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逐流年 云也淡 第二章 失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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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不觉中时间如同烈马奔驰,而速度去无人可及……
129600秒,21600分钟,360小时,15天,半个月……
有一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守护了一个月,每天都不会忘记的早餐,课桌上永远不变凉的水瓶,美味的午餐以及照面时的轻笑,还有莫名其妙的顺路送自己回家,一切都名其妙的。自从自己失语后一切都来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些让人无语,但是又是那么暖心,只属于我们之间的一个可以称作是秘密的事情。不是吗?
上课铃在大家的嬉闹中打响了。阳光肆意如那天早上。
59靠在天台的栏杆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抬头。
天空中的云就像是被有人轻轻地打散开来,仿佛抽离游丝一般的在蓝天中慢慢的浮动着。伸出五指,它们似乎可以在指间缠绕,那样的轻盈,没有谁可以将之打扰。
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也是很温暖的无可言说。虽然很少对话但是心中总是那么的安心,像是有一双温暖的手在心上轻轻地抚摸,有一个声音在静静地安抚自己似的。那些日子就算是下雨也是那么的温暖,就算没有太阳也是那么和熙,59把头缓缓地抬起来30度看着一尘不变的云国,他不想让那种微暖中带有苦涩的东西从口中流回心底,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出来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莫名其妙的流眼泪,当泪水已经完全模糊了视线的时候他才明白了些许。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感受到关怀和爱了。很久了。真的很久了。
那种不同于老姐的,十代目的,棒球白痴的……爱。都不一样。就和妈妈的爱一样,默默地从身边走过却一直包围着自己。在自己的世界里停留下来了。
59瘫坐在地上,从包里掏出手机。
里面有一个东西他现在很想要听。很想。
当然也只有现在想听。
“当椴树花凋谢在
朦胧的秋日的晚霞
穿越悲鸣和呜咽
仙鹤振翅南飞
晚祷的炊烟,
在秋风中轻轻飘逝
抖落乡愁的轻羽
飞翔,且无视我的存在
无所谓,鸟儿已经飞走
当窗口闪烁着晨晖
我和你没有唱完的歌
歌毕,轻轻地诉说
你的歌声如天籁入怀
荡漾着青春和律动
我的心震颤着,在如歌的行板中粉碎
你的歌声再次激荡着我
踏上永无止歇的心路追逐
无忧,亦无惧
如同红色的马儿
在天空自由徜徉
无所谓,鸟儿已经飞走
当窗口闪烁着晨晖
我和你没有唱完的歌
无所谓,鸟儿已经飞走
当窗口闪烁着晨晖
我和你没有唱完的歌
歌毕,轻轻地诉说”(注释1)
这是妈妈曾经交自己唱的一首意大利语歌。
很熟悉的调子。
空灵的歌声从手机的小音箱中传出来,在天台上旋绕着。59闭上了眼睛,终于,盛在眼眶中的泪水就这样顺着脸部有些僵硬的线条滑落,滴落在地上,很清脆的一声,之后便无声无息地在地上淌流开。
Grazie
Grazie
Grazie
Grazie
……
…………
………………(注释2)
L‘allodola,laringrazioperguardianosilenzioso
Grazie……(注释3)
就这样静静的睡着在天台。
我们的关系的变化也许还要托福于失语吗?
莫名其妙的。
微笑。
这个星期天一大早,59便去了医院。一个好消息说他的嗓子就快要好了。医生还说,你朋友人真好啊,专门来问我你生病的这段时间应该注意点什么……
呃?59困惑的看着医生。
“高高瘦瘦的,黑色的头发……应该和你是一个学校的。”医生笑呵呵地回答道。【是山本吗?】狱寺用牙齿咬住指甲想着。
“但不太爱笑啊。”【啊,那就一定是他了……】狱寺向医生点点头离开了。
59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身旁的人群让他再一次的感到不安,他有些难受……身旁很空,心里也空落落的。似乎自己已经习惯了身旁有一个人的陪伴,虽然没有对话,就算只是并肩走着而已啊……我们也已经走了15天了啊。没有争吵,没有交流,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15天。可是不经意间才发现,有个人已经悄悄的叩开了自己的心门并且住了进去。耳边传来街边小店放的一首安静的歌。
“十七岁
下着雨的夏天
你住进我心里面
告诉我什么是思念……”
59听着听着有些茫然地看着逐渐阴晦的天空,隔着如同冬天的棉絮般厚重的乌云雷声依然响亮入耳。59甩掉落在头发上的雨滴,跑到了路边的一家supermaket的休息椅上等着雨停。可是雨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直一直的的往大地上掉。像是顽皮的孩子在嬉戏。他看得有些入神了。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59听着售货员的招呼声条件发射性的转过了头。很熟悉的人呐。
18举着伞托,一如既往的走在59的右边(注释1),默默喝着咖啡,而一旁的59手握温暖的咖啡竟然那有莫名的感动。真是莫名其妙。“咚-------哐”18把喝空的瓶罐子投掷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接着,耳边只有雨水打在尼龙面料的雨伞上的清脆响动以及两个人平和的呼吸声。很静谧呢。
18想开口了,是15天的第一次:“狱寺的嗓子快好了吧……”59先是一愣然后抬头怔怔地凝视了18三十秒钟,点头。
“是么。”
59在手机上输了几个平假名?(还是片假名?):这几天,谢谢你。
“啊。”18没有多说什么。59有点失落。莫名其妙的。这15天的事情都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