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叱咤武林 第2章 鲜血换来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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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莲早在看到岑逆寒的第一眼就发现他似乎有中毒的迹象,于是在安排好住处后就去找他。
“名字?”上到了欢聚楼的三楼,让人安排了三间上房就走进了岑逆寒的房间,上官莲淡淡地问他。
“……岑逆寒”平淡中透着不屈的倔强,他直视上官莲报出自己姓名。
本打算试探上官莲的脾性,谁知对方却依旧漠然:“很好,以后你就直呼我莲,另一个人叫凌阡玥,你想怎么叫他随你喜欢。”
“莲?你的姓呢?”岑逆寒问。
上官莲垂下眼帘,口气淡然:“直到我能够完全相信你那一天,自然会告诉你。”
“真的能直呼你的名字么?”
他有过很多不同脾气的主人,不过允许自己直呼其名的还真是头一回。
尽管岑逆寒是在一年前被人故意设下了多重陷阱而被抓的,那些看中他美貌的奸商未经他本人同意便趁其昏迷,强行在卖身契上印下他的指膜,以致这一年间岑逆寒曾辗转多处,最后被卖到这欢聚楼里。但在这个世界里贩卖人口并非违法交易,各国朝廷根本没人管这事儿,如今身中剧毒又一直被囚禁看管的自己根本身不由己。
上官莲给他肯定的回答:“我从未打算把你当作奴仆,跟我平起平坐就好。”
“……”岑逆寒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瞧着上官莲,良久才回应,“好,我明白。”
上官莲走到对方身旁刚想给他把脉,看他是否真的中毒,却听凌阡玥冲了进来:“莲!你看我买了什么。”
凌阡玥本来兴高采烈地四处找上官莲,最后竟在岑逆寒的房间里,便迫不及待地跑进来:“逆寒、莲,你们看!我从当铺里换来的宝剑。”
要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岑逆寒的名字?在刚进欢聚楼门口时他就凑过去把岑美人的一切愿意告知的事情问个遍了,例如姓名、年龄、喜好等等。
“干嘛?”上官莲瞪了这吵闹的凌阡玥一眼,“你本来不就有把剑么,怎么还要换新剑?”说着,也不忘找机会给岑逆寒把脉。
“是莲你说想去会武场的,我才换柄锋利点的剑啊。”
岑逆寒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们:“你们要去会武场?”
“是啊。”上官莲回答着,趁岑逆寒想事情时抓住他的手,迅速地把了脉,就云淡风轻地问,“你中毒了吧?而且这么下去你活不过今年。”岑逆寒的脉象里有着真气中毒的现象,但是幸于他内功深厚,普通人中这种毒早就死亡了。
“啊?!不会吧……”凌阡玥看上官莲黑着脸就知道岑逆寒病情有多严重,便收敛起来,冷静地问,“有救么?”
上官莲通过数日的相处,看出凌阡玥是个表面随随便便,但内在是个很冷静有谋的人,但面对他平日里小孩似的行为,上官莲总会不免地想发牢骚。
看到凌阡玥的转变,岑逆寒则是暗暗一惊,看来不只是那自称“莲”并能够在短时间内就看出自己中毒的少年,这个相貌堂堂的的凌阡玥也是个人物啊!
