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碎片  第八章大人,请转达我的问候(本章补完)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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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来者白头发白眉毛白胡子穿着白衣服,却是红光满面,言行举止间丝毫不见老态。
    “是您。”有些惊讶也觉得好笑,“怎么?白归山留不住您了?”
    白归子抚着胡须,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园中的红花楹树上火红的花朵,“太子殿下,扶桑花也开了。”
    “已经开花很久了。”我微笑着告诉他。
    “哦?”白归子大感兴趣的看着我,“太子殿下对扶桑花很是了解嘛!”
    “自己手下种出来的自然是了解。”
    “是啊,自己手下出来的自然了解。”白归子若有所思的点头。
    从躺椅上起身,随手摘了朵罂粟花在手中赏玩,漫不经心的问:“您来戈贝国所为何事?”
    “也无大事,只因你好几年不曾来看望我老人家,老人家我耐不住寂寞就只好亲自找上门来了。”白归子笑眯眯的说。
    “做为钟离国的使者来找我?”
    “哈哈!太子殿下误会了,老人家只是随行人员,来东宫是受国君之意请太子殿下到钟离国一聚。太子不必担忧,使者会将此事报知予贵国皇帝。”
    “钟经良当上国君了?”他不是说要等到我十八岁才有足够的力量夺权吗?怎么又这么快动手了?
    “不错,已经三年了。”白归子笑的讳莫如深,狡猾的像修炼成精的狐狸——老谋深算。
    “如此……甚好。”本来是想说些责备的话,但转念一想,我早已与他断了关系,还在意些什么。
    送白归子到东宫门口,老人家却把住我的手臂,字字珠玑:“太子殿下,罂粟有毒,可远观不可亵玩!”
    睫羽低垂,我温顺回答:“谢老人家教诲?”
    “太子殿下……”
    “老人家还有何教诲?”我缓缓出声打断。
    “唉……”白归子看我半晌,终是叹着气离去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在宫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返身往回走。
    “殿下。”浅见悄无声息的出现,“事情办妥了。”
    “嗯。”抬头,看着头顶的那一小片天,站在院中央的我,已经没有了躲藏的地方和机会。
    雨,倾盆而下。夏天的雨,来得快也下得疾。
    “殿下,进去吧。”浅见站在我的身旁说。她与我一样,已经湿透了衣裳。
    “怎么不撑伞?”我疑惑的问她,浅见一脸平静的抬头看乌云遍布的天,天上一道雷电呼啸而过。浅见的声音在天地间清晰的响起:“已经……没有伞了。”
    殿下,我不能为你挡去风雨,但我能与你一起承受。
    钟离国的使者团是在第二天才抵达皇宫的,当父亲的心腹太监张裕过来请我去上书房时,我还在后花园里给盆花修枝。
    “太子殿下,快快随奴才去上书房走一趟吧!”张裕在浅见的带领下来到后花园,神色略微焦急。
    “怎了?”停下手上的动作,放下手中的匕首,用浅见递来的布巾擦着手问。
    “钟离国的使者带来了一幅画,献给皇上。皇上看后,勃然大怒。当即退了朝,又让奴才来请您去上书房。”
    “什么画?”
    “哎呦,这……这奴才哪里知道?”张裕躲闪的目光让我心生不祥。大概,是在华夜楼的画吧……否则,父亲不会生气。但是当我来到上书房,张裕将里面侍候的人都带出去并掩上了门时,我才发觉:事情远比我想象的更严重。
    父亲左手拿着卷起的画轴,从书案后走到我的面前,右手按在我的肩上,紧紧盯着我的眼珠子:“逸儿,给为父一个解释。”画轴也同时展开,我微移视线。
    画中人不过十一二岁,穿着九龙黄袍,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旁边还有两列字:若能着此服受天地拜,不胜兴之。
    “父亲。”我的震惊与愤怒被完美的隐藏,仍旧面如止水。我用略微惋惜的语气说:“废了我这个太子吧。”
    “为父正有此意。”父亲有些欣慰的笑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重又卷起那幅画:“好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出了上书房我立刻往钟离国使者居住的驿馆赶去。
    “申公子!”几个使者一见我就有些激动,伸手揪住一个使者的衣领拉到眼前,吐出咬牙切齿的六个字:“他这是在逼我!”
    “申公子,陛下只是想请您回钟离国一聚。”被我揪住的使者出声。
    “于是他就改了那身衣服,加了那句话,还把画送到沈信臣手上了?”我阴沉着脸问。
    “公子莫气!陛下,陛下不是怕你不回去么!”又一个使臣回答。
    “是啊公子,戈贝国又有何可留恋的?你还是随我们一起回去吧!”
    “公子,陛下已经消气了。您就回来吧!”
    “公子……”
    “公子……”
    他们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
    “够了,别说了。”松开使者的衣领,我微微摇头,“当我和诺凤倒在冰天雪地里时,我就对自己说:能让我依靠的人,已经……没有了。”
    “公子!”他们还想再劝。
    我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往梨木桌上灌力一插,成功使他们闭上了嘴。于是,我心情愉悦的开口:“大人,请转达我的问候。”
    “向陛下吗?”先前被我揪住衣领子的使者胆怯的问。
    “自然是他。”我微笑着拔出匕首。
    几个使者抖了抖身子,一个胆大的又问:“是,是什么问候?”
    “只是三句话而已。刚才已经说了两句了。”我又沉下脸,阴森森的吐字:“你这是在逼我!”然后重又将匕首插进桌子里:“这是第二句!第三句是:我祝他,国破家亡,妻离子散!”
    不去看使者们的脸色,我告诉他们:“到了他面前可别吓得连说话都不利索啊!”偏头笑了笑,“我刚才的动作神态语气可都要学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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