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忘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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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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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祈年无奈,颜书从昨晚到今天一直没有理过他,连脸色都没给一个好的。又是不理不睬的侧身而过,杜祈年拉住了颜书的手臂。
“别这样,我道歉了。”
颜书转过来,冷冷的说:“你又没有错,不需要道歉。”
杜祈年恳求,“你要怎样才能不再对我生气?别对我露出冰冷的表情,你想我做什么直接告诉我行吗?”
听闻杜祈年这个高傲的男人近似哀求恶话语,颜书的表情一松,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在关心我,但是我是一个人,我希望在自己的范围内有自己的空间不会受到你的干涉。”
听完颜书的话,杜祈年颓败的放开手,低喃着:“对不起。”
颜书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他却没办法他必须那么做,他能感觉的到这个男人对他不一样的感情,可是他拒绝,拒绝这样畸形的爱恋。尤其这个男人是侵犯过他的混蛋。
颜书推开门,一个人走下楼去留下杜祈年在房间里。杜祈年的手掌合并放着在脸上,突然像在掩饰自己流泪的事实一样,狠狠的垂下了头。原来,已经发现了么。
颜书一个人走在楼梯上面,是不是每一个转角都意味着不同的相遇和选择?颜书不知道,原本驿动的心脏告诉他快要陷入那个男人的温柔里面,但真正那个男人以他抗拒的身份去管他的事情他却真的是无法接受。可能他的体内没有接受这个的本能,于是他筑起周围犹如刺猬的利盾,伤害着别人,寂寞着自己。
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酒店楼下,出了酒店门,随手招了计程车司机去不远的咖啡店准备叫上一杯咖啡静坐。
隐藏在闹市中的情调小屋,香醇浓郁的摩卡,几块精致的点心。颜书坐在靠窗的地方,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时间竟然有点迷惘。手指环住白色的瓷杯周身,轻轻捧起来,细细品尝。老板的手艺很是出众,摩卡喝在嘴里先是青涩带着微香,然后是甜腻和挣扎的感觉。
“怎么样?不错吧,这是店里最有名的摩卡,叫逃不掉的宿命。”
颜书惊奇的抬起头看到之前在店里泡咖啡的老板,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无框的眼镜清秀而儒雅。
“呵呵,我看你在这边的样子像是有心事,要是不介意可以说给我听,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老板呵呵笑着,颜书疑惑,“为什么是我?”
“因为,这个时间来店子里面喝咖啡的人只有你。”老板调皮的伸伸舌头,十分可爱。这时候一个无奈却宠溺的声音从老板的后面传来。
“之蓝,你这样客人会吃不消的。”那个叫之蓝的老板又是伸伸舌头,却听话的转过头去。“我才没有吓到他,我在帮他解决问题。”
那个男人宠溺的看着之蓝,用宽大厚实的手掌拍着之蓝的头发朝颜书点头。
“你不要介意,之蓝只是热心,并没有什么恶意。”
“嗯,”颜书点头,看向两人形同情侣的样子有些奇怪。
之蓝一眨眼睛,嬉笑着说:“介绍一下哦,这是我的爱人徐牧岩,我叫尹之蓝。”
是爱人?颜书被呛到,没想到在这家小咖啡点碰到一对同性爱人。
“那个,”颜书不好意思的问,“你们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
这次尹之蓝没有抢着说而是转头看着徐牧岩,徐牧岩点头,“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
颜书又问,“可能有点抱歉,我可以问一下你们是天生的Gay吗?”
两人异口同声,“当然不是。只是因为我爱上的这个人天生是男人罢了。”
惊人的默契,两人相视一笑。颜书默然,只是因为,喜欢的那个人碰巧是男人么。
颜书告辞,留下一个联系方式,便离开了。
之蓝问牧岩,“你说他也是我们这样的情况吗?”
徐牧岩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尹之蓝,眼睛里面尽是温柔和爱意。
颜书刚进酒店门口,杜祈年年就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差点撞到颜书。杜祈年刚说完抱歉发现撞的人是颜书,立即拉着颜书上车,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脸上表情严肃。
“你怎么了?”
颜书小心翼翼的问,男人眼神让他觉得有大事发生。可是又猜不到是什么事。
“马上就到,你等一会。”
杜祈年说完这句,转头看向窗外不再看颜书一眼。只是有点痛而已,只是这样而已,颜书想着,心口的位置像被缠上一种阴暗的藤蔓,越束越紧。没关系的,这不是自己要求的吗?这样就好了不是吗?
汽车急速的停了下来,颜书的头将要撞上前车座的时候,一直没看他的男人,伸出了双手挡在他的额头前,男人轻微的闷哼了一下。脸上表情如常没有丝毫变化。
到的地方是一个荒败的墓地,有一些残破的墓碑孤零零的立在哪里。颜书奇怪的看着男人,这是什么地方。杜祈年不语,缓步在颜书前面带路,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墓碑前面停住。颜书更加奇怪了,低下头看那个墓碑上面的画像和题字,然后眼泪控制不住的刷刷往下面掉。杜祈年不说话,安静的站在颜书身后,这是一个具有魔力的位置,代表着支持和坚定。
颜书捂着嘴,无声的哭泣,肩膀不住颤抖。啪的一声,颜书跪在墓碑前面,抱着墓碑痛哭。
“爸,妈!”
杜祈年蹲了下来,将颜书搂进怀里,拍打着他的肩膀,减轻他心里的痛苦。
颜书已经忘却了,在他不顾父母反对执意要娶于丽丽的时候他就和父母失去了联系,不是没想过联系可是两个人音讯全无,他不在广州发展了,对这里的事情一无所知。然而最后一次收到他们的消息却是他们的死讯。那时候想到后悔却因为于丽丽的阻扰最终没有尽一个儿子的本分,连父母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然后是埋葬,所有的亲戚失去联系,找不到爸妈埋在哪里。所以广州成了他不孝的良心谴责地。
那个在厕所的电话,就是杜祈年找人调查的电话,虽然费了一些周折但最终还是找到了,这样他的良心会回过点不会再那样谴责自己了吧。杜祈年想起了一句话,虽然他曾经笑那句话很假现在用却真的很合适。看你笑,我会开心好几天;看你哭,我会伤心好几年。
“没事的,都过去了。”
杜祈年说着,搂着男人单薄脆弱的身子,将头埋在他的脖间。“只有你好,无论什么都好。”