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怀璧其罪】 chapter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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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循着糖糖留下的糖豆一路过去,看到糖糖正不解地在一片土地上面来回飘着。听到他们两个的声音扑过来:“他们到这下面去了!”
“怎么下去的?”冥修在四周找缝隙,随口问道。
糖糖耸了耸鼻子,有怪味喔:“那个带头的男人念了几句咒语,这块地发出亮光。一下子就沉下去了,再浮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见了。”
“啊~雕虫小技。”冥修拿出那把巨大的刀,看似野蛮地在地上砍了几下。不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轻轻巧巧就把上面一层厚达一米多的土层给掀起来。
地面下是一个下倾的斜坡,坡度很巧妙,可以行走也可以滑下去。
“真是厉害,利用上面树木盘结的根茎留出这样的空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平路上,看不到下来入口的光芒,沫北有些感慨地看着这里宽阔、交错的道路。分明是一个庞大的地下迷宫。周围的墙面显得很光滑,一点都不像是土面。冥修打开打火机,沫北看到上面甚至还有花纹印刻。
“北北,过来。”拉住沫北的手,冥修一开始还不正经的表情在看到这些花纹之后显得特别严肃。沫北也不由紧张起来,抱紧了糖糖。
走了一会儿,沫北握了握冥修抓着自己的手:“冥修,你在生气。”
“只是算不上高兴罢了,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冥修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闪过金色的光芒,还有一闪而逝的杀气。
糖糖打着呵欠:“怎么还没到啊……好困……”
“那就睡吧。”沫北调整了一下抱姿,让他更舒服些。
“嫑,睡着了会变重。”糖糖蹭着沫北的脖子,泪眼朦胧。
看到糖糖这个样子,沫北满心都是柔软。因为沫北本身的力量不大,糖糖的体重不轻,抱着久了难免会觉得累。糖糖醒着的时候自己轻飘飘地飘着,对于沫北来说几乎没有压力,如果睡着了就不行了。
“残。”冥修轻轻喊了一声,拎着糖糖的领子把他从沫北怀里拎出来,“你们两个在一起。”
残甩了甩尾巴,把自己缩小到一只大型犬的模样:“这种讨厌的感觉是什么东西?”叼过糖糖甩在自己背上,残环顾四周,“啧啧,捣乱的不会是那家伙吧?”
“最好不要,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冥修蓝色的眼睛变成了金色,周围的一切就像白天一样看得清清楚楚。
把沫北往身旁一搂:“抓牢了,去会会他们。”
那些交错的墙壁、路口就像对冥修没有任何影响一般。眼前点成线,线成面。冥修的速度极快,在沫北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一扇大门前。
真的是“大门”。这扇门看起来是用红土还是用什么红色的金属做的,总之红艳艳的让人觉着不舒服。而且门的体积非常大,他们一直走过的道路不过一个房间高,这里也是。只是在门的那里有一个通向上面的黑色缝隙,门就镶嵌在里面。
残甩尾巴的动作一顿,有些忌惮地从冥修身旁绕到沫北身旁:“北北,等会儿看着冥修些……”
沫北抓紧冥修的手,其实不用残说他也知道。冥修此时的感觉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变化,不仅是眼睛变成了金色,头发也变成了银色。只是墙壁和门这些死物就让冥修变成这样,如果门内有什么东西正等着他们,不知会变成如何。
手还没有碰到门,那扇艳红色的门变自动打开了。里面的空间果然很大,像是直通地表的距离。从建筑上来说很辉煌,所有东西的体积都很大,很有压迫感。然而,除了压迫感这里给人更多的感觉是诡异感。所有的东西都是红色的,不是艳丽的那种红色而是有些暗沉的,像是能够闻到其中散发的血腥气的红色。
从很高的顶上垂下同色的丝绸,无风自动犹如搅动了一池的血色。
“品味真……独特。”沫北吐槽无力,也不知是不是这个房间带来的不适感,还是他本身对于这里就有一种抵触感。心里无缘无故就涌起对于这里的厌恶感,明显到不可忽视。
