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错了。”凌珑一副奴颜婢膝的面孔，湿漉漉的晶眸眨了两下，只差没有跪下来抱毕老头的大腿。
    “错在哪里？”老家伙竟然一反常态，没有龟毛，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边喝边吹，语气平静得犹如丢失了某些记忆。
    “我不该当着校长和教授面翘课，败坏您的声誉。”他能装失忆，凌珑却不能捡便宜卖乖，毕老头掌管她的生杀大权，能否顺利通过期末考，拿着漂亮的分数去聘征时费高的家教，全在她能否哄得他心悦诚服。
    “不做也做了，多说无益，现在校方责怪我管教无能，丢了面子是小，又开罪了南先生，今年的奖学金，本来提名给你，看来定是无望。”
    “为什么？”牵扯到钱，凌珑眯起眼，本性暴露。
    “还有脸问为什么，可见不是真心改过。”一杯茶喝到底，毕老头摇晃着脑袋意犹未尽。
    “我保证，翘课之事今后不会再犯。”凌珑怯生生举起手，深知老家伙吃软不吃硬，必要时候，她会挤几滴眼泪渲染氛围。
    一笔奖学金就能解决大三的学费，对目前的凌家来说，这是天降甘露的大好事，不抢到手，会天打雷劈。
    “事情也不是全然没有迂回的余地。”毕老头卖了个关子。
    “我去倒水，您慢慢说。”凌珑狗腿子地接过茶杯，动作利索地倒来一杯香茶。
    “学校准备向俄国经贸大学输送一批交换生，原本已经定好的十一个名额，俄国那边临时出现了的变故，要减掉一个，而交换生里头唯一资质能力差些的就是校长的侄外甥，经过校方多次讨论结果，只能是刷掉侄外甥。”毕老头无需酝酿，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校长想再搞一个名额？”剩余十人都是A大精英中的精英，都有身份背景，不可能是想狸猫换太子。
    凌珑剔了下眉，一向灵光的脑子有点犯迷糊，这等机密大事，老头子竟然泄露给她听，分明是不安好心。
    “对，再要一个名额。”毕老头面露欣赏，到底是自己的得意门生。
    “我去要？”凌珑有点脸红。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毕老头为老不尊地翻白眼。
    “那是……”凌珑搅动着手指，天杀的老家伙，不会是想要她暗地里解决一个交换生吧，他到底收了校长多少佣金。
    “南宫易有办法。”毕老头指点迷津。
    “谁？”这名字听着耳熟。
    “奖学金不想要了？”毕老头露出十分奇怪的表情。
    “哦，我记起来了，昨天授课的先生。”凌珑灵光一现。
    “他曾也是A大的学生，因为学业惊人优秀，被俄国经贸挖走，并一直担任那边学生会主席。”
    “小小学生会，能操控此等大事？”凌珑不以为然。
    “别小看他的头衔，在俄国经贸大学，学生会主席的权利足以进入董事会，参与校方一切大小事宜。”
    “可我与那位先生并无渊源。”凌珑据实以告，心头闪过一丝困惑，老头子从不拨无益的算盘。
    “渊源是人创造的，如果办成此事，下一年的奖学金也是你的。”毕老头摇头晃脑地笑。
    凌珑臆测，老家伙是不是要她出卖色相，爬上那位什么先生的床，逼他就范。
    此等有颜色的画面，激得她轻嗽，凌珑正了正神色，兀觉事态复杂，她人微言轻，何能堪此大任。
    “我能力有限，爱莫能助。”她酷酷丢下这话，若有所思地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