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盘南麟 第8章 凤翱于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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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安客栈,秋竹别院。
公输闭目静思,斐雄展负手立在窗边。
突然公输睁开眼睛,笑道:“我们上当了。”
“上当?先生何故如此说?”
“徐志未死。”
“什么?”斐雄展楞住了“先生何故如此判断?”
公输淡淡一笑:“一是昨日凤鸣的对话,二是因为凤歌的过往。”
“凤歌的过往?”
公输缓缓而道:“他是去年恩科的状元。一个从没有去殿试,也从没有面君的状元。”
“哦?”这到有些吃惊。
公输含笑:“而且他当状元很有传奇色彩。”
“传奇?”
“御使周康金殿参庞谂惹恼了皇上,被罚跪金銮殿外。君前答对当日,周大人已三天水米未进而昏倒,皇上无旨,无人敢救。当举子们到殿外时,周大人性命垂危。士子中也有人责问周围的官员们为何不救,当得知是圣上的意思时,都不言了。”轻轻一顿,泯了口茶“此时凤歌却走出人群冒违抗圣旨之罪,为周大人施针救治。”
违抗圣旨?
“当时与他一起参加答对的,劝他莫要多管闲事。他说,见死不救非医者之职。有些官员出于好意告诉他,说这不符合他现在士子的身份。他说,他现在是医者而非士子。”
斐雄展眉头一挑,这真的是凤歌吗?
“由于他是庞谂保举,所以,庞谂此时也露面了,劝他不要这么固执,他说向来固执。紧接着告诉他,周康参奏得是自己,他说那是御使言官的职责。于是,直言相告,参他是因为他担保的人。他说那是自己之错即是如此他就不当官不任职。庞谂问所言为真?他说,皇庭重利,人情似纸。如此官场,不禁也罢。”
“他好大胆子!”斐雄展大惊,皇庭重利?!金銮殿外竟然敢如此……
“当日的他能如此,我不相信今日的他,会冷漠至此。”
半晌后,斐雄展慢慢开口:“人会变的,先生。”
“是吗?”公输眼中一抹笑意。
“昨夜凤鸣打算推给我们的事,先生如何看?”
公输潜潜一笑,看不出的韵意:
“你认为昨晚凤鸣不会知我们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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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麟城,悦云饭庄。
“饭老板,老板饭,饭大老板,老板打饭……”
“停,停,停!”悦云饭庄的范进老板立刻跑出来苦笑“莫夕,莫大师爷,您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和那个臭县令说一样的话。”
莫夕玩笑着:“当心哟,万一被听到,到时候你就惨了。”
左右看了看:“不是没在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您今日来此为了什么?”
“他让你开三层,宴请贵客。”
“三层?”有些为难“您不是不知道,三层只能……”
“我知道你规矩。”从袖口里掏出封信。
范进没接信:“不论这信是谁的,规矩就是规矩。”
莫夕不禁苦笑:“你还真是守规矩。”
范进不卑不亢:“抱歉,改日在下亲自赔罪。”
“凤歌说你看过信之后再说。”其实莫夕很嘀咕,想到今早塞进自己门缝里的两封信,去他卧室找他时……挑了挑眉毛,凤歌咱们俩等着瞧!!
范进无奈接过信封,打开。微微一愣里面既没信件,也没纸条,只有一支白色的羽毛。
拿出羽毛的范进一脸惊愕的看向迷茫的莫夕,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既是凤大人的意思,我又怎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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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安客栈,秋竹别院。
公冶在门前来回踱步已有半柱香了,怎么开口成了个难题。
屋内的俩人互相看了眼,直觉上公冶似乎没有凤家兄弟那么阴险狡诈。
斐雄展打开屋门,看着门前踱步的公冶貌似是吃惊:“公冶公子,你在这做什么,有事吗?”
“阿……”公冶回神“那个……你们在这住的还惯吗?”
斐雄展嘴一泯:“那还得多谢公冶老板,否则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
公冶咧嘴笑了下:“您玩笑了。”
“公子有事吗?”公输也走了出来。
“那个……什么……额……”眉头一皱“有件事想麻烦两位。”
公输淡淡一笑:
“公冶公子,我们来南麟时日不长,不知南麟可有什么美食?我们边吃边谈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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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麟山道,阵阵秋风吹过。
杜陵野一脸的郁闷。
老爷不禁好奇:“先生,凤大人一向如此吗?”
“凤歌那个家伙……”杜陵野攥了攥拳头“今日他反常。”
可老爷却听出了杜陵野的咬牙切齿。
杜陵野一抹淡笑:“在下杜陵野。”
“房德昭。”老爷介绍着“小儿房卿篱,随从祺瑞、祺祥。”
少爷房卿篱问:“你是做什么的?”
杜陵野头微微一歪,模棱两可的道:“出谋划策的。”
“你是师爷。”
“师爷?”杜陵野点了点头“算是吧,也可以这么说。”
“听闻南麟的师爷是个叫莫夕的少年,今年二十岁整。”房德昭目光含笑上下打量杜陵野“就算在下眼神在不济,也能看出先生可不仅仅是二十喽。”
杜陵野也笑了:“二十?那是曾经的岁数了。”
“那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说过了出谋划策的,教人学坏的。”
“哦,老师。”房卿篱恍然大悟。
杜陵野不禁失笑:“老师在少爷心中就如此坏吗?”
“你是谁的老师呢?凤歌的?”
“凤歌?他?”杜陵野笑了笑,既然不承认也不否认。
房德昭笼了下袖子:“杜先生,不直接回答问题,为什么?”
杜陵野转问:“房先生也不像买卖商人?”
“哦?”
“先生没有买卖人的奸诈,也没有商人的铜臭,有得却是……”微微一顿,逼近步口气略寒“王者气度,皇族气息。”
这一句话房卿篱一愣,随从祺瑞祺祥攥紧手中宝剑。
“哈哈……”房德昭却大笑起来“那先生呢?出谋划策之人,既然不是师爷,那就应该是某地的军师了吧。”
“先生这话我是不敢当呀,太重了。”杜陵野淡淡一笑“江湖多忌讳,在下不闻,也请先生不问。”
房德昭转换话题:“杜先生认为凤歌是个什么人?”
“他?”杜陵野不知房德昭怎么突然问自己怎么看凤歌。
“怎么不好说吗?”
杜陵野笑了笑:
“不是都道,凤翱于际,非梧不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