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庙堂篇 第五十四章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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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日暮,你倒是醒醒呀。”厉寒云从大军巡查的队伍中回来,好不容易有点时间来看云日暮了,却找遍了整个营帐都没有找到云日暮的身影,惩罚了那两个守在云日暮身边的士兵,不能惊动别人,自己一人出来寻找,却没想到,看到那淡薄的身子倒在湖边,衣衫尽湿。甲斐即使是在最热的夏天也是极凉爽的,更别说这刺骨的寒秋,虽然在云日暮身上穿的极厚实,但是此时浸湿在身上,岂不是要他的命吗?!
厉寒云慌忙的将那苍白的脸抬起来,为他做了呼吸,直到他咳出憋在胸腔里的水,才将依旧不很清醒的云日暮抱在怀中,往大帐的方向走去,他虽然想杀了那两人以泄恨,但是这里是战场,任何会影响军心的事,他都不能做,更何况他的对手还是那个男人。
想到司封绝,厉寒云的眼神暗了暗,看了眼云日暮,他不相信这个人没有什么事会跑到营帐外,心中不禁被一个想法镇住,不可能,纵然司封绝是个厉害的人物,但是云日暮,他怎么可能参与到这样的阴谋当中。
云日暮,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将云日暮将给军医,厉寒云走到帐前,看那南迁的候鸟,心中轻叹一声,若他得了云日暮,只恐怕在这里也是个祸害,但是他却宁愿一生都有这个祸害。
“将各处的守兵调换。”厉寒云对手下的将帅说。
“可是这样一来,恐怕我军前方空虚。”一员将军说道。他知道这场战事是为了什么,虽然他心中是既不赞成的,可以说是不能理解,但他心中的那个王,偏偏要沉迷在一个男人身上,他也只好照办。
“无需多言。”厉寒云轻声道,但那声音中的坚定,不用去分析就已经吐露出来,这样的男子轻易俘获了每一员大将的心,他们的主帅,英明决断,他们又能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
司封绝,你这次又有何高招。
“咳咳。”一阵咳嗽声,自那日云日暮从水边被厉寒云带回来,当时他并未惩罚那两个士兵,但是那言语之中的严厉,任是谁都听得出来。之后厉寒云将云日暮困在大帐之中,总以他身体未康复为由,阻止他外出,虽然云日暮心中焦急不已,不知道自己的消息有没有传递给司封绝,但是却只能无奈的呆在帐中。
是夜,大帐中灯火通明,厉寒云这两日以来第一次坐在云日暮身边,桌上是厉寒云特意命人做的渊羡佳肴,虽然曾经告诉云日暮,让他早点适应甲斐的饮食,但是人的接受能力还是有限的,几日下来云日暮,根本就不能用半点甲斐的荤腥,厉寒云虽然依旧说着那样的话,但还是迁就他的准备了渊羡的食物。
两人静坐在桌边,厉寒云将士兵都遣了下去,亲自为云日暮斟了杯酒。举到云日暮的唇边。云日暮亦不推辞,就着厉寒云的手饮了下去。既然人已经在这里,那么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司封绝就在不远处想尽办法的救他回去,他没有理由让自己再惊慌失措。
他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云日暮了,那个云日暮死在了深宫之中,照不到光亮,看不见明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简单幸福。他是一朵开到妖娆的云霄花,凄厉、绝美,却以吸食着周围所有人的生命为生,直到所有的一切都死亡殆尽。不知道司封绝知道此时的云日暮心中会不会有半点悔意。
他伸手摸了摸额角的云霄花,他犹记得当时文上去的时候那钻心刺骨的疼痛,可他只能看在司焱这样施为,没有半点反抗的力量,任由他鱼肉。直到他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才明白原来自己在司焱的眼中,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只可惜他喜欢的人永远也不会喜欢他。他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却那般勾人心魂,堂堂渊羡的焱帝,却不能将自己喜欢的人拥在怀中,还有什么更让人觉得好笑的。
厉寒云看到那抹笑意,伸手抚上云日暮的唇:“果然是‘云霄倾国满园繁,长得君王流连看。引得春风无限恨,清芷榭上倚阑干。’阮如墨的诗倒还真衬你几分。没有辱没了你云霄贵君的称号。”说着将手顺势而上,撩拨这额角的那朵血红的云霄花。
“放肆。厉寒云,我依旧是渊羡的贵君,就由不得你乱来。”云日暮充满气势的说道,他讨厌别人迷恋着这朵云霄花,他最痛恨的便是这朵云霄花,那文绣,就像是一个烙印一般,将他刻上了属于别人标记,变成了私有物。
“可惜,你会想要我碰你的。”厉寒云笑着走向云日暮,他这几日一直忙于跟司封绝较量,到真的没有时间来理会云日暮,但那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怎么可能就这么凉在一边,今晚是云日暮最后一次能拒绝他的机会。
