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瞳拉着他一直跑，没有任何的停顿，仿佛稍有耽搁出口便会消失一般。他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任凭对方拉着他，双腿机械的交替。脑中却尽是阮素最后的表情，看不到绝望，好像解脱一样。
    一束强光突然落在他们脚下，摇晃着像是招手。
    燕瞳突然停下，他一个没注意直接撞到对方身上。
    “出来了……”
    面前是热闹的街道，小贩，行人各自忙碌着丝毫不曾注意突然出现的他们。
    方景回头看了眼，不过普通的树林，从他的方向甚至看到了对面的街道。完全不似其中那般广阔。
    “真的出来……了……”他松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燕瞳拽了拽他，几个使力仍旧站不起来。一旁卖水果的小贩看他们一眼，随后从摊子上拿了两个梨子给他们。
    “吃吧，看你们这样怕是渴了吧。”
    方景满是感激地点头，接过来随便擦了擦便吃了起来。确实又渴又饿，体力几乎透支了。此刻的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小景还能站起来么？”一个梨子入腹也有了些力气。方景点点头借着对方的力气站了起来，随后从袋子里拿了点钱正打算给那小贩却不见了人影。
    咦？他奇怪的四下张望，旁边确实卖水果的摊子，但却是个大娘。怎么会？“燕瞳，你看见了么……”
    “什么？”
    “刚才给我梨子的小哥。”
    燕瞳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累的眼花了吧，哪有什么小哥，明明是这大娘给你的啊。”
    方景晃了晃脑袋，大娘正冲着他笑。难不成真是认错了？他这样想着，面前突然停下一辆马车。仔细一看正是他与阮素去将军府坐的那辆。
    “老伯？”
    对方稍稍点头，拉开帘子示意两人上车。方景觉得奇怪并没有动，倒是燕瞳大方的先一步上去。伸过来的手晃了两下。“走啦，发什么呆。”
    马车一路狂奔，带着他们回了鬓香楼。今夜这里突然冷清起来。大门紧闭，老伯推门将他们引进去，也无人出来招呼。整个鬓香楼安静的仿佛关门许久一样。
    “我家主人吩咐过，叫我今日去那看看如果您出来了就带您过来，如果没有就叫我一把火烧了这地方。”
    “姐姐们呢？”
    方景激动地问他。
    老伯无奈地摇头，说自打那日他与阮素离开后这里的姑娘也跟着散了，至于去哪他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这是阮素的意思，至于原因他也不曾问过。
    方景点点头，挥手叫他退下吧。
    老伯最后一次行礼说今天之后他也将离开索重门，还希望他们早早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方景没再说什么。门关上的刹那屋子瞬间暗了下来，黑漆漆的只能看见对面燕瞳模糊的轮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实在想不明白，虽说心中有个大概可是结果与他猜测的相差太多了。
    燕瞳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火，将屋内的灯点燃。突然的明亮叫他有些不适应。过一会等对方坐到他旁边时才试着睁开眼。看到那张脸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一事。
    “燕瞳，阮大哥最后和你说的什么。”
    后者眼珠转了转颇为暧昧的靠近些。“你想知道。”
    方景忙点头。
    “那么把这身破衣服换了，什么口味，真恶心。”
    “你！”
    “好好好，我这就去换。”说完头也不回的便要上楼，只是谁知对方动作竟快他一步，猛地被拦腰抱起吓得险些叫出声。“你做什么啊！！！”
    “怕你再走丢了！”
    燕瞳说这话时并未看他，方景却看到了对方的表情。仔细想想两人这次分开的时间竟也不短。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