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疾风 风云诀 第十七章 花睡在窗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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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Autumn
云雀端着咖啡坐在窗前的餐桌上凝视天空的浮云,想要一块蛋糕……窗沿上的蔷薇已经冒出来了。她从去年就开始等着一个人回来,已经等了很久,她说,等到蔷薇第三次再开放的时候她就会回来。
“好漂亮的蔷薇。”一声轻叹转入耳际。目光落在窗台外的不远处,一个银发少年提着蛋糕俯身注视着正开得旺盛的蔷薇花,微笑。
云雀站起身,推开窗,问道:“你是谁。”完全是出于一种警惕状态。这个少年来得无声无息。
“我只是路过这里看见这里很漂亮。”少年抬起头,苍青色的眸子在闪着光,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边解释着。
“狱寺!”不远处有人唤着谁的名字,少年听到了以后向云雀点点头快步向那人走去,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赶快折回来把蛋糕放在窗台上,笑言:“谢谢你的蔷薇。”说完便跑到同伴身边,一起消失在街角。
狱寺么?
……
他原来叫狱寺啊。
(第二天)
云雀照例在窗边出神,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对面多了一个杯子,一个碟子,一副刀叉,一根茶匙。当摆钟摇晃了三下了以后,门口探出了一个脑袋,手里依旧提着一个蛋糕。
云雀向他招招手,帮他开了门。
两个人在沉默中慢慢地喝着咖啡,食着蛋糕,凝视那些蔷薇……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日复一日。
幸福是简单的,就像两只大雁偎依着飞过天空,划出一条恒久的轨迹。
冬天。Winter
蔷薇花在怒放了一个秋天过后,凋零在了冬天的第一场雪之中。花瓣凄凉的躺在雪白的雪地里,那么的刺眼。支离破碎的身子还在努力地证明着他,曾经,是那么的美丽。
云雀把蔷薇花瓣一片一片的收好晾成了生脆脆的干花在泡成一大壶一大壶的温暖的花茶。和狱寺在飘雪的冬天里一杯一杯的喝着,直到屋里的暖气将窗玻璃染上一层一层的白雾。彼此不说话,其实心里很清楚,心里很在乎对方。
似乎开始离不开你了。
圣诞节如期而至。
云雀把礼盒放在桌子上,推到狱寺面前。看着狱寺一脸吃惊的样子,云雀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嘴角的弧度让他自己愣住了,多久没有这样微笑过了?只是他觉得微笑时嘴角上扬的时候很舒服。狱寺接过礼盒,小心翼翼地解开缎带,黄色的丝绸顺着狱寺白皙且修长的手指滑落在地上。打开精致的礼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尾戒。尾戒上面镂空了一个很美很美的蔷薇花,正在怒放中。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来的耀眼的银光。
狱寺站起身来,俯身,在云雀的脸颊上落下淡淡的温暖。
“谢谢。”
春天。Spring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窗外鸟叫声依旧,就连天也蓝得那么柔。云朵在一个冬天的沉淀后变得没有一丝瑕疵。
云雀习惯性的端着牛奶走到窗前。一个个娇小的花苞在绿叶的陪衬下沉寂着,在孤独中等待绽放。
又要开花了。
狱寺带着提拉米苏(注释二)的蛋糕从门外走进来。他默默的切着蛋糕,看着云雀把咖啡豆倒进了搅拌机,咖啡的醇香飘在了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蔷薇花是不是又要开了?”狱寺第一次开口和云雀聊天。
“啊。是啊。”云雀抿着浓香四溢的咖啡,惬意的看着最大的那朵花苞。
“云雀为什么要种蔷薇?”
“因为很美,很刺眼却那样的迷人。”云雀切了一小块蛋糕在自己的嘴边辗转。
狱寺也学着云雀的样子看着那些蔷薇花苞,却又问:“云雀知道意大利文里面的‘提拉米苏’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啊。很清楚。”云雀把蛋糕一口咬下去,却嚼得不愠不火的。
“知道啊……”
“嗯。”
又是沉默。
有些孤单。
不过,哪怕丝丝缕缕孤单环绕着我们,只要坐在一起,总能云淡风轻。
云淡风轻。
我想要永远的在你身边。
我爱你。
爱你。
夏天。Summer
【我爱你】狱寺把蛋糕摆着云雀面前,没有说话。那蛋糕上的三个字表达了心中的千言万语。提拉米苏是很美味的。云雀认真的看着那几个字,然后垂下眼帘说:“对不起。”狱寺眨着眼看着他,泪水流了下来打在蛋糕上,花掉的奶油把哪三个字模糊的不再清晰。一点也不清楚。但是其实那三个字一直刻骨铭心的刻在心上,就算是抹去,也会再次浮现。
今天是夏天的最后一天。
蝉不再鸣叫。
太阳不再炙热。
天不再那么高。
那株蔷薇不再怒放而是惨败在墙角,寂寞的哭泣。
秋天。Autumn
初秋的第一天。
云雀听到门口有门铃声,放下还散发着香气的咖啡,拉开门,以为是狱寺。结果一个黑影扑了上来,很清脆的声音,撒娇道:“恭弥~我想你了~”云雀也伸出手抱住她。等了那么久的人终于回来了,但是为什么心很疼,眼前有一双哭泣的眸子?云雀回过神,温柔地说:“欢迎回来。”然后两个人慢慢地走进了房间。躲在拐角的狱寺默默地放下蛋糕,默默地转身离去。云雀他看起来那么的开心,和自己在一起时的那种安静不一样。那个女孩子对于云雀你是很特别的存在吧。
天湛蓝湛蓝的,可是为什么我好冷。
妈妈,我要死了吗?
即使死去也不能让你看见,我只想让你幸福,让你快乐。
我爱你。
初秋的第二天。
云雀不自觉的向门口眺望那个消瘦的身影,没有出现。
房间里不再死气沉沉而是充满了生气,女孩子总是忙里忙外的一刻也闲不下来。
蔷薇依旧绽放,风依旧吹着,叶子依旧黄着,咖啡依旧温热着,但是对面不是你了,不是了。
[这一刻突然觉得好熟悉,像昨天今天同时在放映]
就是像她离开的时候,心很疼。
初秋的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狱寺再也没有来过了,就像是当时那样不经意、无声无息的闯进云雀的生命里一样默默的退出,没有留下他在过的痕迹。一丝一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