向幻觉不断。于是,安佑便尝试着重又带上链子。那些阴暗地充满了痛苦的梦霎时不再。莫名其妙,小小的链子,竟成为了救赎。
安佑走出机场大门,面前是被巨大的圆形高架桥挡去了光线的马路。对面还有戴了袖箍的大叔,迎合信号灯挥舞手里的小旗子。正当安佑打算过去时,忽地几辆车子停下,打头的车头刚好阻断了安佑地脚步。想着绕过去,恰好信号灯变了。无奈,只好再次等待。
车子上下来两拨人,看样子是地主送客。互相鞠躬致意,感叹道别。安佑看着他们,眼睛几乎一眨不眨。不是为了闲心,而是其中主房的为首男子。忍不住将关注投与其身。
男子正在与客人握手,似乎注意到来自侧旁的奇异注视,便也寻着看过来。惊诧不已。那样子好像见鬼。就见他对着身边人耳语几句,不多寒暄,人群便纷纷向着门里进入,唯独男子还留在原地。
转过身迎向安佑,嘴角轻轻翘起,周身上下带着一种可以靠近的温度。他伸出手,礼貌的样子。
“回来了,还好么。”
多少有些错愕,安佑没想到对方会来主动和自己招呼。
“谢谢,还好。”
两人的手握在一处。男子瞥了眼安佑淡薄地行李箱,询问的声音里透出质疑。
“只有。。。自己一个人”
顺着他的眼神看看,安佑笑了。回答。
“不然,还应该有谁要和我一起么?”
被安佑的反问噎得愣了下,男子也笑了。男子走向一旁的车子,道。
“去哪儿,我送你。”
对对方些许殷勤的态度感到怀疑,但看他的样子又真诚地不似参假。感觉更加糊涂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如此,莫非不知道泰国的事情。疑问无数,于是安佑决定应承下对方的邀请。兵来将挡,探究其因。倒要瞧瞧这位金家大少会玩什么样的把戏。
微微扬起下巴,带出坚定的情绪。道了声谢谢,安佑毫不犹豫地进了车子。
向着市区进发的高速上,两人好半天不曾言语。司机默默地开着车子,密闭的空间气流郁闷。安佑望着灰色玻璃的窗外,汉江的河滩在迅速向后移动。终于,车载电话的铃声响起,旁边的人拿起听筒。
他说“我是金哲承,请讲。”
======== 安佑。4
有专门着装的仆人过来开车门,鞋子踩踏在碎石子的路面上,安佑望着眼前广漠地草坪,天空渐渐阴沉,潮湿的气息游荡在空气里。
打算进入首尔的高速路上,哲承接过一个很公式化地电话后,忽地才想到要问安佑预定的酒店。安佑回答说还没定下,打算看看。于是哲承便提议,问看安佑愿不愿意住进自己家里。
感到惊诧。安佑对于眼前这位金家大少的葫芦更加莫名。虽然尽管疑虑重重,但安佑还是答应了。于是,车子便不曾进入首尔,而是直接一路向南抵进,到了南汉山城金家大宅。
哲承让人专门为安佑准备了房间,在通向二楼的楼梯后隐藏的拱门,有道长长地走廊,安佑地房间就在那里。照地势看来不像是客房,似乎更像下人房。房间不大,有小小地可以淋浴的浴室,一张单人床,铺了简单地白色单子,细纹木框地落地镜,旁边是桃木地单薄家私,里面挂了三套黑色制服,全部用塑料衣罩套着挡尘。就是这样的房间,若说是招待客人恐怕就太过刻薄了。但不知为何,于此,安佑非但不觉得不好,反而感到了奇怪地舒适定然。仿佛早之前就已经在此住过很久了,似乎这间房间本来就应是属于自己的。
晚餐时间,长长地餐桌上只有哲承和安佑两人。餐点的安排倒是十分丰盛。哲承话不多,像是对待很熟的人的样子,几乎不与寒暄。看主方默默吃饭地样子,安佑也便不多言,低头专注于自己的餐盘。金家厨师做的菜点口味似乎还令安佑蛮适应的,吃得很好。
最后地一道汤盘上来,是奶油蘑菇。拿起汤匙瞬间,安佑似乎发现了餐桌上的某个奇异迹象。不由好奇地发问。
“还有人会来么?”
