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闻一·穿越 鬼缠玉 第十二章 无常见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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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啃我头发的女佣一早上起来齐齐发现自己从女仆转换成了尼姑。这码子事儿放谁身上谁都受不了,于是一大早滕咲家就震耳欲聋。
近十个人受害,滕咲夫人义不容辞的前去请人驱鬼。精市原本打算去附近的网球场,但因为他的主治医师过年不上班儿,于是大早上起来就被管家婆婆塞进了医院。
凪彦,不,抚子要在新年的时候头一次在众人面前登台演出,所以最近十分刻苦,连白天的时间都不肯放过……
我又成了多余的人,无聊的看后院儿雪花飘飘。
真是失败啊……自己就算得上是受过三年训练的阴差,居然没用到让人家再去请女巫什么的……昨天晚上在地上趴的太久,又着了凉,今天早上烧的迷迷糊糊,居然抱着凪彦喊妈妈……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人拉开,一双微凉的手将我头上的毛巾换了下来,换成了冰袋。
“谢谢……”我嘟囔。
“不客气。”听起来有些调侃的声音回答。
我‘曾’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姬……姬姨?”
视线逐渐清晰,漂亮的面孔清晰了起来,不是别人,正事我熟的不能再熟的……呃……人(?)——姬玉井前
“你怎么来了?!”
“还不都是你办事不利。”她居高临下的抱臂看我:“你若是昨晚就将那玩意儿解决掉,我用得着过来么?”
“是滕咲夫人请你来的?”
她点点头。
我倒回被窝里。没我的事儿了,咱安生睡觉就成。
姬姨却将我从被窝里捞了出来。“长生,你在这儿都住两天了,有什么发现没?”
我指了指胳劳直里的温度计“我是病人好不好?”
“你还是阎王的钦差。”她淡定将温度计抽了出来。“头一次驱鬼就被撂倒,长生你还真不愧是城隍庙里的一只奇葩。”
我远目,“下雪了啊……”
她也抽了抽窗外,“是啊,冬练三伏,说的就是萤囊映雪闻鸡起舞冬寒抱冰的时节啊……”
她的‘啊’字转了七八个弯儿,一下就把咱的心脏勾了起来,下官连忙整了整领口,严肃的汇报:“那东西貌似是我二舅的旧马子,不着咋了,被买瀛洲了……还被滕咲家人给供了起来。也没什么大危险,就是对师太情有独钟而已。”
“鬼?魅?”
“好像是鬼,但一直找不到遗骸什么的。滕咲家也没有相关的金石卷轴印章什么的,是魅的可能性不如鬼大……”
她点了点头,帮我掖好了被角,转身出门。
我却忽然叫住了她。“姬姨!”
“怎么了?”
“……呃……她和那个红衣鬼都没有什么恶意,恐怕只是心愿未了,能渡了她们就尽量渡吧……”
她点了点头,背影消失在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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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灵魂在怎么大龄,身体毕竟还是小孩子的。小孩子一般觉多,姬姨一走,我就开始犯迷糊。
也不知道晕乎了多长时间,姬姨从外面拉门儿进来,又来给我换了次冰袋儿。
我扒开半只眼,嘟囔着问:“怎么样了?”
“那个鬼就是暗恋过你舅舅,可惜还没来得及表白就被瀛洲的富户买走,后来又被转赠给了滕咲家。”
“她为什么伤害滕咲夫人?”
“幸村夫人身上有你舅舅给她的玉,她以为幸村夫人是你舅舅的后代,忍不住妒火,就给她了个报复。”
“女仆呢?”
“那些女仆都曾做过不利于滕咲家的事情,于是就被她缚了魄,晚上弥补白天犯过的错误。”
“头发是她剪的么?”
“不是。”
“被你超度了么?”
“没。”姬姨静静的跪坐在我榻榻米旁边儿。
“心愿未了?”
“对。”
“心愿是什么?”
“再见一眼你舅舅。”
“这个简单,没了?”
