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称王之途(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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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历9998年东方琼修国蒂落庭中央大殿
天空中的空气冰冷潮湿的扑打在脸上,弥漫着一片肃杀的气息,灰蒙蒙的天空,大片大片沉重的云朵,成群结队从窗外飞过的候鸟,迎来了又一次的【王袭】。
【王袭】是琼修国所惯有的王位世袭仪式,每一次的【王袭】都要激发出王位继承人体内巨大的灵力,天气的改变,动物的惊慌,全都是因此而改变。
年满十八岁的舞吟站在窗边,不断地鼓动着体内的灵力,那是一种超出解脱的前所未有的畅快的感觉,这是她第一次尝试释放自己体内的灵力磁场,肆虐的,无节制的释放,而此时他右手手腕上的那朵紫色的曼陀罗花,已经是艳艳的怒放了。
乌云又压低了几寸,天空呈现出一种绝望的接近黑色的深灰色,几道闪电或隐或现,由远及近的向蒂落庭附近逼来。巨大的气流漩涡在空中盘旋,一道风柱慢慢的凝聚成形,席卷而至。舞吟喜悦的超乎异常,这种感觉真的是太棒了,灵力,灵力,一层一层的释放出去,整个天空都笼罩在死亡的气息中,似乎世界的末日就在眼前,你没有办法阻止,也没有办法逃避,只有任凭绝望将你包裹住。
“舞吟,住手,你要把整个国家都会掉吗?”婆婆的声音沙哑而狰狞。
“恩。”舞吟迅速的收拢灵力,整个恶劣的天气景象迅速的汇拢,像是被吸进了什么口袋的沙子一样,转眼之间消失不见。
还是那么平静的如同一弯清泉一般的清澈湛蓝的天空,飞鸟们都聚集在树枝上,叽叽喳喳,没有任何迁徙的迹象,阳光依旧懒懒散散的泄了一地,云彩也没有踪迹,风和日丽的美好景象呈现在眼前。刚才的惊心动魄,绝望,萧索全都烟消云散,仿佛那只是一个梦,醒来以后依旧美好。适才被狂风,闪电侵袭的支离破碎的国度此时完好无损,人们依然安详和谐。
站在大殿里的几个人,婆婆,白帝缈凌,黑帝霓裳,曾经粉衣服的姐姐牡丹纤娅,还有玫瑰魅娜,全都愣在当场。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缈凌第一个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问,一脸的苍白。“你明明已经毁掉了几乎半个城市,为什么,现在又……”
“幻象,你们刚刚看到的只是在我的花心里我为你们呈现的幻象,真的动用灵力来进行评定,劳民伤财,何必呢。”舞吟十分平静的解释着,最后一道紫色的灵力磁场慢慢的收拢在她的掌心,消失不见。
“你是说,刚才我们都站在你的花心里,却丝毫没有感觉到?”黑帝的语气里带有明显的敌意。
“是,我只是将我的花释放到笼罩整个城市那么大的范围,在里面造出一个幻境。”舞吟慢慢的凝聚灵力,现在她的右手手腕上,一朵娇艳的紫色曼陀罗正在怒放着。
白帝和黑帝交换了一个眼神,短暂的沉默之后,白帝问道:“你刚才用的是不是【空断】和【影摄】两种高级能力?但是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灵力者可以同时使用两种法典中的高级能力,你……实在是……”白帝不知道怎么表达,一时之间怔怔的呆在原地。
舞吟疑惑的点点头,并不觉的这是什么困难的事情,那表情好像在说,这就像是我吃饭一样正常。
下一刻,白帝和黑帝一起跪下,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跪倒在舞吟的面前,黑帝温柔的声音回荡在大殿的四壁。
“花的命轮悄然绽放,无瑕的生命时代轮回,碾落成的尘土,依旧馥郁芬芳。我们仅以未来的无可知的远方起誓,承认舞吟作为我们新一代的女王,紫色曼陀罗,芳香永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深地亲吻舞吟的手背,大殿上神圣庄严气氛,非比寻常。
这一夜,舞吟彻夜不眠,因为经过明天的登基大典,她就将成为这个国度的王,唯一的至高高无上的王。然而她也是个对这个国家几乎一无所知的王,此刻她拥有无上的权力,可以从婆婆那里得到任何问题的答案。
“我可以开始提问了吗?”舞吟和婆婆面对面的坐着,品尝一壶极品毛峰。
“随时可以,我的王。”
“还是叫我舞吟吧,在没有人的时候。我的上一代王是谁?”舞吟依旧是微微笑着的,但是语气平缓,波澜不惊,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天真纯洁的孩童。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琼修国已经有一万年没有王了,一直都只有黑白两帝。现今活在神之大陆上的人,没有一个知道琼修国的上一代帝王是谁,或者说到底是不是有过帝王。”
“一万年……那么这之间为什么不让灵力者和紫色曼陀罗进行天鉴?”舞吟对婆婆给出的答案表现出十分的惊讶。
“天鉴一直在进行,但是很多时候,灵力者的能力只能停留在其他的【花语】的级别,最近几个时代也就只有现在的白帝缈凌,拥有着无上的灵力,但是她在天鉴之后,也只能达到白色曼陀罗的层次,至于紫色曼陀罗花种,始终无人问津。”婆婆的花语很平静,但是舞吟能够感受出来,那黑色面罩下面的表情,一定不平静。
“这么说我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应该说是,相当特别……我们等了一万年……一万年啊……”婆婆的声音开始颤抖,她甚至禁不住握住舞吟的手,又一次深深地吻下。
“婆婆,唉,别这样,你永远是我的婆婆。”舞吟实在有些无措,这位向来严格慈爱的婆婆,对自己变得如此的毕恭毕敬,实在难以接受,“婆婆,我还有事情问你,粉衣服姐姐……呃……就是纤娅,她也是很厉害的灵力者么?”
