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苍龙伏渊,雏凤在巢 第二十章 赤鸣国的内部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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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样了?”
“殿下的胸口中了一掌,血气滞于心口不散,伤及内腑,恐怕有些棘手!”
“怎么会这样?安太医,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治好他!”
“殿下胸口那一掌需要有一内力浑厚之人以同样的掌力慢慢冲散花去淤血,之后就容易治疗了,只是殿下本身的体质并不好再加上年龄太小又没有丝毫的内力,只怕是很难撑过去。其实若殿下本是星殿的人,星殿本身就有一套特殊的治疗方法,只是从不外传罢了,如果能把殿下送过去,说不定……”
“够了!祈星师就是从那被劫的,现在是多事之秋,星殿不见得安全,现在绝不能他送回去。不管怎么样,也要保证他平安无事,安太医,你明白了吗!”
“微臣明白。”
“很好,祈星师暂且交给你,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朕。”
“恭送皇上。”
“免了。”
耳边的声音渐渐淡去,意识却慢慢回笼,胸口像是被沉沉压住了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下是柔软的床铺,感觉到久久停留在身上的视线,这种被直勾勾注视的感觉非常不好受,就像是毫无反击之力的待宰羔羊,我不由皱眉慢慢睁开眼。
“您醒了吗?”
“我……”童稚的声音带着难言的沙哑,身前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安信?”
“是臣,您觉得怎么样,还在疼吗?”
手不由得抚上胸口,可以肯定,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差。
“殿下,您伤的很重,暂时最好不要动。您的情况……”
“我知道。”打断他的话,“刚刚我有听见。”
安信的脸上毫不意外的闪过诧异之色。“您胸口那一掌是武林上有名的焚炎掌,中者全身如烈火焚烧,热烫苦辣一一尝遍后才会炽痛而死,好在伤您的人功力并不算深厚。”否则他早就熬不到现在了,只是仅仅是这轻轻一掌,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而言也绝对是无法忍受的煎熬,但是面前的祈星师殿下从醒来到现在却一声疼也没有喊过,就是这样才让人愈发的心疼。
敏锐的察觉到安太医脸上越来越柔和的表情,我微微皱眉。
“目前当务之急是以内力逼散您胸口的掌力,这个过程很危险也会很疼,可是殿下只能一直保持清醒,否则不论是您还是助您的人都会有性命之忧。”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又有了忧色。
我点头,想不到那样一个男人也能把我伤到如斯地步,我越发清晰的感觉到如今身份的敏感和危险,这是个没有力量就只能被欺辱的时代,可现在的自己却举步维艰!我勉力收拾好心情,既然如此就变强好了,强到没有人能威胁到自己也算是达到自己的初衷了。
“你动手就是了,不用顾及我,我会保持清醒。”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竟然伸过手来拍了拍我的头,我忽然有些窘迫,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当成个小孩子。
“卫侍卫,你进来吧!”
门被轻轻推开,一脸沉冷的卫天慕走了进来。
“请殿下处置属下的失职之罪。”他进来之后居然直直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我的床边,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够了,不关你的事,是星殿出了问题,与你们无关。”慢慢散去的气力让我根本没有精力说更多的话。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重新低下头,依然沉默,反倒是旁边的安信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卫侍卫,你还是先起来吧,殿下还等着你帮忙呢!有什么事等伤好之后再说吧。”
卫天慕仍是跪着,似乎完全没听见安信的话,我见状知晓这已是暗卫的习惯,只听从主人的命令已经深深的刻在暗卫的骨头里,几乎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东西了,无言的闭眼。“照安太医的话做吧。”
“是。”他这才起身立于床边。
安信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又是讶异,不过,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示意卫天慕慢慢扶起我,然后盘坐于我的身后。
“你帮殿下把衣服脱了。”
感觉到身后的身体一疆,可依旧按照安信的话慢慢脱掉了我的上衣,胸口处鲜红的掌印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变得尤其的夺目,如同一簇盛开的火焰。带着厚茧的掌托起了我的肩膀,我实在很不习惯碰触,忍不住动了动身体,可是身后渐渐传来的热度又让人渐渐觉得通体舒畅,又过了半晌,那种热度越来越强,汗顺着额头脸颊一点点的滴落下来,慢慢的全身就像是火烧一样,胸口也开始翻腾起来,我感觉到血气在候间翻涌,人也越来越恍惚。
旁边一直注意着状况的安信立刻递上一颗莹白的药丸。
“殿下,张嘴。”
把药丸塞进我嘴里,他的脸色却依然沉沉的,“殿下,一定不能失去意识,否则你们都会有危险。”
我点头,紧紧咬着牙关,药丸入口后一股清凉之气慢慢扩散开来,人也感觉舒服了很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全身的水分都被蒸干了一样,这场如同酷刑的治疗终于宣告结束了,卫天慕收掌后我也无力的向后倒去,却被他适时的扶住,感觉到手掌与皮肤间的汗渍,想必这场治疗对他来说也并不轻松。
安信倒是终于放下心来一般,脸上带着几许欣慰几许赞赏,“好了,撑过这一关就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只要慢慢调养就好了。卫侍卫你也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次多亏你了。”
卫天慕什么也没说,借手让我安然的躺在床上,然后才慢慢起身,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安信大概也知道了些他的性子,并不在意他的冷漠,自顾自的过来帮我把脉,接着又招了宫女进来清理有些杂乱的屋子。
“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淡淡地吩咐着卫天慕,我疲惫的闭上眼。
“是。”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接着退到了暗处。
对于他的尽忠职守,我实在是没什么话说了。“你不用守在这里了,去休息。”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到他的气息渐渐消失,接着安心的闭上了眼。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胸口窒闷的感觉已经消失,只是身体仍然无法控制自如,可是这一点也不影响自己本身的敏锐。房间里还有人。
“谁?”