姬姨顿了顿,说:“没了。”
“知道了。”我闭着眼睛回答。
“谢谢。”姬姨起身,对我鞠了一躬。退出了房间。
我点了点头,又睡了过去
……
“长生,长生,醒醒。”
我感觉到又一只有点儿冷的手不厌其烦的拍我的脸。
“长生,醒醒!”
我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然后一包冰的不得了的东西塞进了热烘烘的被窝里,我冻得一激灵,清醒了过来,看到姬姨有些不耐烦的脸。
“刚刚那个女鬼是不是来找你了?”
我一只眼睁一只眼闭:“不知道。”
姬姨微微眯起了眼,脸色沉了沉。
我连忙坦白:“找过,还化成你的样子呢。”
“要你办事儿了么?”
“有,再见我舅舅一眼。”
姬姨皱起了眉“你怎么把一个鬼带到青林书院?再说她被滕咲家的祠堂困住,出了大门就会魂飞湮灭。”
“啊?”我愣了愣。“是这样么?”
姬姨点了点头。
“山不来救我我便去就山,把舅舅叫过来不成了?”
姬姨面无表情的问我:“那你怎么给芙蓉石榴牡丹菊花如花交待?姜鱼子要来私会老情人儿?”
我缩了缩脖子,“你帮我撒谎不就成了?我姥姥貌似没打过你手板儿把。”
她面无表情:“你姥姥还打过我屁股呢……害得我一个月连上厕所都不能用座便。”
……还好打的不是我屁股,不然连放……尸比都是疼的……
我又低头想了想“就说是我妈想让他见见小外甥外甥女……这算不上撒谎,只不过是理由之一。”
“那为什么不叫你舅妈,难道小外甥女就不想见舅妈了么?”
我一连提出了几个借口,结果一一被姬姨推翻,愿意统统是因为拒绝不了五朵金花的尾随——若是一天不看着二舅,舅妈的数量就得翻一番,花儿一来,事儿就得完。别说超度了,能灰飞烟灭就是祖坟冒了青烟儿。
我忍无可忍,咬了咬牙,表情狠绝:“那就光带个舅妈过来,反正夫妻同心同体,看如花就等于看二舅……”
……姬姨表情隐忍的将毛巾拍到我脸上。
我翻白眼儿,死鱼状瘫在床上“我江郎才尽了,姬姨你看着办吧……”
姬姨甩袖而去:“她求的是你又不是我,干吗由我来办。”
得,这袖子一甩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
我倒头又睡。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美人不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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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午餐时间,我才见到太上皇和皇后。皆神色疲倦,咋一看总让人有点儿误会。
大概是因为那个女鬼对我心存感激,特意亲手散了我发的烧,又令后院儿的梅花提前盛开,滕咲宅里漫院飘香。
我却更愁了,人家带我这么好,从何以报啊?
“长生,怎么了?”
概是我的眉头皱的过紧,凪彦有些担心的小声问我
我也悄声答:“爬墙之道,不可传外也。”
……
舅舅总是得请来,当天下午,我就卖了张去姥姥家的列车票,天黑时才道了镇子里。幸亏在镇子里遇到了前来赶集的柴田阿姨,在后半夜时到达了姥姥家。
自从姥姥死后,秋婶也不知去了哪里,现在姥姥家人去楼空,在加上地处偏远,看起来甚是凄凉。
我别过脸,谢了柴田阿姨直接去了昆仑井。
我只有努力工作,才能补全姥姥的人魂。现在不是去赌物思人的时间,这样只会徒增伤悲,降低办事效率。
……
洛阳也是夜晚,青林学子早就入睡,可惜其院长一向彻夜不归,我不知道他又去了哪个楼,只好牵了条黑狗在墙底下巡逻。
果不其然,后半夜,我正打着哈欠,黑狗却趁机冲了出去,汪汪的扑到了从墙体跳下来的黑影,热情的想要舔他的脸,却被此人一把捏住了嘴。
看此狗热情如许,来人一定是青林院长……原因很简单,墙底下一堆虎视眈眈的狗,跳不下来。
我提了竹棍笑面迎去。我舅舅一哆嗦。
“长生,我压岁钱可是给过你了。”
一提那块玉,我的额角就忍不住要跳上那么一跳。结果一条就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脸跳了下去。语气也就客气不下来了。
“要么现在跟我走人,要么我叫人,选吧!”