“王,我们国家的等级制度并不绝对,大致分为三个等级,帝级,宗级,平级,每个等级对下一等级的灵力压制都是绝对的。就好比你是女帝,紫色曼陀罗,和你处于一个等级的黑帝和白帝,虽然都是第一等级,但是你的灵力会明显压制对方的能力发挥,换句话说,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要了琼修国内任何人的命。”婆婆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语气,继续说道:“除了你以外,帝级就只有黑白二人,而宗级的灵力者也很少,现在所知道的就只有两位,就是你在王袭仪式上见到的魅娜和纤娅,他们分别是玫瑰和牡丹。此外现在天鉴还在继续,很快就会有新的宗级诞生也说不定。此外还有【传讯花语】,是蒲公英,主要管联络和传递讯息。除了帝级和宗级以外的所有灵力者的级别都不是绝对的,可以通过杀戮来获得力量,所以没有严格的等级区别,只有力量和灵力的差别。平级的灵力者可以通过修行升级至宗级,但是帝级就只有依靠天赋了。”
“是这样,那么再说说【仙祭】的事情吧。”舞吟信手翻弄着一本厚厚的法典,又提出一个问题。
“【仙祭】是指我们【百花之符】的灵力传递方式,一个凡人的婴儿的诞生,伴随着其生母的死亡,这个过程凡人叫做难产,我们称作【仙祭】。每个灵力者的灵力的强弱取决于他的亲生母亲死亡时承受的痛苦的多少,那种决绝的被强制的加载到下一代身上的爱,就是我们灵力的源泉。”
舞吟在法典书页上游走的手指停在原地,微微的怔住了。博览群书的她对【仙祭】的了解还是知之甚少,听到婆婆的解释不自觉地,呆了。
“那么,我娘,是谁?她……是……怎么……”舞吟的脑海中翻滚着无数的零零碎碎的画面,那些残忍的决绝的血腥的一幕幕,以一个女婴的啼哭作为结束。
“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只有一个人,安静的躺在一朵大大的荷叶上,从海上漂来。对于你的身世,我们一无所知,只是能够从你身上感受到强大的灵力磁场。”
“……”舞吟没有说话,房间里有短短的沉默。
“别难过……”过了半晌婆婆安慰了一句,但是她自己也知道这句话,对于不知道自己来历的一国之君来说,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没事。那么婆婆,你知不知道我的那个梦,应该怎么解?你说那个女人的声音会不会是我娘?”舞吟用可求的眼光看着婆婆,眼眸中闪烁着光芒。
“我没法回答,实在无从知晓,我们也试图联系你的家人,但是毫无收获,但是我相信,你的家人一定还生活在这片神祗大陆上。”
“恩……没事。我也相信。”舞吟肯定的回答着,但是眼睛里闪闪烁烁的光芒渐渐地还是黯淡了下去。“婆婆,我累了,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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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得很缓,抚在脸上懒懒的,无精打采,月光似乎也不畅快,黯黯的垂在天际。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舞吟的耳畔响起,轻轻柔柔的,忽远忽近,像是呼唤也像是一种暗示。
“你是……我的花,记得吗,好好……绽放哦……”
“你是……谁?娘?是你吗?”
“好好的绽放吧……我很期待呢……”声音慢慢的飘远,渐渐消失不见。
“回来……回来……”舞吟猛的惊醒“回来!”又是那个梦,舞吟映着微薄的月光,满脸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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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历9998年东方琼修国城堡塔楼
舞吟停驻在城堡塔楼,这里是全琼修国最高的建筑物,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琼修国。刚刚诞生的宗级灵力者,霏雪和倾霭,两张冷冰冰的俊俏脸上竟然浮现出微微的笑意,静静地看着舞吟,两个人的脚踝上分别盛放着一朵白色的曼陀罗花和一朵红色的曼殊沙华。同样是新晋的宗级,雏菊瑞摩,安安静静的端详着舞吟,如水的眼神同当年的一模一样。而此刻舞吟站在高高的塔楼上,向下俯瞰,所有的公民都远远的跪在地上,诚心的叩拜,迎接,瞻仰他们的王。
百万人,千万人,齐声高呼:
“王者风范,芳香永驻。”
舞吟深深地吸一口气,这一刻,她接受了万民的景仰,这一刻,天地沦陷在铺天盖地的高呼声中,并为之动容,这一刻……
“我……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