一双手慢慢掀开了床帷。
“庆言?你怎么会在这?”尽管并没有烛火,可对我来说视物并不存在问题。
他顺势坐在床边“来看看你不行吗,好歹你也是因为我受伤的。”他换了一身深蓝镶金边的对襟长袍,头发高高的束起,露出已渐渐显出几分轮廓的俊朗面庞,脸上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笑意。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虽是这样说,他的眼里却带着几分让我意外的关切,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奇怪的感觉。
“是啊,我一向很走运。”
我静静看着他,也不说话了,他不会无聊到没事跑过来找我聊天,反正也睡够了,我有足够的耐心等着他开口。
“这次的事情,是我失算,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原本还有点颓唐的语气说到后来慢慢带上了骄傲和坚持,我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对他说恐怕是一次绝无仅有的经历。
“如果你来就就是为了说这些的话,那么我已经收到了。”
他斜眼一笑,突然凑到我的床前。“当然不止这些。这次的事情我有些头绪,我想你应该对这些有兴趣,而且作为受害者有权利知道真相,不是吗?”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的,带着点得意和戏谑。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我也不由得抬眉,“愿闻其详。”
他笑着撑起了身子,慢慢靠到了床边。“这次的祭天大典四国齐聚,想搅浑这趟水的人很多,想从中得利或者做手脚的更是数不胜数,可是最有动机做这些事的唯有赤鸣,祈星师一旦真的和庆羽国站在一边,四国的局势又会发生改变,赤鸣是否还能保证其独大的地位也就不好说了,我原想利用这一次的机会倒可以渗入到赤鸣的内部好好观察观察,如果他们够聪明的话也不会对我们动手。我唯一料错的,赤鸣这一次来的竟然不只一拨人,而且两方还是敌对的,更甚之他们的奸细能渗透到星殿,所以才会让那些人有机可乘。”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露出几分阴翳,“这次来的是赤鸣的大皇子一派,绑我们的目的不外乎是为了嫁祸赤鸣太子,好让他滞留庆羽,借机控制赤鸣的内政,这次他们行动失败,倒是让赤晋方占了个大便宜!”他冷哼一声,眼角眉梢都是讽刺。
“祭天大典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三天后的国宴,各国的暗探想必也送了不少消息回去,他们对这次的事情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想来这次才是真正的会面。届时,你可就非出现不可了!”
对这样的事情,我早已有了准备,如今他提起也不会觉得意外。我也只是勾了勾唇,没有开口。如今讲了一会话,总觉得疲惫,头也越来越重,不知道是因为换了个小孩子的身体太不经事还是这次的受伤未愈对精力有些影响。庆言大概也是看出了些什么,慢慢的也不再说话,只静静地靠在床边。
“祈星师可以习武吗?”
没有料到我突然说话,庆言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可以是可以,你想习武?”
“恩。”武功真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个可以接受的事实了,在那个世界对于武功的描述很多,如今真的可以接触我当然会有兴趣,更何况见识到了它的厉害之处我更需要借它以防身。
“一般的情况下,祈星师都是不会武的,不是不能学,而是没有这个必要,星殿和皇室都会派出最出色的侍卫保护祈星师。而且历代的祈星师对学武好像都没什么兴趣。”
“我想学。”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安排。”他答应得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