从层层叠叠的丝绸后面有隐隐的话音传来,细琐不清晰撩人心魄。沫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抓住冥修离开这里。随着靠近那些低声呢喃,心里的抵触就越发明显。
他们身上的气息都尽量敛去,可是从门自动打开看来这里的主人并不是不知他们已经来到。知道他们已经来到却不出现,处处透露着怪异。
那些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又感觉不过是他们自己幻听。冥修对于沫北的保护姿态从来没有那么明显过,搂着他的手臂让沫北觉得有些发疼。没有迟疑地走向一个方向,掀开那些飘动的红绸。
一张可供十几个人躺上去的大床,周围是起伏的红绸飘扬。床前是一个池子,里面是红色的粘稠液体。池子边上是刚刚进树林的女孩子,衣不蔽体,四肢上面是划开的口子,血液已经流尽。
床榻上面的女人犹如从血里面撩起来的,红绸的衣服黏着在曲线玲珑的身体上。头发是沾染了血液的红色,半干地黏在苍白的皮肤上。她只是把眼神缓缓地从一旁转到他们身上,就带了难以言明的诱|惑。
她的四肢显得特别纤长,甚至有些失比例,胸前裹着红绸,浑圆饱|满。这样的身体带着让人难以抵抗的魅力,有些不自然的违和带着血腥的挑惹。床上另一个人看来是领着那些女孩子来的男明星——他们都认识,与冥修一起拍电影的另一男主角。
两人刚刚经历过什么不言而喻,床榻之上还有未干涸的情液。只是那种旖旎灼热的气息被浓厚的血腥掩盖掉,很难发现。
“如果不是我故意透露消息,也不知你要到何时才来呢~”女子的声音里面都带着血腥的情挑,她用深情的眼睛看着冥修,对其他人视而不见。
“七娘。”对于这个浑身都冒着血腥气息却只让人感受到诱|惑而不是恶心的女人,冥修的气息有一瞬的紊乱。
七娘掩住血色的唇,吃吃地笑着:“不是说了么,以后都不要叫七娘。”她从床榻上起来,整条苍白的腿都从袍下露出来却一点都不在意。拢了拢沾着血的头发,七娘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你不会是忘记了我说过的话吧?”
嗔怪的,带着娇滴滴的埋怨还有不可忽视的血腥味。七娘像是一个无知的少女,又像是一个惑人的少妇,残忍的杀手。
没得到答案她也不在乎,歪着脑袋单纯的模样:“从你的反应看来,是一点都没忘了。”她又嗤嗤笑了起来,“其实今天本来可以不见你的,可我想你想得慌。”
穿着一身红艳的丝绸,她赤着脚走入那个血色的池中。仰起头,泼了一些血水在苍白的脖颈上,原本苍白的皮肤渐渐有了血色。
沫北皱眉,总觉得这个人有些过分的眼熟。特别是这种无辜无知中带着挑惹人心的气质,让沫北觉得心惊的熟识。
随着对方的动作,慢慢恢复血色的皮肤,沫北捂住嘴。妈妈……即使发色改变,即使年龄要小很多,沫北依旧认得。揉了揉眉心,沫北苦笑了一下。除了惊讶,他竟然已经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既然他的“父亲”都是从小埋伏在他身边的,那么“母亲”又怎么会置身事外呢?只是不知他的另外两个姐姐又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起着什么样的作用。
“哎呀呀~看来我的小宝贝认出我来了啊。”沫北的反应显然很好地取悦了女人。
“啊!”在沫北思考其中的千丝万缕的时候身体骤然被拉到一个人灼热的怀里,冥修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无论以前你们是什么关系,她可不是一个善类。”
沫北挑眉:“这应该是我要对你说的吧。”看七娘的反应,倒像是与冥修又什么情意纠葛。
“她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冥修已经平静了心情,此时担忧的就是沫北再经受一次打击。不过他小看了自己怀里的男人了,在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沫北就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其后续。不会无措,也不会失态。
“真让人感动啊……”七娘从水里出来却没有带出任何水声,她坐在床榻边,“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未免太让人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