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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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做为工具里的商品,是人在交换成果时,细化价值以后才有的。对人来说,细化是必要的,也是一直在进行的。无论无形还是有形的,只要是人能感觉到的,一直都在完善中。这一行为贯穿《人道》的始终,直到细致入微为止。越来越精细的分化,无论对人还是对物,要求都是越来越高,而达不到要求的人或者物,只能做为高级下面的支撑。
确切地说,青黄失势以后,重新开始的分化组合,对黄村的好处可不是一点。由于混乱,物竟天择的同时,人也不得不穷极思变。这对开发的效果,无疑是锦上添花。事在人为,每次物极必反的时候,也是让人查出不足,补充修整的时期。如果只是内部调整,换汤不换药。和重做系统是不能比的。质变和量变虽说都在变,变化的程度却不可同日而语。
方圆和金砖的这次改变,对黄村来说应该是一次质变。在此之前,黄村的土地都是村里集体所有,分配由村长执行,村长随意找一个不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就可以分给或者收回一个人以至一个小队的财产,对村民来说根本没法理喻。更可悲的是,村民里的大多数都是佣工,而且是卖了身的。不成为白丁之前,只能是主人的附佣。所以附佣在劳动时,如果没有成为白丁的希望,就根本没有积极性可言。方圆和金砖对税收的细化,让更多的附佣看到了希望。哪怕再小,也要给对别人有用的人,一个最小的生存空间。就算立锥之地,对走投无路的人来说,也是还能奋斗下去的起点。所以对人来说,改变什么都不如改变人的处境,尤其是有用的人。
至于没用的人,现在村里几乎没有。有用的人都难以生活,没用的人能不能活下来,就没人顾得上了,到于没用的人该不该留,留着以后再说。
吸引了众多的白丁过来开地以后,方圆和金砖的事就更多了。不过在听了哥冬雪说完野人的事以后,都认为这是头等大事。在很久很久以前,三元之一的红火,象猛兽一样从北林场一路呼啸而来,势如破竹,很快就在黄村的两个队长之间抢到了地盘。这让两个还在争权夺利的队长黄土和兰水,都感到了生死存亡的威胁。这就是红火的不是了,想要兼并也得看看形势,如果单打独斗,把黄土和兰水拿下应该没问题。问题是红火太急了,仗着自己发明了弓箭,想一口吃个胖子,两个一起来了。两个队长也不白给,当机立断同仇敌忾,最后黄土发明盾牌,挡住了红火的弓箭,最后把红火打散了。跑出去的红火再没成气候,不过村外的山野对黄村来说,始终是个潜在的威胁。当时的黄土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做为村规传了下来:山水是屏障也是阻挡,如果不想出去,就要把敌人挡在山水之外。黄土没往下说,后来还是兰水说了;如果实在挡不住的话,就别放走,用酒色财气留下来吧。
做为一个黄村人,当然不想把好不容易得到的酒色财气送给别人。所以李白天听了方圆和金砖的话,虽然对哥冬雪不喜欢,还是答应下来。不过答应是答应,在此之前,每次阻挡都是村长出面,动员村里可以参与的一切。现在只有自己和哥冬雪,多少有点人单势孤。皮包自顾不暇,那谁只顾自保,李白天没去找格夏雨,虽说格夏雨在最南边,却是村子里和山里野人关系最好的一个,据说他自己就是红火的传人,从前青皮在世时,就不参与对野人的讨伐。要不也不会轻易地把水面从山中带回来。
不过格夏雨却对外说出了让李白天始料不及的话,他从野人好友中得知,北林场的野人势力很大,这次抢劫只是牛刀小试,就算李白天不去清剿,野人也会很快挥师南下。李白天听完吓了一跳,觉得自己难以为继。即使这样格夏雨也不出面,这样同来的金砖大惑不解。
内乱时再有外面的打击,很难说是好是坏。内乱说明本身在重整,这时是外面进入的最好时机。如果内部整合结束以后再想进入,如果不接纳的话,无疑要困难很多。黄村四围有山有水,山水之中都有野人存在,不时地对黄村有非分之心。黄村也象个漩涡的中心,不停地吸纳四外的能量完善自己。和壮大相比,黄村的完善比较容易,想要壮大,村外的山水之内无可非议,想到村外的山水以外,真的很难。
