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宫中前些日子丢了东西，但是具体丢了什么就不清楚了。”阿炎答道。
    “宫里失窃？无非是丢了一些金银珠宝吧。”我摇了摇头，不以为然，“还有呢？”
    “前些日子，水族的军队好像在边境吃了败仗，损失非常惨重。”
    “哦。”我应了一声儿，这件事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别的呢？”
    “街头巷尾在说的就是这些了。主子，毕竟从老百姓的嘴里也套不出来什么可靠的消息。”阿霜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这样子吧，我今晚要夜探皇宫。我自己去就好了，你们俩不用跟着我。恩，就这么定了。”
    跟了我这么多年，两人也算是了解我的脾气，虽然脸上的表情甚是担心，但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那个…我思绪有点儿乱，想一个人静一静，先回房了。”我边说边站起身来，“一会儿吃晚饭不用叫我了。”
    房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我好像听到阿炎喃喃自语般地说道：“万事小心。”
    -----
    夜凉如水。
    飞龙宫。
    轩辕昊看着地上跪着的人，皱了皱眉头，斥道：“混账，怎么还是让他给跑了？”
    “请王恕罪，因为我们不太熟悉地形，被对方的人马带入山谷之中，反被重创，损失惨重。”
    “损失几多？”
    “十位兄弟。”
    “你还记得你走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么？”轩辕昊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不惜代价，不留活口。”地上跪着的人的头埋得更低了。
    “哼，记得就好。剩下的事儿，我想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明白，属下告退。”
    随着殿门缓缓地关上，轩辕昊叹了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父皇早逝，他年幼登基，立志要做一个好王。于是，他学着处理国家大事，学着那些本不属于他年纪的事物。还记得那时候，宰相掌权，母后又常年礼佛，几乎不会过问朝中之事，他熬得真的很辛苦、很艰难。还好有萱儿一直陪在他身旁，帮他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但是这几年来，他却越发地觉得，王这个宝座，看着风光，前呼后拥，呼风唤雨，但真正坐上去的滋味，却好比饮水，冷暖自知。就算是从宰相的手里夺回来了王权，那又能怎样呢？只不过是让自己更加劳累罢了。就算是他努力工作，勤政爱民，那又能怎样呢？在他看来，轩辕王朝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这天下，迟早都是冰族人的。既然知道了结局，那在这过程中再试图努力挽救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好像这次，宫中居然出现了冰族的奸细，使得上个月水族在那场与冰族的战役中兵败如山倒，损失了上千名精兵。他思前想后，彻查了这件事儿，并派人前去灭口，却又是一番损兵折将。
    也许，这一切就要结束了吧？那还不如趁早回去瀚海老家歇着，过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多惬意。
    瀚海老家？唉，萱儿，你若是在这里，我又何须如此辛苦？有些事情，不是我想不明白，是我压根就不想想明白。人生在世，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那么辛苦呢？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人生难得糊涂，不是么？
    -----
    轩辕昊又揉了揉额头，坐直了身子准备继续批阅奏折，眼角却瞥到了旁边的一抹白色，随意地转头望过去，却再也移不开视线。
    那是——萱儿么？还是自己因为太过思念而产生的幻觉？有多久没见了，一个月么，为什么自己感觉像是好几年？她不是回瀚海老家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那飘逸的白衣，那苍白的面容，难道——轩辕昊腾地站了起来，坏了，难道就像是在离天教的探子来报所说的那样，公孙云打算报复，使得他们在回瀚海的路上真的出了什么变故？可是，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自己派去保护慕容家的十名大内侍卫怎么没有消息呢？而且，世间真的存在鬼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