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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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父亲邢得正跑回来,家里的日子虽然穷,还能将就过下去。邢得正回来时还带着枪,据说是让人家给打散了,就借故不去找原来的部队,接着回来给人种地了。反正都是给别人干,干活总比玩命强得多。藏好武器的邢得正又开始走得端了。
然而事情不是想怎样就能怎么样的,况且邢得正总有想得美的毛病。闲着没事的时候,村里总有人问起南征北战时的情景,邢得正这时就不只是想得美,说得也能天花乱坠,本来就想开眼的听众总算如愿以偿了。
据邢得正说他参加的是赵常年的队伍,和钱功名孙小子一起对抗水上漂,水上漂也有李代劳和土地也两个盟友。形势本来对水上漂极为不利,要不是赵常年的手下周期望背信弃义,钱功名的手下吴中有临阵脱逃,水上漂恐怕就一败涂地了。在成为草木会的会长之前,受水中流的委派,水上漂当过草木会办的军校校长,在当时还没看出有什么好处,等到军校的精英成了草木会的中流砥柱以后,作用才显现出来,要不水上漂也不会把木本来赶下台,自己成为会长。木本来本来就是水中流的接班人,只是手下没兵,领兵的水上漂没事找事和木本来干了几回,木本来就吓跑了再也不敢回来,水上漂这才名正言顺地成了会长。这时他已经不用再当校长了,让自己得意的学生去当就行了,周期望和吴中有都是水上漂的学生,只不过在水上漂的手下还没轮着他俩得意,两个人分别投入了赵常年和钱功名的队伍,用战功得到了赵常年和钱功名的器重以后独当一面,这才引起了水上漂的注意,分别通过别的学生表示了对两人的关注。周期望还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吴中有则若即若离。能认师父再好不过,若即若离也可以理解。水上漂把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弄开以后,赵常年和钱功名就认输了,只有孙小子跑到了白山上宁死不屈。反正白山都是穷乡僻壤,山里能活着的人都在饥寒交迫中挣扎,水上漂一看孙小子成不了大气候,就没空理他了,转而收拾飘来荡去的卢火旺。
那时红火会的会长还不是卢火旺,水上漂在清除异己的时候,红火会的会长还没敢说别的。和木本来一样,红火会开始也没有武装,木本来是一个人,大不了还能带着几个跟随东奔西跑,红火会是一个会呀,会员大多都是安份守己的平民百姓,在水上漂的军队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所以当水上漂想要打击红火会的时候,只用了吹灰之力就烟消云散了。水上漂也腾出身来,集中力量招降土里头。
比较葫芦镇以南,胡河乡绝对是一个是非之地。虽然是穷山恶水,因为北邻胡整,南接高丽水平,东靠白熊,所以是兵家最后才争之地。水上漂只顾在卢水南北东挡西杀了,没留神土地也在胡河成了气候,为了打击赵常年钱功名和孙小子,水上漂才不得不和土地也联谊,并且和土地也的儿子土里头拜了兄弟。
需要说明的是土地也的出身不好,是个土生土长的土包子,没当胡河王时还能和东方不亮互相利用,当了胡河王以后,虽然也和东方不亮藕断丝连,原则上却寸土必争,没利就不用了。多少年后,当葫芦人提起土地也时,还有一个有趣的故事。说的是土地也送给东方手下澹台皆平时的一幅字画上,签名竟写了土地也手黑,为此不知好歹的土地也手下好心提醒说应该是手墨,还没写土,土地也成竹在胸,说土地不给海外人,一寸也不给。欣赏了土地也的执着,澹台皆平的心情就平静不下来了,要知道澹台皆平好不容易才从白熊手中把胡河接管过来,为此还想一鼓作气冲进白熊的家里。不想在胡闹那里就让聚集了胡整的白费力给打得人仰马翻,就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了,只能转而巩固既得的成果。这时土地也已经成了胡河王了,并且一度出人占有了葫芦镇,要不是出去的人非但不回来,还反戈一击的话,土地也也不会那么快就完了。出去的是儿子土里头的老师郑重事,几乎带领了土里头全部的精英。得知一直被自己重视的郑重事反了,土地也虽然气急败坏,却毫无办法,因为手下没有一个能和郑重事一较高下的手,最后的办法还是澹台皆平送过来的。
对于是土地也还是郑重事主事,澹台皆平是不大计较的,他计较的是主事以后的胡河王能给自己多少好处。为此他也找到了郑重事,并且郑重其事地提出了成王以后的合作事宜。已经胜利在望的郑重事根本就没把澹台皆平当回事,说葫芦海的事没你们的事,把澹台皆平气得一蹦三尺多高,上了桌子喘息未定就又让人找到了土地也。土地也土就土在这里,要不只打到葫芦镇就给镇住了呢。利用澹台皆平的帮助打败了郑重事,一切稳定下来以后,又出尔反尔对澹台皆平的答应,结果澹台皆平就不答应了。任由手下下手,干掉土地也赶跑土里头,换成了皮条的儿子皮笑来当胡河王,至于谁在说澹台皆平根本就不在乎,他只在乎最后是谁说的算。
本来干掉土地也以后,澹台皆平也没想赶尽杀绝。当时水上漂已经在表面上统一了南方,只有土里头还在胡河左右为难,在内忧外患的双重压力下,土里头明确地选择了一致对外,结果让澹台皆平打得败下阵来。对于这一点土里头一点也不意外,他意外的是自己把想要抵抗的想法说给水上漂时,水上漂却让他撤出来,为的是让他保存实力,当然水上漂也不用出力了,从那时起,土里头就看不上水上漂对外必先安内的高论了,自己为了海内统一都知道民族存亡是头等大事,放弃了在胡河的土里当头的机会。而成了葫芦王的水上漂连自己的度量都没有,看来前途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