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天大的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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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天大的馅饼)
在睁开眼之前,我先动了动鼻子,因为还有呼吸,所以嗅觉应该也没有受损才对。可是我想错了,始终没有嗅到我印象中,那让人汗毛直竖的消毒水味。再退一步好了,如果我死了,只是变成了传说中的活死人之类,那么医院应该把我装在盛满福尔马林的玻璃池子里?但是身上没有水啊……为什么胸口还这么重?难道是一台呼吸机活生生的压在胸口上?我被开洞的不是喉咙,是肺部!?
如果我是生命的奇迹,那么隔着眼皮也应该感受到一些什么闪光灯之类吧?而且,如果我没死,为什么会有人哭得这么大声……
“翎啊……你怎么就这么……哇啊啊啊啊啊啊……”
领子被攥住,后颈皮肤被勒得生疼,如果真是只剩下一口气,被这么勒一会儿该就可以直接入殓了吧?女人……嗯?女人?难道有哪个女人是还会为我哭的?就算是之前隔壁市场部整天对我抛媚眼小林也已经是人家的老婆了……好吧,同一个公司的恋情不合实际,那么大学毕业之前呢?有个据说与我十分登对的女生找我告白,现在让我想,她那张美得过分到了没啥特点的脸蛋,我已经傻傻记不清楚了。然而,类似那种应该有些冲击力的画面,最终留给我的,只是一点点早已残破的骄傲感。
她最后究竟为何离我而去,现在想想完全能够明白,我只有一张脸蛋好看,甚至还是弱不禁风的中等身材,当这一切都被看腻之后,我开始变得一无是处。只是……这位大姐,你未免也勒得太紧了些吧……是真的恨不得我去死吗?
似乎还有一些别的人在拉扯这个女人,只不过她的力气太大,扯不住领子最后竟然掐住了我的脖子,空气开始变得不顺畅起来……我有合着眼皮翻白眼的冲动……
“佳荷,你就放开阿翎吧……这人被雷批中了虽然没有焦黑一点,但……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对啊对啊……不对!我明明就还活着!她掐着我的脖子是想直接把我给掐死吧!
“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明明才是刚刚新婚的丈夫就这么离你而去,我们……我们也替你难过……”说着这位大婶嘤嘤哭了起来,就在佳荷杀猪一般的嚎哭声中,这种隐忍的哭声让我感到一丝温暖……前提是我不要被她真的给掐死了……
“……咳咳……”终于,我一直被什么粘连的眼皮终于可以打开,阳光如此灿烂,以至于我眼前一片空白,或者……这是缺氧的征兆?
顿时,哭声,喊声,议论声,戛然而止……
“诈尸啊!!!”有谁打破平静,好吧,难道我是香港X爷在演电影?叫完这句就该整群人跑得无影无踪吧……
谁知道,那孩子的母亲实实在在给了他一个脑栗子,“不准乱叫!你翎哥他压根没死!”
“翎……翎!”抱着……掐着我脖子的女人,竟然没有松开我脖子上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开始摇晃起我来……我的娘亲啊……你这样我是活不过来的啊……
“佳荷,你冷静一点……”刚才劝她的大婶终于出手了,将她的手硬生生掰开,空气一溜滑入气管,竟然就这样刺痛起来,我翻过身咳咳咳咳咳个不停。而这时,我并未发现,佳荷盯着我的泪目中,还含着一份不易察觉的阴冷。
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广告,说是一个人踩着自行车从山崖上被卡车撞到山崖下,再被雷击中,被龙卷风卷走,最后被陨石砸中,最后还是没有死,只是因为死神因为喝啤酒忘了时间。
而我,是为了上演一幕死神来了?才会从我的喧嚣平淡渡到了这个所谓的世外桃源?不错,这里山清水秀人美,至少,据说是我妻子的那个佳荷,就是个一顶一的美人。
我是镇上大猎户家最小的儿子,也算得是出身名贵,只不过被我代替的那个蒋翎,有些呆傻,至少,我认为,佳荷是不愿意就这么嫁给他的。
所以,其实,天大的馅饼没将我砸死,也没有将我美死,我心知肚明,只是装傻,实在是聪明人才做得来的事情……我对自己这种脑子空空的半吊子,并不太有信心。
比如,我对着爹娘做出我所谓的“傻笑”,他们却坚持这是我越来越聪明的证据。
“我的老天爷啊,你终于听到我的祷告了!”娘,她用手帕给自己拭泪,那是真泪,全家上下一致认为,我是在被雷劈中之后便开窍了,好吧,即使我还不够聪明,对他们来说,也够了。于是,从那天开始,我开始努力的做自己。
然而,全家上下,还是有个人不肯相信那开窍一说,那便是在我的妻子——姚佳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