二舅撇了撇嘴“果然……”
“果然什么?”
“我选一。”我舅舅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连是啥都没问,答应我走一趟。“别忘对你舅妈保密。”
“额?”我愕然,太顺了了把?舅舅好像一直对我们那边儿的世界有点儿抵抗,这就是我三岁以前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有个舅舅的原因。
“我有的选么?”他叹了口气,在黑狗的脑门上轻轻弹了弹,率先向后院儿走去。
我顿了顿,将被弹晕了的黑狗挪到牡丹从里,尾随而去。
……
“对了,舅舅”
“怎么?”
“你不是说你只能感觉到妖魔鬼怪,却看不到他们么?”
“对啊。”
“那你岂不是看不到那个鬼魅了?”
“那又如何?”他不轮不类穿了个中山装,下面配了条牛仔裤,手里还惯性的握了把折扇………我默默的安慰自己,他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没啥……就是有点儿可惜,她见得着你却不能被你看到。”
我舅舅顿了顿,转移话题:“我来这件事你妈知道么?”
我诚实的摇摇头。
“玉井前呢?”
“没有,不过应该已经知道了。”
他沉默了一下,又道:“长生,头一次被迫来东京,你姥姥没教过我日语。”
“没事儿,看大门上贴红的就是女厕,看到大门上贴蓝的就是男厕。”
他磨了磨牙,接着说:“我的意思是:她看我一眼我就走人,还有,什么事儿你都得给我翻译一遍。”
我疑惑:“包括搭讪么?”
“……这个不可以包括”
天空阴的不得了,却老是不下雪。大概是因为明天就是春节,车站里的人极多。由于舅舅极少用昆仑井,害的我们凭空出现在大阪街头,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的带了几张钞票,恐怕明天都到不了滕咲家。
我在路边儿买两个包子,匆匆跑回候车站。结果跑的过急,一不小心撞到一高中女生的大腿上。
“哎呦!”
她被我装的向后退了两步,我却直接坐到了地上,两个热乎乎的包子凌空翻滚了两圈儿便在垃圾桶边儿着了地。
“小妹妹,你没事儿吧?”
我直愣愣的看着包子没吭声,我和二舅的午餐,就这么撞没了。
“小妹妹?小妹妹?”
……兜里没钱,空手无物,要想吃午饭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把我二舅卖勾栏里了。
“荷叶?!”一个戴帽子的黑皮肤男生从车站里挤了出来。“怎么了?”
……可大阪人生地不熟,连勾栏在哪里都不晓得。
“平次,我把这个小妹妹撞到了……”
……等等,什么?
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怎么连青山大叔都来插一脚了?
柯南,传说中卖出的单行本累计在一起比喜马拉雅山还高的著作,此时听起来却让我有了如马里亚纳海沟一般的绝望。从壹玖玖肆年柒月拾伍日开始发行,其主人公,日本警察就是猪的高中侦探工藤新一,被黄雀在后的闷棒加传日本说中的长春不老胶囊后从高二生退化为五短的小鬼——万幸,智商没退化。
在其邻居,屁股的黑痣上长有三根毛的阿笠博士的怂恿下被送到了马子毛利兰家。
新一暗爽不已,原来变小还有这般好处!拥抱、洗澡、偷窥、一起睡觉……干啥都不会被毛利小五郎扫出来!
于是,历经十五个新年十五个圣诞十五个假期后,柯南却依旧是小学一年级的柯南,霸气的走哪儿哪儿死人。
其人和大阪的服部平次才真正是阎王御前的黑白无常啊!!!!
我泪眼迷蒙的看着面前带着帽子的煤球君,哭的愈发惨烈。
无常见无常,两眼泪汪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