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春华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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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发生了很多故事,不再一一叙述。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有一个男人缓缓登上宫廷的阙楼,他看着帝国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虽然无奈,但是他为了这个国家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他回想起很多事情。
很久以前,他心中最大的归宿与他一起登上过这座阙台。那时,他挽着他的手说,他看到了自己的手掌抚摸下的帝国。
而那美丽的男子却淡然一笑说:那只是蚂蚁一般人所居住的狱域罢了。
“狱域”。
无数人困缚在这片土地上,耕作、上税、娶妻、生子、老死。或者死在建造华美无匹的宫殿的地基下。谁知道呢。
曾经自信满满指点江山的王啊。
如今已经满是沧桑。
44岁的他已经看够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是他亲自下命令杀掉他最爱的人。
无论世人是多么嘲笑这一切,嘲笑美丽从来不该用在男子身上。但他还是爱他。
五年了罢。那高高在上的王,仰天一叹。闭上了眼睛。倒在了阙台上,他的嘴里不断喊着:“无期无期,相守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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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高烧了好些日子,这个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回忆爱人脸庞的人,去世了。
宫中一声一声都是宫人的呼唤:
“大行皇帝龙殡归天,普天共白。”【注:神御国国君生前称王,临死前和死后称皇帝】
太子急忙赶进朱宸殿,翰林院学士、内阁群辅在这里守候。
翰林院学士颁读先帝遗诏:
“神御承天景命皇帝,诏曰:朕自承皇天之丕烈,膺匡宇之大任。遂民愿于市野,勰民知于草莽。至兹二十年也。本有济世之谟,欲一正佞风,然智穷德寡,虑多无方。今筋力衰竭,龙躬久颓,国事之类,莫能出其所以然也。气息单薄,朝夕忧惧,如日暮西山,沉于世外。
本心虽明,力不能达,百姓耽死,世事多艰。畎亩无祎,风雨不济,令我亿万子民,放声嚎哭,朕能远观,不能近闻,真命天子,亦能悲如此地,古今之事,恐无出其右也。”学士读至此处,不禁潸然泪下。在最后日子陪伴这位君主的人们也都一度哽咽。
虽然是皇帝,却有那么多无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民生活得如此艰辛,却毫无办法。
学士又念道:
“然死生,固有之理也,诸卿莫为之恸。自古有死,圣贤亦同。寿夭穷达,何须挂念?富贵贫贱,归于一概,何足特痛哉!朕虽四十有四,然功过任于后世,赞讽给以万代,亦大快之事耳,今太子仁勇,智于一发,辅臣贤明,献于周表。有此善政,朕有何憾?诸公同心辅佐,福我万民。朕不达之志,令训后人,以乞光事。朕愧对国家,耽于歧思,故牺牲之荣,不必靡费。凡丧葬之仪,一以汉制,一以从简。一天下子民,不必特作,臣工服丧,不必与之一同。令出殡三日后,一体释服,嫁娶、饮酒、食肉无禁,诸事节哀,成踊莫多,礼法之外,不得擅哭。宽民大罪,令民安乐,诸公不得毁伤。
朕崩殁之后,令太子领监国权勾当三班院事,百日以后,于神皇殿行大礼为荷。卿等善赞,朕无挂碍。唯令首辅醍醐岑孝、中书省宰河朔维德、中书省少宰嵕阳持明三人,佐我朝政。其余等处,皆依此诏。凭念至怀,用承末命。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钦此。”【注:翻译请移步《神嘉成王遗诏翻译》】
太子流着眼泪,接过这一道圣旨,从今以后,她就是这个国家的主宰,她决心用无比的勤奋,捍卫她父亲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