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定风波 第二章 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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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没想到这南蛮之地虽民智未开,但这风景倒是不错!”一身华贵锦衣的少女按辔徐行,看着道路两旁山水宜人,不禁大发感慨。
与少女并排而行的黑衣青年却没有她那么兴奋,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公主久居深宫,自是没见过这等风貌。”
青年的冷淡让少女微微有些扫兴,但却没有再说什么,却向跟在身后的侍卫道,“还有多久才能到住的地方?”
那侍卫赶忙答道,“公主莫急,再往前走大概半个时辰,就能到一个较大的苗寨了。那里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请公主在那里下榻。”
听了这话,华荣公主不禁皱起了眉头,“我们今晚住在苗寨里?苗人民风野蛮,又不懂规矩,听说他们都是住在树上的,你竟让本宫在那里过夜不成?”
“这……”虽知苗寨并非公主所言那般,但公主娇贵,侍卫自是知道。他也知道此时无论怎么回答,只怕都要触公主霉头。
走在前面的莫轻寒实时地为那人解了围,“公主,苗人热情好客,并非如所想那般野蛮无礼。苗族的吊脚楼也甚是独特,堪称一景。公主若是不去,只怕反而还会后悔呢!”
“是这样吗?”听了莫轻寒的话,华荣又高兴起来,驾马回到莫轻寒身边,“什么是吊脚楼?”
莫轻寒不着痕迹地往旁挪了挪,“公主,道路狭窄,还是不要两马并行得好。”说完,莫轻寒轻喝一声“驾!”,马瞬时跑到了前面,只留华荣一个人撅起了嘴,扬起了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向自己的马。
天还未黑下来,一行人便到达了项水苗寨。
寨主的女婿水宝五带着一帮人早早地候在门口,待莫轻寒等人到了,便立刻点头哈腰地将人迎了主宅的堂屋。
初次进苗寨,华荣好奇地四处打量着,莫轻寒看着水宝五,却是皱起了眉头,“海老爹身子还好吧?”
听他问起老丈人,水宝五连声答道,“好,好着呢!劳大人挂记,老爷子身子骨还硬朗着,前儿个日子,还跟着寨子里的小伙儿们一道去收麦子呢!”
莫轻寒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看不透他的意思,水宝五的额头不禁有些冒冷汗,“大人……您看,是不是先吃点什么?”
回头看了眼正兴致勃勃地摆弄大厅里木雕的华荣,莫轻寒点点头,“先去备着……对了,海老爹外出了么?怎么没见着?”
“这……”一提到这个,水宝五瞬时换上了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老爷子他……”
“不想来见我们?”莫轻寒帮他补充了后面的话,“怎么?你们都已经知道我们此来的目的了?”
见莫轻寒说破,水宝五也不再支吾,便开门见山地道,“大人真的是要来剿灭揽月宫的?”
莫轻寒没有做声,到底一旁的华荣耳尖听到了。
“那是!揽月宫这邪教危害南疆已久,早该铲除了!”
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苗人的脸色均是一变,就连莫轻寒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可华荣却恍若未觉,仍是自顾自地道,“南疆本来就是尚未开化的野蛮之地,就因了这揽月宫越发不听朝廷管束,长此以往,置国体于何地?哪有人不拜皇上拜什么鬼神都算不上的宫主的?只有彻底铲平了揽月宫,你们这些人才能消停点……”
“放肆!谁敢在我这里大放厥词!”一个中气十足却又透着几分苍老的声音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华荣,众人回过头,一个穿着黑色苗服的老人双目圆睁地大步走了进来,“你这小丫头,毛都还没长齐,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了!”
华荣为老人气势所慑,抖着唇未能反驳,一时反应过来了,不禁又怒了起来,“你是谁,竟敢对本宫不敬?”
“敬?”老人冷笑一声,“我们苗人世代敬重的,都是揽月宫的天赐尊神,你能为苗疆祈福么?老头子为何要敬你?”
“你!”华荣一时气结,“本宫乃当今圣上三女,御封镇南华荣公主,你胆敢冒犯本宫,还真是活腻……”
“公主!不可对老寨主无礼!”莫轻寒一声厉喝,止住了华荣的话,随即又向海寨主配赔不是,“公主自小被宠坏了,还请寨主见谅。”
老寨主没有理会莫轻寒,冷哼一声后径自向后院去了,留下被吓得满脸冷汗的女婿低着头等着莫轻寒下一步指示。
“公主,进了苗疆,一定要注意言辞……在苗疆,揽月宫宫主……便是神般的存在,不可亵渎。”见华荣满脸不服似是有话要说,却被莫轻寒止住,“若是所有苗寨联合起来,只怕还没等我们到揽月宫,人就都死光了。”
也不再多作解释,莫轻寒转身出了堂屋,向水宝五为他准备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