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Shadows？在吗？Shadow？”初蒲轻轻的敲了敲门，意料之中的没有回音。
    “啊嘞啊嘞，又睡了啊。”初蒲无奈的挠挠头，拿出钥匙开了锁。
    笨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老式的花纹像是要被磨平了。各种杂乱的声音和气味从屋内随着气流一起传到初蒲面前。
    “诶，晚上的演出要开始了诶，你也快点起床啊…”初蒲走进Shadow的那件一天不收拾就会变得乱七八糟的屋子。“…你有没收拾了…我昨天才给你收拾的诶…怎么又变这么乱了…”
    Shadows躺在床上，安静的沉睡着。
    “什么嘛…又吃药了。”初蒲皱住眉，帮他把剩余的药放回瓶子里。“这么下去会的药物依赖的啊。”
    各种样式各种颜色的药散落在屋子各处，无处不体现着屋子主人的散漫。嘈杂的，某只不入流乐团的歌曲在重复播放着，在屋子里显得异样的好听。
    腐朽的气味从屋子伸出弥漫开来，像是在预示着某种堕落到糜烂的生活。
    2。
    对他来说，painting是一切。
    以前他也不是没崇拜过梵高，或者毕加索的那种色调鲜艳的风格的。只是，越往后越爱上了莫奈的淡淡印象风。
    然后连询子都在抱怨说家里仿莫奈的画作太多了。
    “哥哥，拜托不要总临那幅嘛！”询子弯腰整理着北森的作品，“又是那幅睡莲的…我都看腻了诶！”
    北森看着自己的作品哑然失笑。
    “好啦好啦，询子自己去玩啦，我要画画了…”北森拍拍询子的头，像求饶一样用着几近讨好的语气。
    “哥哥！我不是小孩子！”询子挥舞着拳头被赶了出去。
    门被大力关上了。嗙的一声。
    “什么嘛，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北森打了个哈欠，挤出了颜料。又抬头看了一眼日历。“都14号了啊。初蒲那家伙也快回来了吧。”
    询子嘟着嘴站在门外。
    “哟，又被北森赶出来了啦？”
    询子闻声回过头。
    “帽子哥哥哦。”
    上野笑眯眯的摘帽打招呼。
    “北森呢？在画室里？”上野抬手敲了敲门，没人回应。然后耳边就传来询子小声的话：“切，哥哥才不画人体艺术呢…”
    一个硕大的十字路口出现在上野头顶上。
    “哇…痛痛痛…我错了啦…”询子惨遭上野毒手，脸被捏得好惨。
    “…呼，到底是谁教你这些的…你才几岁啊！”上野松开手，给了询子一个爆栗。“小心我告诉你妈哦！脑袋里都装着什么东西啊！”
    荀子吐吐舌头，蓦地打开北森的房门，把上野推进去。
    “帽子哥哥你落伍了诶！”
    门被飞快的关上了。
    上野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和北森打招呼。
    3。
    有时候当Shadow吃那种一头是白色一头是绿色的药时，初蒲会拿一本不知是什么语言的书坐在他身边。然后Shadows就会知道是不是该去下一个城市了，或者还要呆在这个城市一段时间。
    酒吧里被人包了party，吧主特地邀请了Shadows作为特约歌手。于是初蒲又可以在游记里加上关于这个城市夜生活的介绍了。
    每个城市的夜晚都找不多相同。都是那么一贯的黑色，或许会染上那么几缕繁杂的灯光，或者酒吧里那种乱腾的气氛。
    初蒲坐在人群的一角，抬头仰望着那个在台上颠倒众生的Shadows。迷乱的歌声随着劲爆的鼓点在人群的疯狂中弥散开来。
    Party里狂热的气氛让初蒲有些窒息。
    本来说，初蒲只是想随意的逛逛这个城市，找几个采光好的角落拍几张风景，然后写几篇点评或者游记就换下一个城市的。但Shadows却迷上了这个小城市，耽误了好几天都没让旅程继续。
    …呀，不知道编辑会不会气得跳起来呢？
    再回到酒吧的时候，台上的歌手已经换成了一个抒情的女生。
    初蒲在桌子上摊开稿纸，开始了今天的叙述。