哲承顺着安佑询问地目光看过,在安佑对面位置,自己的右手处。空空地餐具摆放整齐。静静陈列,仿佛在等待谁人莅临。
“是啊,不过不知道何时才能等到他回来呢。”
说这句话时,安佑看到哲承眼里有深邃的光。似乎期许。
看着哲承的样子,安佑忽地心头一禀。不由地想到了泰国的事情。猜测哲承口中的他。。。
与其陪他玩游戏,干脆自己先发制人。安佑坐下决定开口。
“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您可以帮我解释么?”
问话打破了哲承的思绪,转过目光来看着安佑,鼓励他说下去。
“有什么请尽管问。”
深深呼吸,安佑开口,面色略微凝重。
“我不明白为什么您对我如此礼遇。明人不说暗话,在泰国出手的正是我。虽然中间出了点小小意外,但我知道金熙重,您的哥哥还是死了。依照金家消息网,不可能到了现今还不知道事实真相。我纪安佑并非无胆鼠辈,也不是不敢担当的人。这件事情与他人无干,要算帐就都算到我一个人头上来吧。”
哲承静静地聆听,任凭安佑缓慢而坚定地说话,中间不曾有过丝毫打断。听得出来,安佑的话里有所庇护。他是想要独自承揽,将雅安撇清。有义气。一席话毕,沉吟良久,哲承这才抬头,笑容温驯,一幅云淡风清地样子。
“呵呵。你说的对。我什么都知道。但是,你呢?”
哲承忽然的反问让安佑愣住,不大明白他的话。
“指什么?”
“呵呵。。。”哲承又笑了,安佑更加得摸不着头脑。
“这里”哲承抬手指指自己的头“你生过一场大病,自己知道么。”
原来对方指的是这个,安佑如释重负地回答
“当然,不过现在您也看到了,我已经好了。”
哲承始终面带微笑,审视地态度盯着安佑地眼睛。缓缓移动身子,靠着椅背,很舒服地姿势。给自己点了支烟,微微眯眼。
“我看你并没有好。”
吐了道烟圈,哲承用小指刮了下唇角,习惯而已。继续说。
“如你所说,我是都知道。泰国的事情不是你一句话就可以独自承揽的。黎雅安和雅恩,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是国政纷争。而我们金家作为雅恩地同盟,会被卷入也属必然。牺牲在所难免,这个我认了,怨不得谁。这是--道。但是,熙重的死,真正的凶手不是你。这个真相恐怕你自己并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
安佑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合不拢嘴的样子。哲承不以为意,由着他惊叹,继续说话。
“真正的凶手很早前我便已经找出来了,而且他也已经得到了报应。确切地说,对金家,你有过错,也有过功。两相相抵,我们算是清了。”
面对安佑满是质询地目光,哲承沉吟着说话。
“倒是还有,不过。。。。”
听着他慢慢没有了声音,安佑不耐地开口问。
“不过什么?”
