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乱世浮华 第九章 今日不同往昔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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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为谁袖手了天下?
这一世,为谁倾覆了红尘?
这寥寥几片光阴,谁清醒?谁独醉?谁说情缘是一场劫难?却红线千匝,沉沦于世。
谁为伊人染尽了尘灰?却唯恐寂寞,兀自流泪。
看透了的与看不透的,都在眼前晃晃荡荡、浮躁不安,伸手,却为谁紧握了一抹余晖?
夜倾月说:“寒,如果你是为了我,可以说爱我吗?”
然后柳逸寒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背影是不是在不停的颤抖,他只记得那个时候心海冰凉,呼吸难平,空气都变得尖锐如刺,每一步都像走过了万水千山,而他却越走越远。
夜倾月清绝一笑,寒,你终究是不会爱我了。
所以夜倾月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他,而这乱世依然将他们拴在一起,谁也挣脱不了,谁也逃脱不掉!
所有伤害的话都在心里凌厉成刺,深深的陷在血肉里,他们却只能强言欢笑、故作冷漠,那些不可言说的秘密,那些撕心裂肺的疼痛,只可以埋没在黑夜里,任何人都看不到。
夜倾月把地图浸泡在药水里,然后平摊在桌面上,所有路径和字眼都显现了出来。
只是…
祈研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妈的!我们被柳逸寒耍了这么久,才弄来半张地图管个屁用啊!”他鼓着腮帮,双眼怒瞪着地图,很生气的样子。
万袭不紧不慢道:“你那般快活,到是看不出被戏耍了!”接着他没心没肺的晕开一朵笑,转眼看向夜倾月,“帝座,你是不是该向我们解释一下呢?”
“那个,其实,我只是怕你们会……”夜倾月瞧着马上就要扑上来的两只猛兽,声音颤颤的,吞了吞口水。
“我只是怕你们会弄巧成拙,所以遣开你们去引那只狐狸,然后我才能更方便的行动,这样他找到你们之时,便不会从你们脸上看出破绽!寒很擅长观察人的面部表情,就算小小的动了一下,他都会有所察觉,而这一点恰巧是你们不知道的,所以我觉得不告诉你们的好。”夜倾月很干脆的将话一口气说完。
然后缓了缓气,抬眼诚恳的望着两人,“还有何疑问?”
“帝座就这般信不过我们?”万袭依旧笑的灿烂,两眼专注于指尖的药丸,“那为何还在最关键的时候提醒我们?难道那片竹叶不是帝座留下的?”
夜倾月心下一顿,脸上无波无痕,淡淡的扯出一抹笑,“看来,皇宫还另有他客!”
祈研剑眉一挑,歪头想了想,“那竹叶的茎丝分明是黑色的,常人是看不出来的,这么说的话应该是轩王爷所留,但那字却明显是帝座的笔法,而且模仿的连我和万袭都没看出来,轩王爷虽和帝座关系甚好,但到底并非三派中人,就算经常来往也不可能将帝座的笔法模仿的如此细致无误,连拿笔的轻重都这般到位。”
“那人知道帝座去了沁落轩,而且照帝座刚才的说法,他必定很了解宇帝的武功,他知道任何一个微小的表情都逃不过宇帝的眼睛,所以故意提醒我和祈,想让事情败露,这么看来他大有可能是宇帝的亲随,但就字而言,这个可能就大打折扣了,或者那字就是宇帝所写,接着派人留下了竹叶。”万袭接下祈研的话,仔细分析着。
夜倾月倒是不慌不忙,却是很认真的在听,如果是寒的话,那么他应该早就看出来了,但他为何不将祈和袭都擒下,这样地图就不会落在我手中了,依他的性子,抓到了我的人,他应该很开心的不是么?
虽说轩兄无法将我的字模仿的如此相像,但那竹叶却只有他种植的竹林才有,谁会嫁祸给他?或者说,就是他,轩兄虽和三派的感情甚好,但他毕竟是寒的兄长,没理由不帮助寒,而字嘛,他和我从小就认识,暗中观察过也是正常的,加之他的功力也不在话下,能模仿的这么像也大有可能。
总之,任何一个疑点都不能放过。
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你们回去吧!”夜倾月揉眉,折腾了大半夜,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心也痛到难以呼吸。
万袭和祈研走后,凝思殿又一如往常的安静,夜倾月浅浅的气息飘荡在空气了,泛起几圈微妙的涟漪,长长的睫毛覆盖了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下投射出一片清冷的阴影。
千万卷相思书情泪,可怜无处话离别!
寒!
我好想你……
柳逸寒醉了,他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松软的被子上还残留着夜倾月身上的淡淡清香,这种香是特殊的,因为它不是男人会有的味道,可是却又足以让人相信他就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
柳逸寒无法形容这种独特的香味,他只会贪婪的索取,尽可能多的将他占为己有,这样才能慰藉得不到他的失落与悲伤,才能满足内心深处的空寂!
真的好想告之全天下,他是柳逸寒的!
“他是我柳逸寒的……”嘴角含糊的吐出这几个字,忽然想到那抹纯白的身影在夜色里绝然离去,萧瑟的晚风吹起他悠长的青丝,在夜幕里划着一圈又一圈孤寂又残缺的圆,还有那些说给自己听的话,好冰冷!
倾月,你清澈的眼里再也容不下我了吗?原来,一个字、一个表情,就可以杀死一个人,而我,却那么残忍的伤害你,怎么还敢奢求你原谅!
都说红尘烟花易碎!
一世繁华苍老了谁?
那被岁月覆盖的花开,一切白驹过隙终成过往。
我却纪念你的忧伤!
早上醒来,李公公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他穿戴好了便随公公前去早朝,昨夜喝酒,竟没用内力逼去酒气,昏沉了一夜,但也不妨碍他的判断。
繁华盛世,不过只一些琐事还需处理,将它全权交与亲侯,
自己也该去皇兄那儿坐坐了。
王府里很多绿竹,整整齐齐的围绕在清池边,管家见皇上只身一人前来,躬身退向一旁,竟一句话不出,丫鬟侍卫们竟也不拜不跪,只是匆忙躲开了。
柳逸寒也不动怒,一切如常,平静无痕,或许,这样的他更让人胆怯吧!
红杏垂枝,墙草微摆,碧绿如叶的帘幕下,却坐了位衣衫不整的妇人,跟这般怡人的景色毫不相配,几个粉衣丫鬟在她身旁忙忙碌碌,不挺的唤着:“夫人!”
柳逸寒见到这般情景,却也习以为常,但眼下还是荡开了一层淡淡的忧愁,还有几分浅浅的自责,他唤她:“凌妃!”
很久了,他都管她叫凌妃,而不是母后,也对啊,他本不是她亲生,为何要叫她母后!
“小寒,找我吗?”柳逸轩见一身青衣的柳逸寒站在自己母妃身边,眼底似有薄薄的怜悯,心里一处多了些小小的不安。
“凌妃近日可好?”
“和往常一样,就是会经常摔碎东西!”柳逸轩心疼的看着
凌妃,将她枯燥的发丝慢慢梳理好。
“皇兄,我们去别处谈可好?”
柳逸轩微笑着答:“好。”
那句话明明是问句,他问:“可好?”,但那语气却容不得人考虑,只能违心的说,好。
柳逸轩苦笑,从多久以前开始,自己对他便再不是兄弟这么纯粹的感情了?
那好像是在焰沉死的时候吧!
还是在更早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