    台上的女生继续着和Shadow完全不同的唱风，慢悠悠的和着酒吧钢琴唱着，有种老式管风琴的味道。异域的，不熟悉的语言和曲调。初蒲也只能略微听懂几个词，像“你”，“早晨”，“鱼”之类简单的词语。
    听到不远处有熟悉的声音，初蒲淡淡的抬起头。
    Shadow挂着只要是睡醒了就会十足慵懒的迷惑表情坐在一旁，半合着眼睛和身前的男人搭话。
    初蒲和Shadows的视线相撞，后者淡淡一笑表示打招呼。
    然后初蒲就在稿纸上继续写：总是会有许多惊讶藏在一个名为“夜晚”的盒子里。比如说，退去伪装的人们在疯狂的狂舞，禁断又寂寞的gay们也逐渐被接受了。
    时针指向10，分针指向12。
    “初蒲我先走了哦~”有点稠又有点棉花糖般软软的上扬语调，Shadow半倚在那个男人身上走过来和初蒲saybye-bye。
    初蒲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平静一些，但指尖狠狠捏住笔杆的疼痛感却更加刺激他的神智。
    “好不好嘛~明天早上我去找你…然后就走嘛…”Shadow继续躺在那个男人身上对着他撒娇。
    握着笔的手终于无力的松开了。
    “哦…”初蒲点点头，向Shadows挥挥手。
    Shadow也懒懒的抬手挥了一下，然后旁若无人的仰头吻住那个男人的唇。两人渐渐远去。
    初蒲手一紧，一到场长的划痕贯穿了整个稿纸。
    堕落到糜烂的生活啊。
    4。
    ：喂？南宫吗？
    ：是询子啊…什么事哦？
    ：嘿嘿…我今天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哦！
    ：哈…？
    ：告诉你哦，我哥他是G、A、Y诶！BL！
    ：啊！！？？不会吧？
    ：嗯嗯！真的真的！我觉得是在和帽子哥哥BL哦！
    ：哇…你哥是攻还是受啊？
    ：嘿嘿…我哥就一小受样…哇，痛痛痛…哥哥你干嘛突然出现啊…？
    ：诶？询子你哥哥来？。。。我先溜了哦！拜拜！
    ：喂喂…哇…哥你干嘛又打我…
    北森趴在床上看着画布上怎么也填不好的一片空白。
    斑驳的色块均匀的散落在大半个画布上，水纹荡漾在湖面上的景色被他练习了不下百遍，却丝毫没有莫奈的那么逼真。
    临的是莫奈的哪一幅，北森突然忘了名字。好像画的是一群人在湖面上狂欢还是聊天来着。
    “Hey？画不下去了哦？”
    一张被倒置的上野的脸笑眯眯的摘下帽子打招呼。
    “哦，上野啊，你怎么来了。”北森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看看你也不行啊？”上野无赖地坐到北森身边。“画稿还没完成吗？你不是说下星期沙龙里就要截稿了吗？”
    北森翻个白眼表示自己完全没兴趣。
    “初蒲要回来了？”北森手中勾勒着简单的线条，抬头随意地问上野。
    “嗯。他的书写完了。”
    上野突然凑近了北森，眼神暧昧的打量着。
    “诶，我说，你不会…？”
    5。
    “初蒲，今天就回去了啊？”Shadow很自然的用了“回去”这个词。“这个城市多好嘛…人家还想再待一会…”
    Shadows软软的语调令初蒲回想到了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
    …是在哪个城市遇见的来着？
    初蒲摇摇头，想然自己快点记起来。Shadow抵在墙上看着初蒲繁忙的收拾着屋子。
    “初蒲，你家就是我家了哦~”Shadows的身体顺着墙壁滑下，紧紧地抱住双膝，把头埋进黑暗中。
    “嗯。”初蒲淡淡的笑着，走过去摸摸Shadow的头。
    Shadows是流浪歌手吧？当年自己旅行到那城市的时候，Shadow好像也是刚好流浪到哪儿吧…
    “不要忘了哦。”
    Shadow张开嘴，咬住了初蒲的食指。后面的话都变得含糊不清了。
    十多年的漂泊…都是一个人的流浪。
    “好了好了…走吧。”初蒲拉起了Shadow，Shadow懒懒的赖在初蒲怀里不起来。