身体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云日暮并不陌生,想到上次秋猎时,也是这种感觉,后来他和司封绝……
想到司封绝,云日暮渐渐向后退去,他不能,不能放弃,司封绝就在不远处,想办法救他,他绝不能让厉寒云对他做什么。只是那渐渐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将他背叛。他紧紧抓住前襟,几乎要把自己勒的窒息,指节发白,那原本带着苍白的病态的脸上显现出不正常的潮红,反给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就像是一朵有毒的花,吸引着所有贪恋他的人去采撷,同样也蛊惑着他们的性命,他本是山野间最纯情的精灵,只可惜如今带着人世间所有的无奈,被沾染,被玷污,被改写,被操控。他只是想要一间竹屋,要一方天地,供他安静的生活足以。只可惜那一个个强势的男人不问他的意愿,就擅自改变了他的一切,那么他要强大到有足有的力量保护自己,才能真正的保护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绽开一个足以魅惑众生的笑颜,一改方才的害怕,说道:“厉寒云,你放心好了,你断然不会得逞的。”
只有厉寒云知道那药的厉害性,即使只有指甲壳那么大小,就足以让人丧失本来的面貌,如今云日暮喝了那么多下去,只怕是会撑不住了。他虽怜惜云日暮,只可惜他更在意自己的心中所想,想要的就用尽全部的能力去争去夺,这才是甲斐的王所有的特性。
厉寒云一个箭步上前,将云日暮拥进怀中,看那双紫色的异眸染上情欲,水光流转,他低头吻在云日暮的耳畔:“你说我将你的眼睛挖下来,好不好,这样你就永远离不开我了。”呵呵,带着疯狂的笑意,低沉的语气在云日暮耳边回响,那湿润的空气扑在云日暮的耳边,带动了最敏感的地方,他在厉寒云的怀中轻颤一下。
“怎么没有司封绝的保护,竟然害怕成这样,方才说的都是大话吗?”厉寒云嘲笑道,他早就知道了云日暮和司封绝的关系,亦没有必要隐瞒。只可惜他以为的那个在朝堂上顶撞他的云日暮,原来也只不过是倚着司封绝罢了。
“厉寒云,你马上就知道了。”云日暮哈哈的喘出两口气,使尽全身力气道,那娇嫩的身子几乎受不住这厚重衣物的摩擦,轻轻发着抖。司封绝你再不快点,我恐怕是不行了。
伸手,解开云日暮的腰带,厉寒云看那淡薄的里衣衬着柔弱到勾人的身子展现在他面前,理智几乎在一瞬间被击垮。两手窜进云日暮的里衣中,低沉的呻吟在耳边响起。厉寒云邪笑一声,勾人心魄。虽然身为甲斐最有竞争力的太子,但厉寒云的容貌并没有甲斐的狂野,只是拿斜飞入鬓的眉,刀刻般的容貌,依旧让云日暮觉得他的威严。此时这个笑容反增了他的邪肆,让人挪不开眼。
“报——”厉寒云刚准备和云日暮云雨一番,只可惜此时帐外传来了军报的声音。厉寒云心中一动,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低头看了眼云日暮。只见他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斜倚在他怀中,仿佛知道他并不能将他如何一般。
“可恶。”厉寒云知道今夜他恐怕不能得逞了。只是没有想到军情会这么严重,司封绝大军夜袭,即使兵力有了变动,但他还是将大部分的兵力击退,只恐怕这时候,正冲着这里来。
“什么时候?”厉寒云捏住云日暮的下巴问道,方才带在脸上的柔情蜜意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才搂着云日暮万般怜惜的人不是他一样。他不傻,怎能想不到司封绝能这样神速的行军到这里,更何况还是一招险招的夜袭。若不是掌握了敌方的兵力部署,他又怎么会这样。而在这里最有可能给司封绝送信的人,就只有这个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人儿罢了。
“呵,厉寒云让我教你一件事,千万不要爱上死人,因为他们早已没了心,没了温度,他们都要依附于其他的人才能活下去,又有什么能力给别人带来他们想要的。”云日暮昏昏沉沉的说道,厉寒云,不是我太狠,而是你太傻。果然是先爱上的人会输呀。
将云日暮扇倒在地,那冰冷的泥土划破了稚嫩的双手,沾染上血腥的妖艳,云日暮沉沉的笑着,只是他为什么要笑,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厉寒云挥袖而去,根本就不理会云日暮瘫软在地上的难受。此时军中大乱,早已没了看守的人,云日暮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喘着气走出帐外,一路爬到河边。深秋的寒风吹在他身上,丝毫没有让他感到凉意,他完全不理会自己只着了一件单衣的事实,滑进河中,让自己沉在河底,用以减少身上那灼热的感觉。
深沉的夜色,看不到一丝月光,就连一颗星星也没有,湖中那抹白色的倩影,深深沉在湖底,如同那决绝的人鱼一般,只为等待自己的王子,而宁愿沉睡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