不看安佑,哲承反倒是直盯盯地望着饭厅正对地楼梯,那是通往二楼的唯一路途。似有深意,但又不愿多讲的样子。
“等你真正好了再说吧。”
说完,哲承便就起身,大步向外。走了一半,忽地停住,站在了冗长地饭桌最尾,将手里吸了一半地烟掐灭在桌上的白色烟灰缸里。安佑听到他对身旁地管家问话。
“温室的菊花开的可好。”
“很好。钢琴也是按您的吩咐,每日清洁,定期调音。小少爷。。。。”
“很好。”
哲承冷冷地打断管家的回话。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安佑注意到管家的眼睛倏忽地扫了自己一下。
哲承面对着安佑,依旧笑容温顺。
“我这里虽然不算多么广袤庞大,不过也还算有些可观之处。喜欢的话尽可以随便走走。每一个角落都不受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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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着哲承的盛情,安佑略略地在院子里呆了会儿。天色阴沉,寒意更重。空气里混杂地阴潮越来越浓烈了。安佑发现了个奇怪的现象。这栋大宅里的仆役们,每一个望着自己的眼光都很奇怪。欲言又止,全部都是。当他想要上前和其攀谈,却又都一个个避开了去,像是躲瘟疫。
这样尴尬的气氛令安佑感觉难堪,干脆草草了解了自己的游走,回房睡觉。
躺在那张简单粗朴地床上,睡意很快。梦境再次不分时地地出现。
他看到自己赤着脚走在了门外的廊上,有冷冷地风拂过脸颊,生疼。穿过走廊,抬脚就往二楼地楼梯上前进,一阶,两阶,三阶。。。。不知为何,这阶梯似乎甚是冗长,会无限漫长地延伸上去的样子。真地走了好久,当安佑感到不会有走到尽头的一刻,当失望正随着脚下地漫长浮涌上来时。最后的一级骇然出现。三道门,左,右,中间。毫不犹豫,安佑向着左边的走去。手碰触在椭圆地门把上,心里没来由地激动。不知道里面的是谁,但就是觉得他在等人,而那个被等的是自己。确定无疑。
门缓缓地被推开,极尽奢华的装潢呈现在眼前。向前一步,从门外尽到了门内。典雅华丽地家私坐落有致,房间给人的感觉是透着忧郁地绮丽。
安佑看到和露台连接地玻璃门大敞着,海蓝地薄纱长度足以迤逦在地上了。寒冷地风不断地往房间里吹,有人在着那风拂地蓝色之后。他听到那人轻轻淡淡地言语。
“你来了。”
想都没想,就回了句。
“不冷么。”
心里有纳闷。这一问一答,像是两个认识了很久的人在说话。但至今,自己却连对方的模样都还不曾看清。向前迈步,为魏歪了脖颈,安佑做了想要仔细看的姿势。纱后的人也随之开始了动作,轻轻撩拨。
一点一点地,面目就要呈现了。激动异常,安佑感到了自己胸口有什么在不断膨胀,几乎要破裂的样子。扰人地风也随势猛烈起来,脸颊上的疼痛加剧,不可忍耐了。安佑抬手抚摸在自己脸上,心里一震,有凉凉地东西捻在了指上。低眼看过,晶莹地颗粒,竟是被冻结了的泪珠。原来,自己从踏上长廊那一刻开始,就在着哭泣。不知缘由地哭泣。
从梦中醒来,没能看到那人的脸,有些可惜。安佑感到了冷,被子全部撇在一边儿了。身子卷缩,胸口还在不断起伏。抬手抚摸在自己脸上,泪珠儿的势头不曾有减。心里觉得疼,非常非常地。。。。
嗨,你,在梦里的。是我的谁。
======= 安佑。5
EVEN THINK … … I AM SORRY
安佑从床上起身下地,动作极为缓慢。因为刚刚的梦,浑身都还在疼痛着。睡意全无,胸口的剧烈已经平复。推门出去,站身在了廊上,有冰冷地风吹过,和梦境很像。
大宅完全沉浸在睡梦里,仿佛黑暗地空荡荡地容器,死寂一般。安佑沿着梦里的路程行走,他身上白色的衬衫在这夜地宅屋里移动,如同幽灵。拾级而上,手掌抓握在椭圆的门把上,略微迟疑。心里有疑惑,幻梦还很真实地残留在脑里,景象会真的呈现么。略微想了下,但还是开了门。
和梦境中一模一样地物拾,极尽奢华绮丽地房间。眼睛缓慢移动,心底有着潮水起落。莫名地感到了难过,酸涩入鼻。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应该是陌生地摆设,在自己看来竟会如此地伤心。
露台地风缭绕着,海蓝地纱幕身姿摇曳。精神一禀,感觉脊柱上有凉意蔓延开来。眯眼向前,安佑努力想要看清那后面的人物。这次是现实而非梦境,一定可以看清楚地。
倏忽地橘色亮光闪烁,那人从薄纱后闪身出来。一目了然,是穿了睡袍地哲承,他指间还夹着冉冉地烟身。
“有事么?”