    两个人向机场专车走去，厚厚的稿纸被安置在行李箱里，记载着一个又一个的城市。Shadow靠在初蒲身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开始想象哪个城市的样子…应该会和初蒲一样是一个淡白色的城市吧。
    初蒲的脚步忽然停下了。
    Shadow顺着初蒲的视线看过去，一个男人气势汹汹的从一辆黑色的车上下来，直直的朝着他们走来。
    “初蒲，你认识？”Shadow把头靠近初蒲的耳畔，从远处看像是在私语般。
    初蒲下意识的把Shadow拉到身后。
    “你让开！”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似有威严却隐忍着。
    Shadows伸手搂住初蒲的脖子，过长的发丝落在初蒲颈边。
    “你好凶哦，干嘛这么大声凶初蒲嘛…”Shadow揉揉眼睛，又打个哈欠。“吵死人了啦。”
    “你好像没有说过第二天就走吧！”那个男人愤怒的走上前试图抓住Shadow的手腕，却被Shadows挥开。
    “初蒲…他是谁？”
    初蒲尴尬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做。
    “…难道仅仅一夜你就忘了吗？！”男人的手愤怒的开始颤抖。
    “诶…”Shadow听见他说的话愣了愣，似乎想起来什么。但马上又慵懒下去。“原来是你啊。不是说好了只是一夜的么…讨厌啦…还以为你很熟悉规则的说。”
    Shadow说完，像累了似的把头靠在初蒲肩上。
    “你…”
    “你到底是不是Gay啊…不知道不要缠人的吗？”
    Shadows闭着眼睛，眉却紧锁起来，像是不耐烦似的。
    “Shadows…你是个妖精！”
    初蒲淡淡的撇下不甘心的那个男人，带着Shadows上了车。
    “初蒲…他真是好缠人的说…”Shadow在皮革座位中渐渐睡去。“好累…”
    初蒲看着睡着的Shadows，又把他靠在自己身上。
    Shadows…可是我不是Gay怎么办啊。
    6。
    “初~蒲~”
    上野夸张的在空中旋转一圈落在初蒲面前，然后摘下帽子绅士地向初蒲行礼。
    “…哈？”初蒲无奈的笑着，给了上野一个爆栗，越过上野走向北森的画室。毫不意外的看见一个单薄的身体在高大的画板前忙碌着。
    “不要啦啦~初蒲见异思迁不理人家了的说~”上野跟在初蒲身后进了北森的画室，不时以魔音摧残初蒲的听觉。
    然后北森就看见初蒲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躲在了他身后。
    这个时候北森还没有开始临摹莫奈的画。所有的作品都是他自己原创的，满篇都是浓浓的绿色。
    三个人自然而然的生活在一起，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当时北森和上野是Gay的事初蒲早就知道了。有时候初蒲还想，他自己到底是不是Gay…总有点很迷茫的感觉。
    “诶，我想写本书。”
    初蒲看着两人，很认真的提出来。
    玩世不恭的上野突然愣住了。北森也停下了画笔。
    “真的。我打算去旅游几年，然后旅游的时候写下那些城市的游记，编成书出版。”
    他要走了。上野想。
    “好啊。明天我给你安排一个编辑，你的书就在我的出版社出版吧。”上野低头想了想，“旅游资费我想帮你垫着，等书出版了从版费里提。”
    初蒲笑着，点点头。
    上野也笑着，眼中多了些什么情感。
    北森侧头看着上野，似乎看出了什么。
    7。
    Shadows从无数次昏睡中醒来，衣兜里的药瓶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摇晃。
    “醒了？”初蒲把目光从窗外移向Shadows。
    Shadow点点头，转身俯视窗外的景色。飞机穿过云层，眼前一片灰色。Shadows抱紧了初蒲的手臂，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
    于是初蒲也把头靠在了Shadow头上，另一只手随意的翻着相机里的照片。