这种自保有余发展不足的格局,导至黄村在自立时能得天独厚,但在扩展时却后劲不足,无论跋山还是涉水,对能量的消耗都是很大的。显而易见,如果没有外来干涉,黄村的发展绝对是于世无争的,总在一个地方老守田园,过好自己就挺满足了。这也是黄村为什么在〈人道〉的〈四方故事〉里,成为唯一一个没有失落,传承下来的族群。,〈四方故事〉和〈三花传说〉一样,都是在和〈天经〉《地义》并列的〈人道〉里,对人的总结,而〈一本正经〉不过是〈四方故事〉中的一个外传。天下很大,地上太小,能够和平共处,才会彼此相安。这样的最后,是黄村想富很容易,但要想强却是很难。
对待野人,捉到以后,不降都要杀的。投降的则奖给有功之人做佣工,用来改善黄村人种。否则的话只在村子里婚配,亲上加亲以后,生出的子女会有猴一样的尾巴。三首之一的白字,就因为一个儿子长了尾巴,百思不得其解之后,还契而不舍。不惜把村长之位让给了风琴,让后人叹为观止。当然这是传说,那时的黄村人只会说,还不会写。白字是黄村第一个会写字的人,而风琴则是第一个会唱歌的人。至于三首之尾的青日,就是第一个会画画的人了。
风琴的第一首歌早已失传,白字的第一个字还有真迹,是用刀刻在龟壳上的“人”字,青日的第一幅画,外人看起来却象一条蛇。只有黄村的人知道那不是蛇,而是蓝河。定期泛滥的蓝河让风琴食不甘味,最后还是青日沿着蓝河跋山涉水,画出了大至原形以后,把水疏导出去。
可惜当时没记下来,这都是传说。直到青皮继位,村里的会计那时候才开始记录,并且记下了以前的传说。黄村在武功上的成就不大,这和三元三首琴棋书画的文化开始,是密不可分的。万幸也是不幸的,文化上的源远流长和武功上的防守反击,导至村长一旦富民强兵后,就没了进取心。以至在后来和山水之外村子的竟争中,败下阵来,可惜之极。在此之前,黄村就已经让北山和林场的牧民分别打败了一次,不过好在都留了下来,人财都没有外流。而当外村过来抢劫,抢完却不留下来,对黄村的打击就非同小可了。
富裕的方式有好多种,抢劫绝对是最快的一种。这让一直在勤劳至富的黄村人很难面对,甚至知道富,却不知道富了以后,面对别人的抢劫时要做什么的人,也大有人在。金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格夏雨和那谁不来,皮包和清水想来离不开。李白天就叫上了梅有人,一起找到青黄,要用村长的名义招兵买马。如果家还没乱,这事就应该青黄出头,现在有人出面,青黄自然欢迎。内乱是村里调整的事,村里人怎么斗青黄不好干涉。外敌则是村子存亡的事,没法迁就。这一点处在弱势的青黄看得很清,做起来绝不拖泥带水。后来有位村长处在强势,因为担心被逆袭,不惜内外同时开战,结果可想而知。
由于兵荒马乱,得说这次招兵的成果还是丰硕的,参加的小队有一队的李白天,五队的时常,七队的水平,八队的如果。与此同时,参加的白丁和佣工也不少,最后村医木方和兽医吕夫教师方向也参加进来。连李白天也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征讨让他声名大振,也奠定了七彩的最早一色。
七彩是后来对黄村此时稍后的总结,黄村的九个小队和牧林渔场,也都被整编进去了。这次讨伐损失了方向,失去妻子米粉以后,方向就只剩自己了,生无可恋,所以冲杀的时候,总是一马当先。内斗不行的人,对外时反而一往无前,这种精神足以让后来人顶礼膜拜。跟在后面的是梅有人手下的土块和石头。最近土块和石头由于儿女的婚事和主人的离合,都弄得灰头土脸。主人有气,可以向下人撒出来。下人有气,再撒就找不到人了,对物还不解气。这回可下找到敌人的两人,和找不到希望的方向一起,冲锋陷阵,结果果腹背受敌就一点也不奇怪了。要不是吕夫带着人来接应,死掉的就不只是方向和石头,还有只剩半条命的土块了。
小队长的手下都有人,方向不是队长,跟着的人比较少。短兵相接的时候,更容易被吃亏。相对野人而言,黄村人由于平时战斗的时候不多,训练再少,所以个人的战斗力并不占优,而集合起来以后,就很难说了。黄村人多势众,内部的弱肉强食层出不穷,这样上位的首领都胆识过人,对外争夺中如果没有意外,大多都不吃亏。就算吃亏,也不太大。
看见方向冲杀在前,身边的人已经伤亡过半。后面接应的梅有人和梅有钱都急了,梅有人让手下的土块和石头带几个人过去。梅有钱没去,出来的时候,虽然梅有钱对如若说自己不会和弟弟分开,如若还是哭了。梅有人对梅有用说,家里的事你管着吧,别让时分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