“哼,我可是段卿睿的弟子啊,怎么会没救?!闭上你的乌鸦嘴就好。”上官莲没好气地说,“把你的剑拿来,还有,帮我拿个碗来。”
“嗯。”一反平常不再插话,按上官莲说地把剑给了他,并让欢聚楼的小二要了个瓷碗。
段卿睿……不就是辽日国的神医?同时也是个亲王!怪不得少年的谈吐和举止如此冷傲,原来是神医的弟子。
拿起剑就往自己手腕有大血管的地方一割,暗红泛黑的血如水般汩汩地流出,并被他用碗接住。
在这种情形下,凌阡玥和岑逆寒都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他这是干嘛?!竟用剑割手腕,简直是不要命了!如果力度使偏了,可能整只手都会被削下来。
“你们闭嘴看着就好。”
本想阻挠的凌阡玥见上官莲明确让自己别插手,也只好和岑逆寒两人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上官莲忍痛终于放满一碗的血,才从身上的袍子上撕下一块丝绸绑住伤口,用没受伤的手将血放在岑逆寒面前桌子上:“我是作为黑道家族的继承人长大的,从小就试百毒,为的就是百毒不侵,所以我体内的血本身就有着剧毒,若从以毒攻毒的方法来看,我的血是解毒的良药。”
听了上官莲的解释,两人不禁膛目结舌,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你何必为了我……”
“如今你已经算是跟了我们,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而且只要能治好你的病,以你的武功底子,足以帮我们从会武场赢一笔钱回来了。”
“原来你是在打这个算盘。”见岑逆寒纳闷的样子,凌阡玥笑话上官莲般的说道。
上官莲否认:“那倒不是,一开始我也没有这个打算,只是刚才我为岑逆寒把脉的时候发现他的内力挺深厚的,就中途有了这个想法。所以,你快把血喝了。”
“既然你们都为我做到放血的份上了,看来我是不能拒绝了。”忍住血腥,岑逆寒三两下就把血一滴不漏地喝下去。
“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毒发之时若是撑不过去,依旧是死路一条,一切就看这一晚了。”上官莲万年的一脸淡定。
不是毫不担心岑逆寒的病情,而是上官莲认为对方应该是个很有毅力的人,一直不露愁容就是想让他们不要太过于紧张,心态变得好些对病患也是有利的。
上官莲转身准备离开,谁知却有人在身后抓住了自己的手,回头一看是岑逆寒。
见岑逆寒有点扭捏,有话又说不出的样子,上官莲反而很耐心道:“有什么话,直说吧。”
“不管最终我是否能活过来……莲,谢谢你。”
上官莲倒是淡漠:“你若愿意能作为我的心腹、我的朋友活下去,我会很开心的。”
“……”
当走到门口时,上官莲忽然回过头,笑道:“我的全名是上官莲。记住,这是个秘密。”
他的笑,让凌阡玥和岑逆寒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平时面无表情的美少年如今笑起来真是如若天仙啊!
等上官莲离开后,凌阡玥很体贴地让小二往他房间送止血药后。
见气氛有点沉闷,还留在岑逆寒房间里的凌阡玥先开口:“别看他总是冷若冰霜的样子,其实是个善良的孩子。”
“……嗯,我知道。”岑逆寒看着碗边早已凝固的血迹,淡淡的应话。
很快,凌阡玥又转了一个话题:“据我所知,燐疆国的岑家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你怎么会习武呢?”
“是谁说书香门第的子弟不得习武的?”岑逆寒反问。
“说得也是。”凌阡玥点头赞同。
“凌公子你应该也是辽日国的人……可惜我不知公子的身手,不过我倒是听说辽日国有个凌姓的大将军,不知公子……”按照姓氏和凌阡玥身上武士的气质,岑逆寒大胆地进行推测。
凌阡玥实在很佩服岑逆寒的推理能力:“别说,逆寒你还真是猜对了,我就是那个将军的次子。”
“那还真是幸会,凌公子。”
“本来我是睿王派去作为手下保护莲的,但是莲还是让我可以没尊没卑地直接称他莲,还说我比他年长,没必要对他行礼。”凌阡玥深深地看着岑逆寒,“别叫我凌公子,多见外。直呼我阡玥即可。”
岑逆寒看出了凌阡玥眼底一闪而过的迷恋,无视掉并故作好奇地问:“那孩子难道没有一点少爷脾气?”
“算是吧,不过衣食住行倒是奢华得很,这些大少爷们的通病倒是有,看我们现在住这个欢聚楼就知道了。多亏这样,王爷给的银两不到一个月就花得差不多了,不然我们也不会想到要去会武场赢钱来着。”凌阡玥倒是很耐心地说着。
“今日你们给胡淫贼的五百两黄金就是你们最后的盘缠啊?”