    有一张是一只棕色的猫。肥肥的，一边晒太阳一边挠痒痒。
    有一张是在大海边上照的，当时是逆着光，海面上一片湛蓝。
    还有关于街市的，关于开party的人们的，关于飞鸟的，关于某个角落的。这些都是初蒲在一瞬间感到触动的景色。
    飞机忽然除了云层。窗外的景色一下子清晰起来。
    初蒲和Shadows一样闭上眼，早已调了静音的相机悄声无息的拍下了两人的睡颜。照片上两个人闭着眼在一起的样子很和谐。
    8。
    “看看~初蒲哥哥出来了~”询子拉住北森的衣服猛扯。
    上野看过去，毫不意外地看到初蒲套着白色的敞领风衣拖着箱子走了出来。时隔两年，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喂~初蒲~这儿~”
    北森挥着手，朝着远处那个人呼喊。
    那个人身影怔怔的停住了，然后又毫不迟疑的朝着这个方位走了过来。
    “上野。北森。询子。”初蒲像往日一样笑着打招呼。
    上野吊吊的迎上去，抬手刚想拍拍他的肩膀，可是动作却在一瞬间凝结住了。
    “哟，带回来一个异国华侨嘞？”上野立马恢复了以往的形象，从愣怔中早早的苏醒过来。“还是个美男…诶…难道初蒲你…”
    初蒲看着拽着他手臂昏昏欲睡的Shadows，淡淡的笑。
    “Shadows他…”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Shadows慢慢睁开眼睛。变得过长的黑发在Shadows额前晃晃，滑落到一旁。
    “初蒲…水。”Shadow望了望四周，意识到已经到了初蒲的城市。
    于是初蒲停下了原本要说的话，从背包中取出了水。
    上野哑然，一阵莫名的失落。
    “上野，初蒲！”北森和询子也围了过来。
    “这是我的朋友。上野，北森。还有北森的妹妹询子。”初蒲低头对着Shadow笑笑，又转过身对着上野和北森。
    “他是Shadows。我在外面认识的一个朋友。”
    北森不自觉的抬头看上野的表情。
    Shadows对着大家挥挥手表示打招呼，脸上是迷人的慵懒表情。
    上野定定的看了一眼初蒲，随意又自然的转过身，似乎什么事都没有般领着几个人出了机场。
    Shadows闭上眼由初蒲牵着，握着药瓶的手无力地垂落着。
    上野的沉默让回家的路途变的漫长。
    “呀呀呀…累死啦…”
    询子开了门，率先窝在了沙发上。
    “哦，对了。”北森把初蒲的箱子从外面搬进来，“询子你回妈家吧，今天四个人可能要睡不下了。”
    “不~要~”询子远远的对着他做鬼脸。“帽子哥哥~你叫我哥不要赶我走嘛~初蒲哥哥~”
    北森一脸黑线的领着询子踹出门外，丝毫不被询子类似“你们这些见色忘亲的家伙！”“我不会打扰你们搞BL的你们让我留下看吧~”的话打动。
    用力关上门，听着询子愤愤的声音渐渐停下来。
    拍拍手上的土，北森转身招待初蒲的朋友。
    “那个…”
    北森端着水果放在茶几上，看见躺在沙发上的Shadow睡得正熟。最初见面时的慵懒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熟睡时如婴儿般的安静。
    “Shadows是流浪歌手，一般在晚上活动。”初蒲和上野整理完房间出来，“所以…Shadow他白天一般都在睡觉。”
    北森点点头。
    “Shadows…Shadow醒醒…”初蒲弯腰晃晃Shadow把他叫醒，眸子中柔得溢水。
    北森侧过头看着上野，而这时上野正专注的看着初蒲。
    上野喜欢初蒲。
    北森早就发现这件事了。
    可是上野这个傻瓜…初蒲不是gay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的啊…白痴…笨蛋…傻瓜…这么喜欢初蒲他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北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想着…上野那个大笨蛋，不仅自己不知道自己喜欢初蒲，还以为喜欢初蒲的是我…真是笨得可以了…
