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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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争夺战中,比较拿得出手的一个是以三皇子为首的四七八皇子党:三皇子是兵部尚书钟延年的嫡亲外孙,又有在外领兵的堂哥表哥若干,加上四皇子常年对狄征战,掌握了西北边防的二十万大军,联合着零散势力手中的兵权,现在应该控制了荣国三分之一左右的兵力。能勉强与三爷党持平的是以五皇子为首的六九十皇子党,五皇子的外公是当朝左相,还有一个禁卫军统领的舅舅,加上深受太后宠爱的十皇子所代表的太后势力,五爷党掌握了荣国四分之一以上的兵力,除此之外,五皇子素有雅名,在文人中颇受拥戴,是以朝中文官多向着五爷党。
其余的皇子不是像二皇子一样出身太过低微无法争夺,就是像十二皇子般年纪太小不成气候,是以大家都觉得,正主应该是在三皇子和五皇子中产生(皇帝同学弱弱地举手——“还有我……”遭来众兄弟的一通鄙视)。
但是,一个小小问题被人们忽略了——皇帝手中还有一部分兵权呢。靠山王周保中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侍奉了三代皇帝,做事从来是一板一眼不知变通,谁当皇帝他就忠于谁,是以他是少数派也就是保皇党的主力。周保中手中握有一只精锐部队周家军,数量并不多但作战力极强,再加上其旧部所控的兵力,保皇派的势力仍然不容小觑,现今保皇派能调配的有荣国六分之一的兵力。而剩下的兵力,一部分用于长年看守皇陵暂时无法被各方势力掌控,一部分,则归梁王调配。
梁王掌控的兵力极少,刚够守卫自己的封地,换句话说,武帝只勉强留了一点编制给自己的兄弟撑门面。
事情发生时病秧子宋正在床上出疹子——万恶的小猪啊~~~~~你们主仆果然是宋某人的克星,生命力顽强的小强宋竟然对带毛儿的动物过敏,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因防毛绒动物大作战屡获胜利而从未有过的全新体验——果然带毛的都不是好东西。
在病秧子宋成为货真价实的病号并像破旧的老门板儿一样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后的某天,重芽不淡定了,具体表现如下:
一挥手将躺在床上的某只用铺盖卷儿一裹,几个起落便来到季芜苑入口,再几个起落,进入到了主屋,再一挥手将被裹成粽子的某只扔到了床上。
宋竹喧被摔得头晕眼花,正要问问怎么回事时门外传来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然后,这个世界安静了。
嘶~~~季芜苑,这个貌似是夏府除帐灯阁外的又一阴谋场所啊。宋竹喧弱弱地仰望了一下重芽,然后乖乖地缩进被子里面装昏迷。
这个世界果然到处都是有秘密滴银。
季芜苑第一次引起宋竹喧的重视全靠大侠同学提的醒,虽然她告诉他安全进入季芜苑全靠夏董,但鬼知道那小子有多么的不靠谱,她捧着碎成八瓣儿的小心肝儿黯然销魂地离开时,全是靠自己走出的季芜苑撞,这一路走来也没见着哪儿蹦出个机关暗道天雷地火把她蒸炸煮炖了?
不过这里面确实很少有婢子小厮出没就是了,打扫卫生的也只有两个神出鬼没的仆妇。
奇怪,这果然是一个充满秘密滴世界。
正在宋竹喧胡思乱想期间,床板儿底下有异动,她赶紧跳下床直奔重芽,一边忙着把自己的身体往重芽身后藏,一边探头探脑地看床底下——一个硕大的狗洞。
平时剽悍的小猪大人相比之下显得有些弱柳扶风,更兼那独一无二的猪氏猫步,颇有几分婀娜之姿。
好吧,她承认她被它的美色雷到了。小猪大人闪亮登场后趾高气扬地睨了眼缩手缩脚的某人,颇为不屑地把头转向一边,随后态度一百八十度急转,十分狗腿地点头哈腰让路迎接,夏董那装熟的嫰脸便不负众望地出现在了硕大的狗洞中央。
夏董很嫌弃地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灰尘,小猪很狗腿地在一旁为夏董舔衣角,半天了都把屋子里多出来的宋竹喧和重芽当空气,完事之后直接吭哧吭哧爬上床,裹铺盖卷儿睡觉。
宋竹喧已经在之前的相处中锻炼出了超粗的神经,重芽也是一派见怪不怪的淡定,是以她们都很自觉地跳过这一幕各自找事情做去了。
房间里一直很安静,忽略掉门外时不时传来的阵阵乱响,她们目前的生活和在厢房中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天,等宋竹喧因为错过午饭而第三百六十五次抱着肚子唱十八里相送时,房门开了——夏夫人逆着光走了进来。
秉持着笑不露齿的大家原则,露出了误差小于0。000000001的标准官笑,顿时光芒万丈,恍惚间似是有一道金光在红唇包裹下的牙齿一角闪过,差点刺瞎了小猪大人的狗眼。
“喧丫头可莫再淘气躲着玩儿了,太皇太后懿旨点名指姓找你呢。”
望着她那保养得如少妇一般不见一丝皱纹的俏脸,宋竹喧风中凌乱地想:或许待会儿她该碰见火星撞地球了。
今天遇见的都是些什么破事儿!
从宣旨的老太监尖细而销魂的嗓音中,宋某人艰难地捕捉到了一点中心思想:大病初愈的太皇太后突然想起了她这八竿子打不着的狗屁侄孙女,心心念念地要接进宫去看几眼,顺带养几天逗着玩儿。鬼知道她压根儿没听过还有这么一层血缘关系,估计查族谱都得往回翻十几页,但谁让人家是太皇太后呢?是以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发言权的宋竹喧在结束了夏府的软禁日子后又被打包塞进了入宫的庞大队伍,同行的还有夏董和小猪同学,跟她一样,七拐八拐的亲戚,找贵人攀龙门当宠物养着玩儿去了。
从绯闻事件到季芜苑事件再到软禁事件,以及后来的季芜苑续集和太皇太后事件,宋竹喧忽然感觉到似乎她比一般的一品官员家眷还要重要那么一点点。虽说该来的躲不掉,但从头到尾她都云里雾里还是觉得很憋屈,貌似宋某人在不知不觉中一步步走进了权力斗争中心,挣扎没有效果,反抗遭到镇压,无奈的情况下也只能选择最最被动的方式——借力打力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