温良地笑容看在安佑眼里,这才意识到自己有所失态。
“噢,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窘迫地后退,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没关系。”
哲承很大度地耸耸肩,走至床头桌前,将手里的烟蒂弹落在缸里。
“那。。。。我走了,打扰您休息,不好意思。”
安佑说着很礼貌地点点头,开门退了出去。房间里剩下哲承一个儿。仍旧站立,手掌放在了一旁豪华沙发坐椅地背上,抚摸地样子如同那是爱人的肌肤。喃喃地说话。
“我们地女王明天就要回来了,看到这样的你,他会难过的。”
***************
从二楼下来,安佑并没有回自己房间。疑团重重,心里憋闷。信步来到了庭院里,走了一会儿便开始后悔。天真得越来越冷了,后悔自己穿得太少。忍不住打了喷嚏,转身之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白色玻璃建筑,夜色凄迷地光照下,隐约是爬了满壁地藤蔓植物。看样子应该是花房。抱着一探究竟地心思推门进去,眼前恍然如白昼地光。
用来施放温暖地灯光明晃晃地,白色菊海静静汹涌在了眼前。干净亮丽的景色毫无预兆的呈现,安佑感到有点错愕。一条似是专门开辟的路径延伸在白色海洋中心,小片的空地上白色丝缎覆盖着什么。走过去小心拉扯,柔光落在地上,竟是架钢琴。
淡淡地菊香萦绕在空气中,这气味令安佑感到舒服,不想离开。趴伏在琴盖上,睡意朦胧。渐渐地,他听到了来自自己身体的深沉呼吸。
安佑知道自己睡着了,好像很久的样子。这里的安静让他觉得很好。不知何时,隐隐地好似听到外面传来的嘈杂,有人说话的声音,很远的距离。
“小少爷回来了。。。。”
反正是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安佑自故地继续睡梦。又过了不知多久,才自然地醒来。看手上的表盘,接近十点。推开门,抬头。天空竟一点都不像日上的样子。阴沉浓郁。
伸个懒腰,拍拍自己的脸颊,恍恍惚惚地竟有融融地白色盈盈飘摇开来。落在脸上冰凉让安佑为之一振。眼睛猝不及防,看到远处的露台上站着的人。清瘦干净地少年轮廓,不是哲承。感到奇怪,那不是自己昨晚误闯进的哲承的房间么,怎么会有其他人站在房间的露台上。
少年伸了双臂在半空,接落下来的雪花。突如其来的力道打击在眼睛上,安佑感到晕眩地趔趄了下。这分明就是了一直缠绕地梦魇。幻境成真。
感应到了什么,少年转目过来。两人就这样遥遥相望。隐隐地同感,眼前人事的观望,是了彼此的梦着。走过漫漫无期地幻梦路途,眼前的真实便是了要抵达的重点。
安佑看到少年从大宅跑出来,匆匆地,穿过草坪,向着自己。他的身周带着隐隐地火焰,要吞噬掉一切,要粉身碎骨的光。拥抱的瞬间,他看到了少年右腕上倏忽地晶莹,碎钻地光泽在渐渐漫盛起来的雪中格外显眼。那是条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链子。
少年扑向安佑的动作迅猛异常,仿佛带了久违的情感。有滚烫地液体流至在了安佑耳后,少年哭泣着低声呼唤。
“安佑。安佑。安佑。。。。”
无法遏止的汹涌情感在胸口涤荡。百转柔肠。安佑知道,那是爱情。可是,他不知道,他忘记了。眼前的少年,他们是爱人的关系,他们相爱过,何时爱,有多爱。。。。安佑,不知道,忘记了。
========= 安佑。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