“胡淫贼?哦!你说说胡老板啊……算是吧,还有一点碎钱,的确不够住下一间客栈了。”
岑逆寒有多看了凌阡玥几眼,越看越觉得他眼熟,还想在什么时候见过……凌阡玥…凌阡玥…凌阡玥……岑逆寒在脑海里摸索着对方的名字,顿时阔然开朗。
八年前,自己还留在会武场做学徒时,的确有个十来岁来自辽日国名为凌阡玥的少年单枪匹马地来挑战,最后竟然赢……
岑逆寒犹有意味地含笑:“你……在八年前去过会武场吧?”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凌阡玥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当年是瞒着父母独自前往燐疆国的。
果然如此……岑逆寒暗想,便笑道:“当初我就在会武场习武啊。”
“真的?那逆寒你一定身手不凡,能在会武场做学徒的可都是万里挑一的练武奇才啊。”相传会武场收徒的条件极其严厉,因此岑逆寒给凌阡玥的印象越发地好。
“是么?那有空我们一定要比试比试。”岑逆寒真的很好奇这个辽日国的名将之子,究竟有多大本事。
本以为凌阡玥会点头答应,谁知他却颦眉:“我是不会对你动手的。”
“为什么?”岑逆寒好像听到什么笑话般地笑着问。
“就算有一天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会跟你动手,那我也得让着你,绝不对你尽全力。”凌阡玥很暧昧地看了他一眼,带着一股很耐人寻味的意味回答。
岑逆寒不悦:“难道凌公子是不屑于我一比高下?”
他没有像凌阡玥那种直呼其名的习惯,仍旧很有距离感地喊他“凌公子”。
“当然不是……”
看凌阡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岑逆寒只好故作可惜之态:“凌公子,实在不愿说也就罢了。”
突如其来的全身剧痛,让岑逆寒连话也说不清楚。
这下凌阡玥发现岑逆寒的脸色越来越糟,突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桌面的碗上。
是毒!凌阡玥这才明白过来岑逆寒为何忽然浮现出隐忍着痛苦的神色。
“逆寒,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希望你对我不要这么见外……”
大概是喝了毒血,药效出来了,他明白岑逆寒因为自己在场而不愿暴露出痛苦之色而强忍着疼痛,他只能按耐住想多看对方几眼的想法,识时务地拿着血红的碗主动离开。
“……”此时岑逆寒已经疼的说不出说话,直到凌阡玥关上门之时应声倒在床上,因难忍胸前如被千百条虫咬的疼痛而使劲捂住胸口。
突然从喉咙里涌出来的血腥,岑逆寒没有预兆地吐了一地的血,疼痛难耐的他使劲地抓着床单,多亏这样,这没换几天的新床单就因为被抓破了而报销。
其实看似早已离开的凌阡玥一关上房门就立刻飞身到对面的屋顶上,通过宽大的窗户,岑逆寒屋内的情况一览无遗,这一个画面让他多么地揪心啊!
期间凌阡玥还特地去询问早就熄灯休息的上官莲怎样做可以让他舒服点,结果上官莲黑着脸强忍着被吵醒的怒气给了他两个字:冰敷,然后就无情地把始作俑者赶出了房间。
因为以毒攻毒这种医法会让患者因真气浮动过激而令其火气上升,患者摸上去会比发高烧还烫,冰敷能使患者舒适些,但仅限于适度的冰敷,过度的冰敷反而会把患者冻伤,令他伤上加伤。
想到俩人都是堂堂七尺男儿,没什么好顾忌的,于是,凌阡玥趁岑逆寒昏睡过去时,千辛万苦地找到些冰块给对方冰敷,替他降温。
直到所有冰都不成形了,无法再进行冰敷时,两人几乎都全身都湿透,凌阡玥是忙活地大汗淋漓的湿,而岑逆寒则是因为冰融化渗到了衣服里的湿。为了岑逆寒能凉快些,那窗户一直是大开着的,又担心岑逆寒着凉,凌阡玥迅速地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件袍子替岑逆寒换上,连自己的一身湿也给忽视掉。
就这样,凌阡玥守了岑逆寒一夜。
结果第二天早上……
“我的衣服……”岑逆寒醒来后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竟被换成是高级丝绸做的袍子,但他却不知道,凌某人昨夜整夜在照顾他,还在汗流浃背的情况下吹了一夜的冷风,发着烧在隔壁的房间里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