    Shadows揉揉眼睛坐起来，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初蒲又看了看北森和上野。
    “初蒲…？这是哪儿…？”Shadow从口袋中找出药瓶，接过初蒲递过来的水，喝着水吃了那些雪白的药片。“他们…他们是上野和北森…”
    “上野和北森是初蒲的朋友。”Shadow歪了歪头，似乎是说给自己听一样。
    初蒲淡淡的笑笑，把他扶回房去睡觉。
    9。
    北森猛地推开酒吧的门，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那个正狂灌酒的上野，即使都快醉了却依旧没有掩去他的魅力。
    看着gay吧里的人都在伺机上前搭讪，北森皱住眉直径走到上野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撑着头的男人回过神，和北森对视上。
    “哟，北森。”
    上野似乎是和往常一样正常，可是北森看来，上野的语调中有了深深的落寞感。
    见北森没有回答，上野自顾自德又开了一罐。
    “喂，你找死啊？别喝了！”北森上前夺过上野手中的啤酒，又瞟见桌子上慢慢都是开过和没开过的酒。
    上野靠到椅背上，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紧锁住北森的身影。
    “你这么激动干嘛…？”上野微红的眼角印在北森眼中，让北森的心一阵抽动。“哦…我知道了。你喜欢初蒲对吧…笨蛋…谁不知道初蒲不是gay…我警告你不要把他拉下水哦…”
    北森看着这个已经微醉的人，涣散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暗淡，自胸口而开的衣领露出了他性感的锁骨。
    …上野，到底是谁喜欢初蒲啊？
    …到底是谁…喜欢你啊…
    上野勉强睁开眼去看这个几乎凑到他面前了的北森。
    “看什么看…妈的，再看就上你！”
    上野伸手去推那个人的脸，忍不住骂两句天马行空的粗话。
    灯光下的北森表情错愕的正好。由上而下的光线让一部分脸隐没在阴影中，却偏偏让嘴唇和脖子张扬在灯光下。
    上野看得喉咙一阵干涸。
    “上野…”北森犹豫的坐过去，想带他离开。“唔…”
    上野应声向前侧过身，咬住北森的下唇。北森睁大的眼睛似乎是在表明着他的不解，上野暗自叹息，放开他的嘴唇移向耳边。
    “不是说过了吗…不要看我。”
    北森蓦地被压到椅背上，随着冲击力而来的还有上野滑进他衣服里的手。
    “北森…”
    上野顺着北森的脖子吻下，手勾住他的下巴令他们的眼神对视。
    “北森…我们做吧。”
    10。
    …好像是天黑了。
    Shadows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
    时钟的秒针在走着，微微发出滴答的声音。
    Shadow扭亮了墙上的灯，借着光寻找他的药。被收拾的异常整齐的房间让他感到一阵心安。
    白色的药现在还用不着。现在需要的…好像是那种有甜味的…？
    七八点的屋子异常的安静。
    Shadows走出房间，看见初蒲半躺在沙发上累得睡着了。
    那般纯洁美好的睡眼。
    “所以连夜晚共处一室都做不出什么‘不小心’的事。”Shadow垂头想触碰他的脸。
    手却在半途移开。
    “初蒲…你不是gay。…不是gay。”Shadow喃喃自语，义无反顾的走出了房子。
    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
    得不到，所以放手。
    得不到，所以不去争取。
    11。
    向前的路被完全封锁了，就不会再有傻瓜往前走。
    我会去找他，
    完全是因为你不给我放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